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芜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这叫应激反应。如果教官可以少罚我几回的话，它就会自动痊愈。”
“哼！”甘教官对她的回答嗤之以鼻，“我看还是罚少了。要不然你也不敢用这种态度对待教官。”
空芜立刻仰头看天，假装自己没听到。
“阎劲，是不是被你收买了？”甘教官继续问道。
“收买阎医生？我？”
空芜指了指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
“教官，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叭？”
“没有吗？那为什么到了中央星之后，阎劲就没再和我告你的状了？”
阎劲和空芜结伴出行，刚停靠第一站，阎劲就找甘帆告状，抱怨甘帆给他找了个麻烦差事。
没想到等这两人到了中央星之后，画风一整个突变。
阎劲也不抱怨了，还说空芜在挨了一顿训后，变得很省心，很听话。
听话？这是能够被用在祸头子身上的词吗？一看就有猫腻在里面。
“什么？阎医生竟然背着我找教官你告状？过分了啊。”
空芜表现得很是气愤，转头对甘帆道：
“教官，我真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
你看，连嫌我烦的阎医生都没再和你告状，这不恰恰说明我后续的表现都很好，不需要特别报告吗？”
她的表情收放自如，话也说得义正辞严，铿锵有力，堪称无懈可击。
“真的？”
“当然。我的表现一直都很优秀啊，可惜教官总是不肯相信我。唉，我怎么这么难啊？”
空芜望天惆怅。
“行了行了。”甘教官简直没眼看，对她的表演很是嫌弃。
虽然还是怀疑阎劲被这家伙给收买了，但他没能抓住他们的马脚，也只能暂且放过这个小滑头。
“下一次机甲实操课，你来当课堂助教。”
“教官，你是知道我的，特别乐意帮助同学，就不知道当课堂助教算几个额外积分？”
“10个。”
“教官，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很抠门？每次都只肯给10个积分。”
“那你想要多少？”
“100个额外积分。”
“100？呵，你怎么不直接开价250？”
“250个积分？好好好，成交成交！”
“我看你像个250！找抽是不是？”
……
正当空芜忙着和教官讨价还价时，李处长走了过来。
“空芜，刚才忘记问了，你有没有看到顾景的个人终端？”
“没有。我把师兄弄上来时就没看到他的个人终端。”
“好，知道了。这边暂时没有你的事，你先回去吧。后面如果还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会再联系你。”
李处长让空芜先离开。
空芜看出李处长传达的应该是那边学校领导的意思，他们不想她继续掺和这事。
正好校队那边的训练时间也要到了，她便听话地走人。
湖边发生的这起案件被其他学生远远看到，手一快，直接发布到学校论坛上，还起了个震惊体标题。
然而没等帖子飘红，就被管理员给无情地删除了，并禁止发布相关话题。
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帖子内容。
不久后，学校发布通知，提醒所有在校学生注意人身安全。
这又引发了一场大讨论，纷纷怀疑学校里是不是出了变态杀人狂魔，导致的结果就是：约会圣地秒变打野圣地，半夜三更，都还有渴望立功的军校生在这边结伴埋伏。
作为最了解案情的人，空芜被交代要先保密，调查结果出来后学校自会公布，因此，当交情好的同学问到她这里时，她也只能表示无可分享。
顾景师兄一死，追查的线索暂时中断，不过，空芜并不着急去解开这个疑团。
敌在暗，她在明。
眼下她无法锁定目标，不如静等对方先出招，自己再见招拆招。
训练结束后，回到宿舍，空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整间宿舍，包括天花板、地板、内外墙，都上了反偷拍、反窃听手段，保证居所不被窥视。
装完后，她告诉卡巴斯基：“以后我出去上课时，你就在屋里守着。如果有人擅自进入，我允许你动手。先抓了，等我回来处理。”
“是，主人，卡巴斯基保证完成任务。”
卡巴斯基朝空芜敬了一礼，还挺有模有样。
“嗯，非常好。”
空芜先给予了高度肯定，而后道：
“现在，我们来继续说你遇到的第二个机器人同类的事。”
白天时，她和卡巴斯基的谈话因为突发意外被打断，可不代表她就忘记了，只不过环境不允许，她才没有立刻追问。
“它为什么会盯着我？”
“主人，请放心，它没有恶意。”
“那它想干什么？”
“它只是想把一样很重要的物品交给主人。”
“它想把什么东西交给我？”
卡巴斯基打开隐藏在机体上的一个存储槽，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透明的小方盒。
“这个。”卡巴斯基将小方盒交给空芜。
“这是什么？”
空芜接过小方盒，略微举高，对着灯光仔细观察。
盒子中间立着一枚五彩斑斓，散发着美丽光晕的彩色晶体。
好漂亮的小物件。
“女娲。”
啥玩意儿？有一瞬间，空芜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是我知道的那个‘女娲’吗？中央银行刚被盗走的机器人元芯？”
“主人，不需要怀疑，现在在你手里握着的，就是元芯女娲。”
“……”
空芜用力闭了闭眼，将抬高的手臂收回，心里刚生出的那点对漂亮小物件的喜爱已经扛着火箭跑路了。
嘶了一声，她道：“原来偷走元芯的大盗’……竟是我自己吗？”
案件发生时，她正好赶上了，并且，先于所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后面又自告奋勇，只身前去对付盗贼团首领，全程都表现得非常之积极。
元芯丢失时，监控坏了，除了盗贼团的首领，就她也在现场。
盗贼们成功逃脱，她安然无恙。
现在，丢失的元芯还被她握在了手里，这可是赃物啊。
说真的，如果这个犯罪嫌疑人不是她自己，她一定觉得破案了，案情脉络十分清晰，都不需要重新推导就可以下结论：
这就是一起典型的里通外合、联手作案的案件。
问题是，她既不认识盗贼团，也不认识真正偷走元芯的机器人，更没想过要对元芯下手，这事儿真不是她做的。
她是清白的！
说出去谁信？
反正她自己是不信的。
这下，她可真是跳进哪儿都洗不清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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