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刻分头行动,李阙衡和阿力往寺庙遗址里找,阿杰和小敏在营地周围搜寻,扎西和多吉则开车在附近的路上转。寺庙里空荡荡的,只有残破的石墙和满地的碎石,李阙衡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喊着老周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
李阙衡走到老周昨天拍照的石墙前,墙上的符号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可一想起昨晚相机里自己动起来的符号,还有自己看到的幻象,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找到老周了!” 不远处传来阿力的喊声。李阙衡立刻跑过去,只见老周蜷缩在寺庙最里面的墙角,背靠着残破的石墙,双手抱着膝盖,脑袋埋在臂弯里。众人围过去,阿杰想拉他起来,老周却突然抬起头,眼神没有一点焦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要看…… 不要听……”
李阙衡蹲下身,尽量语气温和地说:“老周,我们是来接你的,跟我们回去好不好?” 老周像是没听见,还是重复着那两句话。
扎西站在一旁,叹了口气:“他肯定是昨晚又进了寺庙,看到了不该看的,也听到了不该听的,魂儿被吓掉了一半。这里不能再待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否则还会有人出事。”
众人轮流扶着老周,慢慢走出寺庙遗址。回到营地后,老周还是那副呆滞的样子,坐在帐篷里一动不动,嘴里依旧念着 “不要看、不要听”。
队伍里的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没人说话,连平时最活跃的阿力都只是坐在一旁,摆弄着手里的相机,没了之前的兴奋劲。
扎西脸色严肃地把大家叫到一起,“老周已经犯了禁忌,这里的气场已经乱了,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撤出无人区,再往里走,还会有人出事。”
“不行。” 阿杰立刻反对,他从背包里翻出地图,指着上面一个标记:“我们离镜湖只有三十公里了,走了这么远的路,现在放弃太可惜了。老周就是受了点惊吓,等出了无人区,找个医院看看就好了,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放弃目标。”
李阙衡心里也在纠结。镜湖也是他这次最想拍到的画面,可看着老周的样子,他又实在担心继续深入会有危险。他看了看旁边的小敏,小敏低着头,小声说:“我听大家的,就是…… 有点怕。” 阿力也挠了挠头:“要是能去镜湖最好,可要是太危险,撤出去也行。”
沉默了片刻,李阙衡最终还是看向扎西:“扎西,听你的,我们明天一早撤离,安全最重要。” 扎西点了点头。
阿杰却还想争辩,可看着其他人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闷闷地转身收拾自己的地质仪器。
当晚,众人都没怎么睡好,帐篷里时不时能听到老周的念叨声。到了半夜,李阙衡被一阵低沉的吟唱声吵醒。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穿透力,不是来自远处,就绕在营地周围。
李阙衡悄悄拉开帐篷拉链,借着月光一看,只见扎西站在篝火旁,手里捧着一把青稞粉,一边慢慢撒向地面,一边低声吟唱着陌生的经文,调子和之前听到的都不一样,带着一种庄严又神秘的感觉。
“扎西,你在做什么?” 李阙衡走过去,轻声问道。
扎西停下吟唱,转过身,表情比白天更凝重:“有人在召唤我们。”
“谁在召唤我们?” 李阙衡心里一紧。
“镜湖的守护者。” 扎西抬起头,望向远处漆黑的方向,“从我们进了无人区,它就一直在召唤,只是之前不明显,现在老周犯了禁忌,它的召唤更强烈了。如果我们不去,它会一直跟着我们的,就算撤出无人区,也不会安宁。”
这个解释让李阙衡更困惑了,可他认识扎西这么久,知道扎西从不说没把握的话,既然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李阙衡赶紧叫醒阿力、小敏和阿杰,把扎西的话告诉了他们。阿杰一听能去镜湖,立刻来了精神,连之前的不满都忘了。小敏虽然还是有点怕,但看着扎西笃定的样子,也点了点头。阿力则拍了拍胸脯:“有扎西在,应该没问题,去看看也好。”
经过短暂的讨论,队伍最终决定改变计划,第二天一早就向镜湖进发。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众人就收拾好营地出发了。越野车驶离旧牧道,往镜湖的方向开去。
路上一开始还能看到零星的枯草,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植被彻底消失了,地面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盐碱地,踩上去硬硬的,还带着点反光。更怪的是,盐碱地上布满了奇怪的几何图案,有圆形、三角形,还有一些交错的线条,像是有人用工具在地面上刻画出来的,排列得整整齐齐,延伸向远方,看不到尽头。
“这些图案是什么?” 小敏趴在车窗上,指着外面的图案,“是天然形成的吗?”
扎西看着窗外,眼神里带着一丝敬畏:“不是天然的,是很久以前,守护镜湖的人刻下的,是路标,也是屏障。跟着这些图案走,就能到镜湖,但要是走错了方向,就会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阿杰拿出相机,对着图案拍了几张,又拿出地质锤,想下车敲一块盐碱地的样本,却被扎西拦住了:“别碰,这些图案不能破坏,破坏了会惹来麻烦。”
阿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地质锤,乖乖坐回车上,可眼睛还盯着外面的图案,嘴里小声嘀咕着, “要是能取点样分析就好了”。
车子继续往前开,大约又走了两个小时,队伍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镜湖。湖面平静如镜,四周没有一丝风。奇怪的是,湖水中没有任何倒影,即使是天空中的云彩也没有在水中显现倒影。
“到了,那就是镜湖。” 扎西指着前方。多吉放慢车速,缓缓靠近湖边,越野车停稳时,离湖水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 扎西站在离湖水最远的地方,提醒大家,“不要在湖边停留太久,也别伸手碰湖水。”
阿杰却早就把扎西的警告抛到了脑后,兴奋地从背包里拿出便携式探测仪、水位测量尺,在湖边找了个位置架起来,嘴里还念叨着 “先测测水质,再看看水深”,手指在仪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着。
小敏也举起相机,将镜头对准湖面,想拍下这 “没有倒影的奇景”,快门按得不停。
李阙衡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相机取景器上。突然,他看到取景器里的湖面上,多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站在湖中心,穿着深色的衣服,一动不动地对着镜头,可他抬头看向真实的湖面,那里依旧空荡荡的,连个涟漪都没有。
“你们看到了吗?” 李阙衡赶紧指给小敏和阿杰看,“湖中心有人影!”
小敏放下相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半天,疑惑地摇头:“没有啊,湖面是空的,是不是你眼花了?”
阿杰也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了看,同样什么都没看到:“哪有人影?你是不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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