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盯着手机屏幕,追踪器的红点在地图上跳成折线。
程砚铮凑过来,衬衫袖口蹭过她手背:\"又绕三环了?第七次。\"苏砚捏了捏后颈,\"这女的怕不是在测试我市区驾驶技术。\"红点突然定在郊区,她手指一戳屏幕,\"停了,心理康复中心。\"
林疏桐的电话秒接:\"刚黑进他们官网——呵,注册名是'晨光养老',实际备案单位是'902所附属医院'。\"苏砚脑子\"嗡\"一声:\"902所?当年'曙光计划'的保密代号。\"林疏桐的键盘声噼里啪啦,\"我那老线人终于不'下次一定'了,说这楼底下埋着当年的实验日志。\"
另一边实验室里,谢尔盖举着张泛黄的俄文纸冲进来:\"苏!
程!
看这个!\"他眼镜滑到鼻尖,\"1989年克格勃档案,'曙光-γ'不仅做芯片——\"他顿了顿,用俄语蹦出几个词,\"意识移植,人造躯体,目标是'有记忆的守护者'。\"程砚铮推了推眼镜:\"所以沈知微……半成品?
成品?\"苏砚替他说完,手机突然震动。
是沈知微发来的短信:\"蓝山咖啡馆,靠窗第三桌,别带程总。\"苏砚把手机递给程砚铮,他指腹蹭过屏幕:\"我在对面奶茶店。查监控?买你爱喝的杨枝甘露。\"他转身时西装角带起风,苏砚没忍住笑——这男人连盯梢都要找个光明正大的由头。
蓝山咖啡馆的冷气开得太足。
沈知微坐在窗边,面前摆着杯冰美式,杯壁凝着水珠。
她推过来一本硬壳日记本,封皮磨得发白:\"翻到1987年3月15日。\"苏砚翻开,钢笔字力透纸背:\"1987年3月15日,晴,小程出生,国华哥笑得像个孩子。\"她手指发抖——程砚铮的生日,正是这一天。
\"程国华是程砚铮父亲。\"沈知微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母亲是他实验室的助手。
当年'曙光-γ'要创造'不会背叛的守护者',需要最纯粹的记忆锚点。\"她掀起刘海,太阳穴处有道极淡的疤痕,\"他们用我母亲的记忆做模板,用最先进的人造组织造了我。
我的大脑里,有块'曙光芯片'。\"
苏砚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赵泽宇的消息:\"卫星监测到三架私人飞机从海参崴起飞,目标定位你现在的位置。\"她抬头时,沈知微已经站起:\"他们来回收'失败品'了。\"程砚铮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玻璃窗外,手里提着奶茶袋,目光扫过沈知微的脸。
\"程总。\"沈知微朝他点头,\"当年你父亲说,守护者该有自己的选择。\"她走向门口,又回头对苏砚笑,\"替我告诉老谢,俄语民谣他教得不错。\"门被风推开,穿堂风卷起日记本一页,苏砚瞥见最后一行字:\"愿红莓花儿永远——\"
程砚铮把奶茶塞进她手里:\"热的,去冰。\"苏砚摸着杯壁的温度,听见远处传来模糊的哼唱。
像风里飘着片羽毛,是首俄语民谣,调子熟悉得让她想起谢尔盖总哼的那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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