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的窗帘被初夏的风轻轻掀起，阳光在病房地板上画出一道道金色的波纹。带土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右眼缠着新换的绷带，静音正在为他做每周例行检查。
\"光感有改善吗？\"静音将查克拉检测仪对准带土的眼睛。
带土微微侧头避开直射的阳光：\"能感觉到亮度变化，但还看不清形状。\"
静音记录下数据，露出鼓励的微笑：\"比上周好多了。纲手大人说神经再生速度超出预期，最多再有两个月就能完全恢复视力。\"
\"只是普通视力吧？\"带土摸了摸绷带，\"时空之眼不会回来了，对吗？\"
静音的笑容僵了一瞬：\"理论上是的。那种特殊能力来源于两个世界规则的融合，现在通道已经关闭...\"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抱歉，我不该...\"
\"没关系。\"带土出人意料地平静，\"公平的交易。\"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卡卡西拎着一袋桃子走了进来：\"哟，今天气色不错。\"他看了眼静音的表情，立刻转移话题，\"水果店老板娘非要送我这些，说是什么'祝康复的吉祥物'。\"
带土嗤笑一声：\"你那张面罩脸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
\"伤患就要有伤患的自觉。\"卡卡西把桃子放在床头柜上，顺手拿起一个抛了抛，\"等你出院，第七训练场需要除草。作为前火影，我慷慨地给你留了这个锻炼机会。\"
\"混蛋，我现在是残疾人。\"
\"残疾人昨天还偷偷用手里剑打落了窗外树上的柿子？\"
静音看着两人斗嘴，悄悄退出病房。关门时，她听到带土说\"那试试这个\"，接着是卡卡西的惊呼和什么东西砸在墙上的闷响。她摇摇头，决定晚点再来收拾残局。
三个月后，第七训练场。
\"左边！\"
带土的提醒还是慢了半拍。卡卡西的影分身从右侧突袭，苦无直指他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带土的右手在空中划出一道蓝色符文，水遁·水阵壁凭空出现，挡住了攻击。
\"作弊。\"卡卡西收回苦无，\"说好只用体术的。\"
带土扯下蒙眼的黑布，露出已经恢复光明的右眼——普通的黑眸，不再有数据流图案：\"谁让你用影分身的？\"
\"适应不同战斗环境也是复健的一部分。\"卡卡西理直气壮，\"话说回来，你的编程技巧越来越熟练了。\"
带土活动了下手腕：\"没有时空之眼，精确度下降了不少。不过...\"他突然结印，写轮眼中的三勾玉旋转，\"配合幻术效果还不错。\"
卡卡西的视野突然扭曲，周围的树木变成无数苦无向他射来。他立刻解幻术，但带土已经趁机近身，扫堂腿直踢下盘。
\"进步不小嘛。\"卡卡西后跳避开，\"看来除草任务可以提前了。\"
带土比了个粗鲁的手势，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夕阳西沉时，他们不约而同地走向终结之谷。湖边新立的小小慰灵碑前，已经放着一束野花和几个新鲜桃子。
\"又是那家伙吧。\"带土蹲下来，拂去碑上的落叶，\"天天来送花，当自己是言情剧主角吗？\"
卡卡西望着湖面：\"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停顿片刻，\"毕竟你救了她的世界。\"
带土没有接话。手指无意识地摸向口袋——那里装着他在一个月前的雨天发现的绿色晶体碎片。已经不再发光，但偶尔会散发微弱的温度，像是遥远的呼唤。
\"喂，卡卡西。\"他突然说，\"你觉得...她们真的还在吗？\"
卡卡西仰头看向渐变的天空：\"查克拉永远不会真正消失。这是水门老师说的。\"
\"也是琳说的。\"带土轻声补充。
一阵沉默。湖边的蟋蟀开始鸣叫，夜风带着水汽拂过脸颊。带土掏出那块碎片，它在暮色中显得黯淡无光，但内部似乎有液体流动的痕迹。
\"打算拿它怎么办？\"卡卡西问。
带土将碎片举到眼前：\"静音说里面还有微量查克拉，但无法提取。我想...\"他犹豫了一下，\"做成项链之类的？\"
\"真不像你的风格。\"
\"闭嘴。就当是护身符。\"
卡卡西笑了笑，没有拆穿。他们并肩看着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湖面下，各自想着心事。
回村的路上，带土突然问：\"你后悔吗？\"
\"什么？\"
\"如果当初在实验室，我们选择强行带她走...\"
卡卡西的脚步没有停顿：\"那么两个世界可能已经碰撞毁灭，包括所有我们想保护的人。\"
\"理性回答。\"带土撇嘴，\"一点都不浪漫。\"
\"忍者不需要浪漫。\"
\"需要拉面吗？\"
卡卡西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请客？\"
\"上次不是你请的吗？\"
\"明明是你欠我的。\"
两人争论着走进一乐拉面，老板早已熟悉这对奇怪的组合——总是争吵却形影不离的前火影和他的\"特殊监护对象\"。
\"老规矩？\"手打大叔笑着问。
\"味噌叉烧。\"卡卡西说。
\"酱油笋干。\"带土同时道。
热腾腾的拉面上桌后，带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推给卡卡西：\"给你的。\"
卡卡西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做工粗糙的项链，链坠正是那块绿色碎片，被精巧地镶嵌在银色托座上。
\"丑死了。\"卡卡西评价道，却立刻戴上了脖子，\"哪家店做的？手艺这么差。\"
\"是我自己做的。\"带土恶狠狠地咬断笋干，\"不要还我。\"
卡卡西护住项链：\"送人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他们吃完拉面，漫步在灯火初上的木叶街头。路过忍者学校时，看到教室还亮着灯。鸣人——新任七代目火影——正在给孩子们上特别的夜间课程。
\"...所以不同世界的规则可能完全不同。\"鸣人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出，\"有的世界忍者用查克拉笔，有的世界甚至没有查克拉这个概念。但有一点是共通的...\"
\"羁绊的价值！\"孩子们齐声回答。
带土和卡卡西相视一笑，继续向前走。路过影岩时，带土突然说：\"喂，我的除草任务明天到期了吧？\"
\"已经让鹿丸派下忍去做了。\"
\"那我明天干什么？\"
\"火影办公室缺个整理文件的。\"
\"滚。\"
他们走到岔路口，本该各自回家，却都不约而同地转向慰灵碑的方向。月光下的湖面泛着银光，小小的碑石安静地立在岸边。
带土掏出苦无，在碑旁的老树上刻了道新痕：\"一年了。\"
卡卡西点头，从忍具包取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液体缓缓倒在碑前——是科技世界玖辛奈送给他们的特制饮料，据说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敬最好的医疗忍者。\"卡卡西轻声说。
\"敬最顽固的笨蛋。\"带土接道。
他们相视而笑，在月光下碰了碰并不存在的酒杯。
回村的路上，带土突然问：\"喂，卡卡西，如果有天碎片突然又发光了...\"
\"那就再去吃拉面。\"卡卡西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次你请。\"
\"上次就是我请的。\"
\"胡说八道。\"
他们的影子在月光下渐渐拉长，最终消失在木叶繁华的灯火中。而在无人注意的湖岸边缘，慰灵碑旁的草丛里，一朵小小的蓝花悄然绽放。它的花瓣上，一滴露珠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绿光，像是遥远的星辰，又像是跨越世界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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