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那一声带着哭腔和委屈的“亲哥!”,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了何雨水本就混乱不堪的心里。
是啊!
亲哥!
何雨柱再怎么糊涂,那也是我何雨水血脉相连的亲哥!
何雨水浑身一颤,看着地上满脸血污、狼狈不堪的傻柱。
一股巨大的血缘的本能瞬间淹没了她刚刚萌芽的理智。
“白眼狼就白眼狼吧!”何雨水把心一横,眼泪流得更凶,但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爹已经不要我们了!跟着寡妇跑了!我现在就只有这一个亲哥了!我不能连他也失去!”
何雨水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向陈默,鼓足了平生最大的勇气,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地道:
“默子哥!我知道你有本事!是咱们院最有能耐的人!我也知道你对我好,收留过我,这份恩情我记着!”
顿了顿,何雨水继续道:
“傻柱…傻柱他可能是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对,混蛋透顶!活该挨打!但是…但是他毕竟是我何雨水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啊!”
何雨水的声音哽咽着,几乎是在哀求:
“我爹何大清早就跟着白寡妇跑了,这么多年音信全无,一封信没有,一分钱没寄过!他根本就没管过我们兄妹的死活!”
何雨水两行清泪无声无息从眼角流淌而出:
“在我心里,他早就死了!我现在就剩何雨柱这么一个亲人了!默子哥,我求求你,看在我…看在我以前还叫你一声哥的份上,看在我无依无靠的份上,别再往死里为难他了,成吗?给他留条活路吧!”
这番话说得可谓是声泪俱下,把一个孤女对唯一亲人的维护和对强者的哀求表现得淋漓尽致。
院子里不少心软的大妈小媳妇听了,都忍不住暗暗叹气,觉得何雨水虽然有点是非不分,但也确实是可怜。
然而,陈默听完,脸上却没有任何动容,反而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
“谁说你只有傻柱这一个亲人了?”陈默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亲爹何大清,他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何雨水闻言一愣,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激动地尖声反驳道:
“他没有!他早就不要我们了!这么多年,他就像死了一样!我没这样的爹!”
陈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目光缓缓转向一旁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易中海,慢条斯理地道:
“哦?是吗?何大清他真的没管过你们?连一分钱都没寄过?”
陈默的话音特意在“一分钱”上加重了语气。
易中海一接触到陈默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瞬间就明白了陈默想说什么!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陈默!你住口!!”
易中海几乎是失态地尖叫出声,他猛地从八仙桌后冲了出来,一个箭步蹿到陈默面前,竟然不顾身份地想要伸手去捂陈默的嘴!
他那张平时总是摆出一副正义凛然模样的脸,此刻因为极度的惊慌而扭曲,额头上的冷汗在寒风中竟然清晰可见!
“陈默!别说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有话咱们私下说!私下说!”
易中海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和哀求,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一幕,太过反常!
全院的人都惊呆了!
易中海这是什么反应?
这不明摆着是做贼心虚吗?
陈默轻易地格开易中海颤抖的手,眼神冰冷得像一把刀,嗤笑道:
“呵呵,易中海,你这是干什么?害怕了?傻柱可是你干儿子啊!口口声声说把他当亲儿子养,怎么?就连你亲儿子他亲爹寄来的活命钱,你都要偷偷摸摸地揣进自己兜里?”
陈默转过头看了一眼懵逼的傻柱,继续道:
“现在我想把真相告诉苦主,你还不让说?你这干爹当得,可真是‘尽心尽力’啊!”
这话如同一个炸雷,瞬间在人群中引爆!
“什么?!何大清寄钱了?!”
“真的假的?易中海截胡了?”
“我的老天爷!不能吧?一大爷不是那样的人啊!”
“你看他那样子!脸都白了!汗都下来了!这还能有假?”
“怪不得呢!我说当初何家兄妹日子过得那么苦,何大清就真能那么狠心?”
“易中海这…这简直是缺了大德了!”
傻柱趴在地上,原本疼得迷迷糊糊,听到这话,也猛地抬起头,脸上血污混杂,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陈默!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钱?我干爹…我干爹他怎么可能会骗我的钱?我一个月学徒工才几个钱?之前我犯错赔钱,都是我干爹帮我出的!他图我什么?”
傻柱的第一反应仍然是不信,是维护易中海。
他对易中海的信任,几乎是一种盲目的本能。
一旁的许大茂可算逮着机会了,兴奋得眉毛都快飞起来了,阴阳怪气地大声道:
“哎哟喂!傻柱!你可真是人如其名,傻得冒烟了!这还看不出来?人家图的是你爹每月寄来的那十块钱生活费!细水长流,这都多少年了?”
许大茂越说越得劲,唾沫横飞:
“那可是笔大数目!帮你出点赔偿金才几个子儿?九牛一毛!这账你都算不明白?活该你叫傻柱!”
阎解成此刻充分发挥了狗腿子的本色,他看到易中海刚才竟然想对他“干爹”动手虽然只是想捂嘴,立刻不干了!
阎解成一个箭步冲上来,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易中海,像个护主的忠犬般挡在陈默身前,趾高气扬地呵斥道:
“易中海!老东西!把你的脏手拿开!离我干爹远点!我干爹也是你能碰的吗?再敢动手动脚,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阎解成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看得他亲爹阎埠贵都忍不住别过脸去,觉得有点没眼看。
阎解成心里暗骂:这臭小子,舔得也太露骨了!
贾张氏三角眼滴溜溜地转着,看着易中海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也信了七八分。
贾张氏嘟囔着:
“这陈默尽整些幺蛾子…不过…”
贾张氏忽然拔高声音,假装好意地对易中海喊道:
“老易!你就让他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有啥不能听的?让他说!说清楚了正好还你清白!”
贾张氏这话看似在帮易中海,实则是在火上浇油,逼着陈默把话挑明。
易中海脸色黑得如同锅底,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易中海大脑疯狂运转,却一片混乱,根本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
何雨水看着易中海这副模样,心中那点侥幸彻底破灭了。
她咬着嘴唇,眼神死死盯着陈默,斩钉截铁地道:
“默子哥!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知道真相!”
陈默冷漠地瞥了一眼还在试图用眼神阻止他的易中海,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易中海的心口:
“雨水,你听好了。你爹何大清,自从跟白寡妇去了保定之后,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们兄妹。他每个月都会从保定给你们汇十块钱回来,作为你们的生活费。这笔钱,从你们爹刚走的那年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现在!”
说到这里,陈默突然一顿,然后又继续道:
“但是,这些钱,全部都被你们敬爱的一大爷、傻柱的好干爹,易中海,给私自截留、吞掉了!一分都没有到你们手上!”
说完,陈默又顿了顿,给了众人消化的时间,然后继续道:
“你们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邮局查!汇款单都是有存根的,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收款人是你何雨水和何雨柱,代领人是易中海!”
“这么多年,一笔笔,都记得明明白白!易中海,你敢不敢当着全院人的面,发誓你没拿过这笔钱?敢不敢明天就跟雨水和傻柱去邮局对质?!”
“轰——!”
陈默的话,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中院彻底炸开了锅!
“十块钱!每个月十块钱啊!”
“这么多年…这得是多少钱啊!”
“我的妈呀!易中海他真干得出来!”
“当初何家兄妹饿得面黄肌瘦,雨水差点饿出毛病,原来钱都被他拿了!”
“伪君子!真小人!呸!简直不是东西!”
“怪不得他那么热心肠要当傻柱的干爹,原来是看上人家的钱了!”
“傻柱还把他当亲爹供着,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无数的议论、指责、鄙夷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易中海。
易中海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仿佛被无数只巴掌狠狠抽过。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全靠双手撑住了八仙桌才勉强站稳。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易中海徒劳地试图辩解,声音干涩发颤,“柱子,雨水,你们听我解释…我是拿了钱…但我那是…那是帮你们存着呢!对!我是帮你们存起来了!怕你们年纪小乱花钱…”
傻柱此刻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看着易中海那苍白慌乱、语无伦次的表情,再回想过去那么多年自己和妹妹饥一顿饱一顿的苦日子。
回想易中海时不时用“接济”的名义给自己点小恩小惠…
一种被最信任的人狠狠背叛、愚弄的愤怒和耻辱感,像火山一样在他胸腔里爆发!
“帮我们存着?!”傻柱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双眼血红,死死地盯着易中海,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疼痛而扭曲变形:
“易中海!我艹你姥姥!你他妈还是个人吗?!那是我爹给我们活命的钱!我和雨水差点饿死的时候你在哪儿?!你拿着我们的钱,吃香的喝辣的,装你妈的大尾巴狼!”
“还他妈认我当干儿子?我干你娘!你是把我当傻子耍!当冤种坑啊!!”
傻柱情绪彻底失控,骂得唾沫横飞,血水和口水混在一起,状若疯魔!
他恨不得扑上去生撕了易中海!
易中海被骂得浑身发抖,面无血色,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柱子…你…你怎么能这么想…干爹我…”
“我去你妈的干爹!”傻柱彻底豁出去了,什么尊卑体统全都顾不上了,“从今天起!我何雨柱没你这个干爹!你他妈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老骗子!老绝户!活该你断子绝孙!!”
“绝户”二字,如同最锋利的尖刀,狠狠捅进了易中海最痛的地方!
易中海眼前一黑,气得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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