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的木槿花丛里藏着只断了线的木偶。苏棠捡起它时,发现木偶的关节处刻着细密的齿轮,后脑壳被人撬开个小洞,里面塞着卷泛黄的绢布——上面是用朱砂画的同心蛊图案,旁边歪歪扭扭写着行字:“傀儡有心,提线人无情。”
“这是……”苏棠的指尖刚触到绢布,手腕就被萧玦攥住。他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玄色常服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凤眸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阴鸷。
“谁让你碰这个的?”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木槿花瓣落在他的发间,却掩不住那瞬间飙升至20%的黑化值。
苏棠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戾惊得后退,木偶从掌心滑落。萧玦眼疾手快地接住,当他看清绢布上的字迹时,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
“是安王的笔迹。”萧玦的指尖抚过绢布上的褶皱,那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当年他被我打入天牢前,曾说过句奇怪的话——‘你以为自己是掌控者?其实你和她一样,都是别人手里的木偶’。”
木偶?提线人?
苏棠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想起系统曾提示过的“世界修正力”,那些看似偶然的危机,那些恰到好处的“巧合”,难道背后真的有人在操纵?
【警告!检测到高维度干预痕迹!目标人物认知受到冲击!】
系统的警报声尖锐刺耳,苏棠眼前突然闪过幅画面:暗室里,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正摆弄着两具木偶,男木偶穿着玄色蟒袍,女木偶梳着双丫髻,丝线从他们的关节处延伸到面具人的指尖,像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们在看我们。”苏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指着木槿花丛深处,那里的空气仿佛在扭曲,像有双眼睛正透过时空缝隙窥视,“安王说的提线人,就是他们!”
萧玦的瞳孔骤然收缩。他顺着苏棠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花丛间的蛛网在无风自动,丝线交织的形状竟与同心蛊的纹路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冷宫里那些木偶——每个关节都能活动,每个表情都栩栩如生,原来不是安王的巫蛊之术,是更高维度的“提线”。
“难怪……”萧玦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他将苏棠护在身后,龙渊剑出鞘时带起一阵冷风,“难怪我总觉得有些事不对劲。淑妃的死,先帝的咒,甚至你的出现……都像是被人写好的剧本。”
苏棠的后背撞上棵木槿树,树干的粗糙硌得她生疼。她看着萧玦眼底疯狂攀升的黑化值(已经到40%),突然想起他剜心时的决绝——这个男人最恨的,就是被掌控。
“别中了他们的计。”苏棠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他们就是想让你失控,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话音未落,花丛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无数只断了线的木偶从土里钻出来,每个木偶的脸上都贴着张人皮面具,有的是淑妃的模样,有的是先帝的轮廓,最前面那个,赫然戴着苏棠的脸。
“萧玦,杀了她。”戴苏棠面具的木偶突然开口,声音是用无数人声拼接成的,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她就是个外来者,是提线人派来监视你的棋子。”
萧玦的剑猛地指向苏棠!苏棠的心脏骤然停跳,她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戾气(60%),看着他剑尖的寒光映在自己脸上,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要杀我吗?”苏棠一步步走向剑尖,心口的伤疤因她的决绝而隐隐作痛,“就像杀那些木偶一样?”
萧玦的剑剧烈颤抖起来,剑尖距离她的咽喉只有寸许,却再也刺不下去。他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信任,看着她脖颈上未褪的疤痕(那是他失控时留下的),黑化值在瞬间暴跌到20%。
“我不杀你。”萧玦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他猛地收剑回鞘,转身冲向那些木偶,“但我要撕了这些鬼东西!”
龙渊剑劈砍在木偶身上,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那些木偶明明是木头做的,却流出暗红色的“血”,溅在地上竟冒出白烟,腐蚀出一个个深坑。
“没用的。”戴苏棠面具的木偶笑得愈发诡异,它的手臂突然伸长,丝线像毒蛇般缠向萧玦的脚踝,“你和她都是我们创造的角色,只要我们剪断丝线,你们就会像这些木偶一样……”
“闭嘴!”苏棠突然抓起地上的青铜钥匙(从淑妃棺椁里带出来的),狠狠刺向木偶的关节!钥匙插进齿轮的瞬间,木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面具裂开的缝隙里,露出张布满线路板的脸——根本不是血肉之躯!
“是他们的弱点!”苏棠的声音带着惊喜,“这些木偶靠齿轮驱动,钥匙能卡住机关!”
萧玦瞬间明白过来。他踢飞身边的木偶,俯身捡起把青铜钥匙,与苏棠背靠背站在一起,两人的动作默契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左边三个!”苏棠踹飞扑来的木偶,钥匙精准地插进它的后脑壳。
“右边五个交给我!”萧玦的剑劈开迎面而来的丝线,钥匙在他指间转得像道银弧。
木槿花在他们身边簌簌落下,被木偶的“血”溅到的花瓣瞬间枯黑。苏棠看着萧玦浴血的侧脸,看着他眼底稳定在10%的黑化值,突然明白——所谓提线,困不住心甘情愿的羁绊。
当最后一个木偶倒在地上时,戴苏棠面具的那个突然自爆。碎片飞溅的瞬间,苏棠看到块闪烁着蓝光的芯片,上面刻着行她看不懂的符号,却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能量——是世界碎片!
“抓住它!”萧玦将苏棠扑在身下,碎片擦着他的后背飞过,在地上砸出个浅坑。
苏棠爬过去捡起芯片,指尖触到的刹那,无数画面像潮水般涌来:
- 白大褂们在实验室里欢呼:“第73次实验成功!病娇皇子与外来者的羁绊强度超过阈值!”
- 监控屏幕上,萧玦正为苏棠包扎伤口,同心蛊的纹路在两人手腕同时亮起。
- 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用笔圈住屏幕:“加大刺激量,看看他们的爱情能不能对抗世界规则。”
原来……他们真的是实验品。
苏棠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将芯片狠狠摔在地上,却发现它毫发无损。芯片突然投射出道全息影像,正是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他对着镜头推了推眼镜:
“萧玦,苏棠,恭喜你们通过终极测试。现在给你们个选择:要么继续当被观测的木偶,要么……”
“要么怎样?”萧玦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捡起芯片捏在掌心,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它捏碎。
“要么成为新的提线人。”男人的笑容带着诡异的温和,“用你们的羁绊重塑这个世界,把它从实验场变成真正的家园。”
苏棠的心脏骤然缩紧。她看着萧玦眼底跳动的火焰(黑化值0%,但多了种她从未见过的决绝),突然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我们选第三种。”苏棠按住萧玦的手,对着全息影像一字一句道,“我们既不当木偶,也不当提线人。这个世界的规则,由我们自己定。”
芯片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男人的影像开始扭曲:“不可能!你们没有权限……”
“我们有这个。”萧玦将同心蛊的血滴在芯片上,血色蔓延的瞬间,警报声戛然而止。屏幕上的代码疯狂滚动,最终定格成行字:“检测到羁绊能量超越系统权限,世界规则重置中……”
全息影像消失时,海岛上的木偶残骸正在风化,木槿花丛间的蛛网渐渐消散。苏棠看着掌心的芯片化作光点,突然觉得浑身一轻——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枷锁。
“结束了?”苏棠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结束了。”萧玦将她拥入怀中,海风吹起他的衣袍,带着前所未有的自由气息,“从现在起,我们的命运,只有自己能掌控。”
苏棠靠在他怀里,看着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知道,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或许还在窥视,那些更高维度的“提线人”或许并未放弃,但她不怕。
因为她和萧玦,已经用最惨烈的方式证明:爱情从来不是提线木偶的表演,是两个灵魂的自由碰撞。
“你看。”苏棠指着天边的晚霞,那里的云彩像朵巨大的木槿花,“连老天都在为我们庆祝。”
萧玦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眼底的温柔能溺死人。他的黑化值彻底稳定在0%,那些被操控的阴霾被晚霞驱散,只剩下纯粹的爱意。
“明天我们去种木槿。”萧玦的声音带着轻快,“种满整个海岛,让它们成为我们的见证。”
“好啊。”苏棠笑着点头,手指在他掌心画着同心蛊的纹路,“还要在最高的山上盖座塔,每天都能看到日出。”
海浪温柔地拍打着沙滩,像是在为他们的约定伴奏。苏棠知道,这个世界的故事还没结束,但她和萧玦已经不再是任人摆布的角色。
他们是彼此的救赎,是命运的反叛者,是从提线木偶挣脱成的自由人。
夜色渐浓时,萧玦抱着苏棠回到木屋。他点燃烛火,看着她在烛光下为他缝补被木偶划破的衣袍,突然觉得那些惊心动魄的反转,都只是为了此刻的安宁。
“棠棠。”萧玦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哪里,我都爱你。”
苏棠的针脚顿了顿,眼泪滴在布料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也是。”
窗外的木槿花在夜里悄悄绽放,带着沁人的香气。苏棠知道,无论未来还有多少提线人,多少实验场,只要身边有他,她就敢笑着面对。
因为他们的爱情,从来不是傀儡戏,是两个灵魂用自由写就的,永不落幕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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