清晨例会的投影仪还亮着,程砚铮咬了半口的茶叶蛋在瓷盘里滚了两圈。
李婉清推眼镜的动作比平时快三倍,镜片反着冷光:“程总今天不会出席,且已向董事会提交辞呈。”
会议室炸了。
王景行的马克杯“哐当”砸在桌上:“什么?他昨天还在研发部盯着光刻胶参数!”林疏桐的摄像机差点砸到李婉清脚面:“你们程氏这是要搞行为艺术?上回烧协议,这回玩消失?”
苏砚没说话。
她盯着李婉清手里那张通知单,指腹在纸背摩挲——果然摸到一行极小的钢笔字,像用针尖刻的:“去找你爸没写完的那页纸。”
“我出去一下。”她把茶叶蛋塞进程砚铮的空位,转身时撞翻了林疏桐的保温杯。
程家老宅的书房有股旧书和松墨的味道。
苏砚跪在地板上,把父亲的旧皮箱拖出来。
箱底压着本泛黄的白皮书,封皮写着“国产芯片自主化可行性研究——苏明远”。
最后一页是空白的,边缘却有行潦草的铅笔字,像是临终前抓着笔蹭的:“真正的战场不在图纸上,而在人心中。”
她突然想起前世。
程砚铮在“星芒”发布会被记者追问“技术突破秘诀”,他说:“有人替我撕开了一道缝。”当时她没懂,现在盯着纸上的字,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林疏桐的消息弹出来,附带一张卫星地图截图,红点标着“莫斯科国立技术大学旧校区”,备注是猫爪表情包:“你家那位在战斗民族地盘刷存在感?匿名邮件发的行程,我赌五包辣条他在搞大事情。”
苏砚放大地图。
红点旁边有排小字:“1995年中苏半导体联合实验室旧址”。
她突然笑出声——前世父亲总念叨,苏联解体时好多老工程师带着图纸流落民间,其中有位谢尔盖·伊万诺夫,当年和父亲一起在实验室画过三天三夜电路图。
“他去兑现我和我爸的承诺了。”她对着空气说,指腹蹭过手机屏上的红点。
研发部乱成一锅粥时,王景行把领带扯松两格,站在会议室白板前。
投资人视频会议的小窗里,张总拍着桌子:“程砚铮说走就走?你们拿什么保证‘星芒’进度?”
“程总的离开不是退场,是为了更好的归来。”王景行抄起记号笔,在白板上画了个圈,“去年他让我列过全球半导体专家联络表,前天刚让我更新了俄罗斯、乌克兰的部分——”他重重敲了下“谢尔盖·伊万诺夫”的名字,“知道这位老爷子吗?90年代给苏联火箭做过芯片的。”
李婉清适时递过平板:“程氏官方声明已同步各平台,强调‘星芒’研发投入不变。”她推了推眼镜,“刚看了眼股市,跌幅收窄到0.3%。”
投资人小窗里的张总摸了摸光头:“行吧,再信你们程家一次。”
莫斯科郊外的夜色像块蘸了墨的布。
程砚铮裹着件旧军大衣,跟着谢尔盖穿过荒草齐膝的小路。
废弃实验室的铁门锈得厉害,谢尔盖用扳手敲了三下,门“吱呀”开了条缝。
“三十年了。”老工程师的白胡子被风吹得乱翘,他打开墙角的铁皮柜,灰尘扑了程砚铮一脸。
柜里整整齐齐放着二十几个金属盒,封条上盖着“1991苏联科学院半导体所”的红章。
“当年我把这些塞进火车底,从列宁格勒跑到海参崴。”谢尔盖拍掉盒上的灰,“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程砚铮的指尖在盒面上摩挲。
他想起苏砚昨天半夜塞给他的纸条:“老谢的实验室在莫斯科大学后巷,第三块青石板下有钥匙。”又想起她用摩斯密码在他小腿上敲的:“我爸说,这些图纸能撕开国外的技术围猎。”
“我们一起去打破那个圈。”他说。
谢尔盖笑了,露出缺了颗牙的牙龈:“像你父亲当年说的。”
凌晨两点,苏砚的手机在床头震动。
屏幕亮起时,她差点把手机砸了——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莫斯科”。
“喂?”她坐直身子。
对方没说话。
背景音里有金属碰撞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接着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混着极轻的一声:“砚砚。”
是程砚铮的声音。
“我——”她刚开口,电话突然断了。
屏幕上跳出条新短信,是张模糊的照片:二十几个金属盒排在一起,最上面那个贴着张便签,写着“给苏明远的学生”。
她盯着照片,突然听见窗外有动静。
抬头时,只来得及看见一只机械鸟扑棱着翅膀飞过,尾羽闪着幽蓝的光——和前世程砚铮在“星芒”发布会上放飞的那只,一模一样。
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苏女士,关于——”
屏幕突然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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