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铮的皮鞋踩过黑市青石板时,积雪里突然冒出半台铁灰色计算机。
斑驳的外壳印着“国防部”,显示器裂成蛛网,键盘却擦得锃亮——有人在认真保养这老古董。
“停。”他拽住苏砚的袖口。
王景行背着防水包差点撞上来,谢尔盖叼着烟骂骂咧咧:“追兵五分钟就到,您老要逛二手市场?”
苏砚顺着他目光看过去。
货架上还堆着晶体管收音机、电子管示波器,最里面的玻璃柜摆着几枚银色芯片,管脚闪着幽光——像极了前世她在克格勃档案里见过的“阿尔泰”系列军用芯片。
“老谢,”程砚铮突然扯松领带,西装搭在臂弯,“我像不像来莫斯科淘冷战纪念品的纽约阔佬?”
谢尔盖上下打量他:“您这领带是爱马仕,手表是江诗丹顿——”他突然笑出声,“成,就说您是给硅谷博物馆收集藏品的,专要带辐射的老货。”
黑市老板是个戴狐皮帽的胖女人,见程砚铮摸向计算机底盘的编号,眼睛立刻亮了:“先生好眼光!这是1978年给东方号飞船做测试的终端机,还有——”她压低声音,“后面仓库有个保险箱,前几天挖地铁挖出来的,原主是航天所退休的伊万诺夫教授……”
“一万美元。”程砚铮打断她。
胖女人尖叫:“您当这是跳蚤市场?那保险箱里——”
“两万。”程砚铮从钱包抽出一沓卢布拍在柜台上,“再磨蹭,您这摊子要被警察封了。”他指了指远处——三辆越野车的车灯正穿透雪幕,照得黑市棚顶的铁皮直晃。
胖女人脸色变了,抄起钥匙就往仓库跑。
保险箱锈得能刮下渣,程砚铮用瑞士军刀撬锁时,苏砚蹲在他脚边望风。
王景行攥着手机:“追兵在查地铁站监控,最多三分钟。”
“咔嗒。”
金属摩擦声里,程砚铮掀开箱盖。
苏砚凑过去——二十多枚封装着铅盒的芯片整整齐齐码着,最上面压着本油布封面的手册,标题用红笔写着“chIp - 79:内存计算架构验证”。
“我爸手稿里提过!”苏砚手指发抖,“他说八十年代苏联做过内存与计算单元融合的实验,后来因为经费断了搁置……”
“收东西。”程砚铮把芯片塞进防水包,“谢尔盖,带我们走密道。”
安全屋在莫斯科郊外的废弃伐木场,王景行刚把芯片连上示波器就骂了句“卧槽”。
他推了推眼镜:“这颗chIp - 79的微架构……和苏叔2003年那份未公开手稿的加速器设计图,重叠度92%!”
苏砚凑到屏幕前。
绿色波形图里,电流在内存单元间跳跃的轨迹,和父亲用蓝笔在牛皮纸上画的箭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的。
程砚铮正用放大镜看手册,抬头时镜片反着光:“你爸当年去苏联交流过半年,手稿里夹的白桦叶标本,日期是1987年6月12日。”
苏砚摸向颈间的银吊坠——那是父亲留给她的遗物,背面刻着同样的日期。
“你早知道?”她突然问。
程砚铮放下放大镜。
他袖口沾着保险箱的锈迹,指尖还捏着半张泛黄的实验记录:“去年整理程氏老档案,发现1987年有笔匿名捐款给了苏联航天所,汇款人署名‘磐石’。”他抬头看她,“你爸的代号是‘磐石’,对吧?”
苏砚愣住。前世她执行任务时,父亲的特工身份从未公开过。
“所以你买保险箱不是临时起意?”
“你在雪地里画架构图时,我就想起老档案里的备注——‘磐石’说过,苏联人当年卡在了内存带宽上。”程砚铮把手册推到她面前,“我只是想把你爸没做完的,和我们现在能做的,接上。”
窗外传来谢尔盖的吆喝:“都过来!这芯片能连实验系统!”
众人围过去。
谢尔盖把chIp - 79插入转接卡,按下启动键。
老式阴极射线管显示器闪了几下,一行俄文慢慢浮现:“记忆就是未来”。
苏砚的吊坠突然发烫。
她摸出来,银质表面的日期在黑暗里泛着微光——1987年6月12日,正是父亲在苏联和伊万诺夫教授共事的最后一天。
“程总,”王景行翻着手册突然顿住,“这页边缘有茶渍……”他凑近看,“渍痕里好像有压着的小字,像是摩斯密码?”
程砚铮抬头,目光正好撞进苏砚的眼睛。
她笑了笑,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三短三长三短,是摩斯密码的“V”(胜利)。
雪还在下,安全屋里的暖气发出嗡鸣。
芯片在工作台上微微发热,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把过去和未来的脉搏,重重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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