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毕竟是被保护得太好的千金小姐，虽然有了警惕，但潜意识里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尤其是傻柱这种混不吝的恶。
娄晓娥听到“关系到陈默前途名声”，心里不由得一紧，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担心陈默的心思占了上风，鬼使神差地抬脚迈进了傻柱那间杂乱、带着一股油烟和汗馊混合气味的小屋。
娄晓娥刚进屋，傻柱就迅速往后瞟了一眼，然后“哐当”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甚至还顺手插上了门闩！
这突兀的关门声让娄晓娥吓了一跳，心中警铃大作：
“傻柱！你关门干什么？”
傻柱转过身，脸上那伪装的憨厚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欲望和得意的猥琐表情。
傻柱搓着手，一步步逼近娄晓娥，嘿嘿笑道：
“晓娥妹妹，别紧张嘛！哥哥我是真心为你好。你看陈默有什么好的？家里有个母老虎管着，哪像哥哥我，单身一个，知道疼人！”
说着，傻柱竟然伸出手，想要去摸娄晓娥的脸蛋！
“啊！”娄晓娥吓得惊叫一声，猛地后退，脊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惊又怒，“傻柱！你想干什么？你不是有秘密要告诉我吗？”
“秘密？嘿嘿……”傻柱淫笑着，继续逼近，“秘密就是，你跟了哥哥我，保证比跟着陈默强！我傻柱可是正经的工人阶级，根正苗红！你爹不是也欣赏我的手艺吗？咱们俩在一起，那是天作之合！你留下来给我当媳妇吧！”
听到这话，再看看傻柱那张因为长期酗酒、不修边幅而显得比实际年龄老迈许多的脸，以及那赤裸裸充满欲望的眼神，娄晓娥只觉得一阵反胃，早上吃下去的东西差点呕出来！
娄晓娥长这么大，何曾受过如此直白的羞辱和猥亵？
“你……你无耻！下流！”娄晓娥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带了哭腔，“傻柱！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怪不得默子哥要关你禁闭！我看关你几天都是轻的，就应该把你这种败类抓起来！”
这几句话，如同几把尖刀，狠狠戳中了傻柱内心最敏感、最自卑、最痛恨的地方！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败类？”
还提到了陈默关自己禁闭！
新仇旧恨，加上求爱被拒的羞辱感，瞬间冲垮了傻柱本就稀薄的理智！
傻柱原本只是想占点便宜，此刻却被怒火烧红了眼睛！
“妈的！给脸不要脸的贱货！”傻柱面目骤然变得狰狞无比，指着娄晓娥破口大骂，“你他妈一个资本家的狗崽子！臭小姐！身上流着肮脏的血！也敢看不起我这个正经工人？你爹以前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现在还不是得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傻柱越骂越激动，那股在禁闭室里积攒的憋闷，在院里被陈默压制的愤懑，全都找到了宣泄口：
“老子今天就要替无产阶级管教管教你！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国家的主人！”
话音未落，傻柱猛地抬起粗壮的手臂，抡圆了巴掌，带着一股恶风，狠狠地朝着娄晓娥娇嫩的脸颊扇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无比、令人心颤的巴掌声在狭小的房间里炸响！
娄晓娥根本没想到傻柱敢真的动手，毫无防备之下，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巴掌直接扇得踉跄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额头甚至磕到了旁边的桌角，瞬间鼓起一个大包。
娄晓娥只觉左边脸颊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过，火辣辣地剧痛，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娄晓娥下意识地用手一摸嘴角，指尖赫然是一片刺目的鲜红！
娄晓娥被打得懵了，趴在地上，抬起头，用不敢置信、充满了惊恐和屈辱的眼神看着状若疯魔的傻柱，颤声道：
“你……你……傻柱！你这个死厨子！臭流氓！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我打的就是你这个资本家的狗女儿！”傻柱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如同一条疯狗，他上前一步，抬起脚似乎还想踹，“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屋里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院里的左邻右舍。
不少大妈、小媳妇都闻声聚拢了过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哟，这傻柱又在打谁啊？听着是个姑娘的声音？”
“好像是娄家那个小姐？她怎么跑傻柱屋里去了？”
“听见没？傻柱骂她是资本家的女儿呢！”
“资本家的女儿啊……那，那咱还是别管了吧？免得惹一身骚。”
“就是，傻柱说得对，这种人就该被管教！咱们工人阶级可不能同情他们！”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竟然没有一个上前阻拦。
阶级的标签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同情与援助。
不少人甚至抱着一种看热闹、甚至隐隐觉得“打得好”的心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一声清冽的娇叱如同惊雷般炸响！
只见牛星月和她母亲牛燕，如同两道旋风般冲了过来！
原来，娄晓娥离开后，牛星月终究是不放心，便叫上母亲一起过来看看，刚好听到了傻柱的辱骂和巴掌声！
牛星月一眼就看到趴在地上，脸颊红肿、嘴角淌血、额头起包、狼狈不堪的娄晓娥，顿时气得柳眉倒竖，凤目含煞！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在傻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运足了力气，抡起巴掌——
“啪！！！”
又是一声更加响亮的巴掌声！
这一巴掌，牛星月含怒出手，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
牛星月看似柔弱，但常年操持家务，服用了灵泉和灵米，又得陈默些许调理，力气远比普通女子大得多！
傻柱直接被这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原地转了个圈，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瞬间变成了一个紫红色的猪头！
傻柱甚至能感觉到后槽牙都有些松动了！
“嗷！”傻柱惨叫一声，捂着脸，又惊又怒地瞪着牛星月，“牛星月！你他妈敢打我？别以为你男人是陈默老子就不敢动你！今天连你一块收拾！”
暴怒之下，傻柱彻底疯狂，也顾不得什么后果了，撸起袖子，挥舞着拳头就朝牛星月扑了过来！
傻柱要把这俩女人一起打了出气！
然而，娄晓娥刚迈出一步，一直沉默站在牛星月身旁的牛燕动了！
这位平时看起来只是普通农村老太太的岳母娘，此刻眼神锐利如鹰，身形敏捷得不像话！
只见牛燕侧身半步，避开傻柱莽撞的冲势，右腿如同闪电般抬起，一记毫无花哨却力道千钧的侧踹，精准地踹在傻柱的小腹上！
“砰！”
一声闷响！
傻柱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了，剧痛让娄晓娥瞬间佝偻成了虾米。
傻柱“呃……”地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傻柱“哗啦”一声撞翻了他那张破旧的饭桌，碗碟碎了一地。
然后重重摔在地上，捂着肚子，蜷缩着身体，疼得满头大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倒吸冷气的份儿。
傻柱惊恐地看着收腿站立，面无表情的牛燕，心中骇浪滔天：
“这……这老娘们……她……她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牛燕冷冷地瞥了傻柱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堆垃圾，淡淡道：
“敢对我女儿动手？问过我这个当妈的没有？”
牛星月顾不上理会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傻柱，连忙蹲下身，扶起瑟瑟发抖、泪流满面的娄晓娥，心疼地用袖子帮娄晓娥擦去嘴角的血迹，柔声道：
“晓娥妹妹，别怕，没事了，跟我们回家。”
娄晓娥此刻如同受惊的小鹿，紧紧抓住牛星月的手，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在周围人或冷漠或看热闹的目光中，牛星月母女的出现和庇护，让娄晓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
在牛星月和牛燕的搀扶下，娄晓娥踉跄着离开了傻柱那间如同噩梦般的小屋。
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痛苦呻吟的傻柱，以及面面相觑、窃窃私语的邻居们。
很快，娄晓娥回到娄家别墅。
娄母见到女儿衣衫略显凌乱，一边脸颊高高肿起，清晰的五指印触目惊心，嘴角残留血痕，额头还有一个青紫的大包，整个人失魂落魄、哭得如同泪人一般，吓得魂飞魄散！
“哎哟我的老天爷！晓娥！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
娄母尖叫着冲上前，一把搂住女儿，心疼得直掉眼泪。
娄晓娥扑在母亲怀里，所有的委屈、恐惧和屈辱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嚎啕大哭起来。
娄晓娥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如何被傻柱欺骗，如何被傻柱骗进屋里企图不轨，自己如何反抗斥责，傻柱又如何辱骂她是“资本家的狗女儿”并疯狂殴打她……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娄母听完，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一个下九流的厨子！他也配？居然敢欺负到我娄家头上！还敢动手打人！反了！反了天了！”
而旁边，一直看似沉稳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娄振华，在听到女儿叙述的过程中，拿着报纸的手背已经青筋暴起。
当听到傻柱不仅企图猥亵，还公然高喊“资本家的狗女儿”、“替无产阶级管教”这类话语时，娄振华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啪！”
娄振华猛地将手中的报纸拍在红木茶几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娄振华豁然起身，高大的身躯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一双平时温和的眼睛此刻燃烧着骇人的怒火！
“傻柱！！！”娄振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碴，“一个腌臜泼才！下三等的厨子！也敢动我娄振华的女儿？！还敢拿成分说事？他这是把我娄家的脸，放在地上踩！是想把我娄家往死路上逼吗？！”
娄母虽然也愤怒，但还保留着一丝理智，急忙拉住丈夫的胳膊，担忧地劝道：
“振华！你冷静点！现在时代不同了！环境敏感！咱们家这成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万一闹大了，引火烧身怎么办？”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娄振华猛地甩开妻子的手，指着哭泣的女儿，低吼道，“他打的是我的女儿！骂的是我娄家的门楣！今天他傻柱能打晓娥，明天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到我娄家头上拉屎撒尿？”
“这口气要是忍了，以后四九城还有我娄家立锥之地吗？保护自己的女儿都畏首畏尾，我娄振华还算个男人吗？！”
盛怒之下，娄振华不再犹豫。
他大步走到电话机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翻腾的气血，然后拿起听筒，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虽然娄振华现在明面上已经上交了大部分财产，显得低调收敛，但“娄半城”的名号岂是虚传？
几十年经营下来的人脉网络，尤其是在旧部、江湖草莽之间，依然有着不容小觑的能量。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
电话接通，娄振华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和决绝：
“喂，是我，娄振华。有件事，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轧钢厂食堂有个叫何雨柱的厨子，对，就是那个叫傻柱的。我要他一条胳膊！对，右胳膊！让他这辈子，再也掂不了大勺！”
挂断电话，娄振华眼中寒光闪烁。
他望着窗外四合院的方向，仿佛已经看到了傻柱凄惨的下场。
“陈默收拾你，是在明处的规则之内。我娄振华动你，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暗处的代价！敢动我女儿，就要有付出惨痛代价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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