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地隐姓埋名,上官金虹宁死都不会愿意,否则他也枉为金钱帮帮主,甚至不惜以自身性命去验证一下,李寻欢的飞刀是不是真的那么神乎其技。
一直没有等到顾元纬的反应,颇有些骑虎难下的上官金虹,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寒芒,浑身的气势微微一变,就准备一不做二不休。
顾元纬的修为要比他高上一个小境界,可有着龙凤双环在手,上官金虹自诩不会比顾元纬弱,又不是生死大战,不过是给顾元纬一个教训,让他和其他人看看,上官金虹和金钱帮不是好惹的。
或许是感应到了上官金虹气息的变化,亦或许是感觉到拿捏的分寸已经恰到好处,就在上官金虹打算破釜沉舟的时候,一直没有动静的顾元纬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这一动,大堂中的气氛顿时就一变,一股强烈的剑意升腾而起,弥漫在大堂之中,更是牢牢锁定在了顾元纬的身上,让他的脚步都微微一顿。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顾元纬用一种感兴趣的眼神看了荆无命一眼,就继续抬脚走到了上官金虹的身边,轻声说道:“上官帮主何必这么大的火气,正所谓气大伤身,何必为了那些小人行径,影响了自己的身体。”
“本官此次前来,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有一件好事要与上官帮主商量。”
顾元纬表明了态度,而且相当和善,显然是不想与上官金虹为敌,同样不想撕破脸皮的上官金虹,也借坡下驴,沉声问道:“好事,刚刚顾大人可是一个劲地往本帮头上扣帽子,现在却说有好事,本帮主真是有些不敢相信,还请顾大人把话说得清楚、明白一些,省得兄弟们误会了顾大人的意思。”
“哈哈哈,好说好说,既然本官登门拜访,自然是要把话说明白的,不过这些……”
顾元纬转头环视了一眼大堂中的众位天人境武者,除了锦衣卫和六扇门的人,还有荆无命以及诸葛刚这两位上官金虹的心腹亲信之外,剩下的5名天人境武者,都是上官金虹之前强硬收服过来的几个势力高层,忠诚度可不那么高。
这些情报,顾元纬作为锦衣卫的指挥同知,还是亲自坐镇寿春县,早就已经弄得清清楚楚,此刻未说完的话语,却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接下来的话涉及到机密,不适合其他人在场。
闻轩而知雅意,上官金虹作为一个聪明人,自然看懂了顾元纬的意思,瞬间将浑身气势收敛了起来,半点不露,同时挥了挥手,大声说道:“你们先出去,守在小院之外,没有本帮主的命令,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过来。”
“是,帮主。”
包括荆无命在内的金钱帮天人境武者,纷纷收好手中的兵器,躬身施了一礼,随后扭头就走,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
荆无命、诸葛刚对上官金虹唯命是从,有这等反应那是再正常不过,不过其他几个嘛,他们能够在上官金虹的手中活下来,本身就不是什么笨蛋。
当前的局势,他们哪里会看不明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事情,却也能够猜到,顾元纬接下来要与上官金虹谈论一些机密的事情,不适合他们听见,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惨。
双方谈成,那自然皆大欢喜,若是谈崩了,很有可能会爆发一场大战,他们更是巴不得离开得远远的,以免跟着倒霉,如果不是上官金虹的命令,他们甚至想直接逃回各自的家中。
可其他人能走,真正被蒙在鼓里的锦衣卫副千户,还有六扇门的黑衣候补神捕却是麻爪了,他们可不敢轻举妄动,没有顾元纬的保护,他们连这个大门都不敢踏出去,甚至都不用上官金虹动手,光是荆无命等人就能够将他们斩杀。
“大人,我们……”
“你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虽然你们也是朝廷官员,可眼下本官与上官帮主有机密相商,不适合让太多人知晓,先出去吧。”
“是,大人,上官帮主,我等先行告退。”
早已经满头大汗的两人,顿时如蒙大赦,躬身施了一礼,忙不迭地转身离开,出门以后,还不忘转身将大门给关上,一直走到小院之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虽然在左右还有金钱帮的几名天人境武者,但他们感觉到压力比在刚刚的大堂中可小了太多了,好歹面对同境界的武者,他们多少还是有些反抗的能力和机会,而且身上的官服也能够给他们提供一定的庇护,让金钱帮的人可以心生忌惮。
不经意间,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那惊慌的眼神深处,看到了一抹深思,心中微微一动,迅速转过了目光,不过眉头却是微微皱了一下,脑海中转动着无数念头。
不提小院外的情况,单说大堂之内,只剩下了顾元纬和上官金虹两人。
到了这个时候,上官金虹微微有些回过味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顾元纬,用一种莫名的语气说道:“顾大人,你似乎是在借助本帮主的手,在故意达成某种目的啊。”
刚刚是被顾元纬架住了,仓促间没有来得及思考,可顾元纬与两名下属说的那句话,却是让上官金虹品出了一丝别的味道来,让他感觉顾元纬之前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一个引子而已。
“上官帮主言重了,本官不过是有几句体己话要与你私下说,事关重大,容不得他人在场,人多眼杂的,难免会有泄露出去的风险。”
“哼。”
上官金虹冷哼了一声,他倒是不是不屑,只是他对顾元纬缺乏足够的了解,没有意识到此人不是那么单纯的武者,缺乏防备之下,竟然是差点落入了他的彀中,让他吃了点小亏,这是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
不过这声冷哼,顾元纬倒是以为是针对他而来,脸上展露出笑颜,乐呵呵的说道:“上官帮主恕罪,实在是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行事,冒昧之举还望上官帮主海涵,若是还不满意,本官可以摆酒谢罪。”
如此低的姿态,让上官金虹心生警惕的同时,也让他更加好奇,顾元纬到底想要说什么,这态度可有些不太正常。
心念电转,脸上却是故意板着,沉声问道:“本帮主乃是一个粗人,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也不会拐弯抹角,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顾大人有什么话就请直接说吧,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顾元纬脸上一喜,轻声说道:“上官帮主,本官刚刚所说的话,可并非是危言耸听,大理寺还有刑部的官员们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的确是对你和金钱帮有些不满,并且有心要杀鸡儆猴。”
“朝廷的实力,想必上官帮主也已经看到了,只是一夜之间,五个县城的10个势力就在顷刻间覆灭,他们虽然比不上金钱帮,可上官帮主也能够明白,若是朝廷要对付你,金钱帮的下场恐怕不会比他们更好吧。”
“顾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威胁本帮主不成?如果这就是你要说的机密之事,那就趁早免开尊口,朝廷势大不假,可你身后的那些大人,还代表不了朝廷,想要用莫须有的罪名覆灭金钱帮,小心被崩掉两颗门牙。”
“哎哎哎,上官帮主息怒,这怎么又发火了呢,你先听我说完。”
眼看着上官金虹被刺激得差点再次爆发,顾元纬赶紧出言安抚,实则内心已经笑开了花。
“上官帮主所言不错,实质性的证据的确没有,可若是几位大人联名上书,陛下和朝中大臣们远在京师,也不会仔细详查,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本官倒是相信上官帮主,也相信金钱帮,有心劝阻,可本官人微言轻,实在是改变不了几位大人的决定,可又不忍心看到上官帮主这等雄才就这样陨落,这才主动登门,就是为上官帮主排忧解难来的。”
“哦?听顾大人话里的意思,是有能力帮助本帮主渡过难关了,还请不吝赐教,若是真能渡过此劫,在下以及金钱帮上下,必将感激不尽。”
对于上官金虹此刻的态度,顾元纬那是相当满意,抬手拍了拍上官金虹的肩膀,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本官虽然在锦衣卫地位极高,可到底上面还有一个指挥使大人压着,实在是说不上什么话,哪怕本官倾力相助,也无法改变几位大人的决定。”
“为今之计,上官帮主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寻求一个更有能量、更有身份地位的人物,为金钱帮说句话,上官帮主的危机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上官帮主出身江湖,对于朝廷有些不够了解,或许并不知道,对于我等而言,千难万难的事情,可在某些大人物的眼里,不过是随口一句话的事情。”
上官金虹眼神微微闪烁,他到现在终于明白了,顾元纬此次前来,竟然是想要威逼利诱,迫使上官金虹投靠某个人,手段虽然算不得多么高明,却是格外管用。
心中有些不屑的同时,上官金虹心中也在转动着别的念头,根据金钱帮搜集的情报,这位锦衣卫的指挥同知可是对汉帝忠心耿耿,没有投靠某位皇子,莫非他的立场也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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