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的景仁宫,寒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刺骨的凉意。柳如烟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捏着一枚早已失去光泽的银簪 —— 这是她刚入宫时,皇帝赏赐的第一份礼物,如今却成了她宣泄怨毒的物件,簪尖被她掐得微微变形。
“娘娘,外面传来消息,说丞相又联合宗室递了奏折,逼陛下放弃立林昭仪为后,陛下在朝堂上发了火,把奏折扔了。” 青竹端着一碗冷透的参茶进来,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里满是惶恐 —— 自世家施压以来,宫里的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她总觉得要出大事。
柳如烟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原本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发了火?好!好得很!世家与陛下对立,朝臣人心惶惶,这不就是我等的时机吗?” 她一把将银簪拍在梳妆台上,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内心 oS 像毒蛇吐信:“林薇薇,你不是得意吗?不是想当皇后吗?这次我定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成为人人喊打的‘祸国妖姬’,让陛下亲手废了你!”
青竹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劝阻:“娘娘!万万不可啊!世家施压只是朝堂之争,若是咱们掺和进去,搞不好会掉脑袋的!”
“掉脑袋?” 柳如烟冷笑一声,伸手掐住青竹的下巴,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我现在的日子,跟掉脑袋有什么区别?林薇薇晋封昭仪,太后松口不反对立后,再等下去,她就是皇后,我连苟活的机会都没有!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一把!只要能杀了林薇薇,就算是宫变,我也敢!”
青竹被她眼底的狠戾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劝阻,只能含泪点头:“奴婢…… 奴婢听娘娘的。”
柳如烟松开手,从枕下摸出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小包裹,里面是一枚刻着 “柳” 字的玄铁令牌 —— 这是她表哥、如今暗中掌控京郊部分兵权的外戚柳承业的信物。上次柳家势力被削弱后,柳承业一直蛰伏,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如今世家与皇帝对立,正是他们联手的最佳时机。
“你今晚悄悄出宫,拿着这枚令牌去京郊的柳家别院,找到柳承业,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关乎柳家能否重新掌控后宫,能否在朝堂立足。” 柳如烟将令牌塞进青竹手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记住,路上一定要小心,不能被任何人发现,若是走漏了风声,你我都活不成!”
青竹握紧冰冷的令牌,手心满是冷汗,却只能躬身应下:“奴婢遵命。” 趁着夜色,她换上一身粗布衣裳,伪装成出宫采买的宫女,避开宫门守卫的视线,一路心惊胆战地朝着京郊奔去。
柳如烟站在窗前,看着青竹消失在夜色中,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她走到墙边,移开书架,露出后面隐藏的暗格,里面放着一叠书信 —— 都是她之前暗中联络柳家旧部的证据,如今,这些旧部将成为她策划宫变的 “利刃”。
京郊柳家别院的书房里,柳承业正对着一份兵防图发呆。自从柳家在朝堂的势力被削弱后,他虽还掌控着部分兵权,却处处被皇帝掣肘,早已心生不满。听到下人禀报 “宫里柳更衣派人来见”,他立刻起身迎接,看到青竹手里的玄铁令牌,眼神瞬间变了。
“表妹让你来,有什么事?” 柳承业接过令牌,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 他知道,柳如烟在宫里的消息最灵通,此刻派人来,定是有大事。
青竹将柳如烟的话一一转达,最后补充道:“我家娘娘说,只要柳大人愿意帮忙,事成之后,她定会在新帝(此处为柳如烟暗示宫变成功后的计划)面前为柳家美言,让柳家重新掌控后宫,甚至在朝堂上更进一步。”
柳承业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里快速盘算起来:“世家与皇帝对立,朝臣离心,若是此时发动宫变,趁乱控制皇帝,再诬陷林薇薇为‘祸国妖姬’,让她背锅,既能除掉林薇薇,又能扶持柳如烟成为新的后宫掌权者,到时候柳家不仅能重掌兵权,还能借后宫影响朝政 —— 这买卖,值得冒险!” 他的内心 oS 满是贪婪的算计,没有半分对皇室的敬畏。
“回去告诉表妹,” 柳承业的语气带着几分阴狠,“我答应了!让她在宫里做好内应,摸清皇帝和林薇薇的行踪,尤其是元宵灯市那天 —— 那天宫里守卫会松懈,皇帝说不定会带林薇薇出宫,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他顿了顿,补充道:“让表妹准备好‘证据’—— 伪造几封林薇薇与外敌勾结的书信,再找几个死士,在宫变时‘指证’她是祸国妖姬,只要坐实了罪名,就算皇帝想护她,也无能为力!”
青竹连忙点头,不敢多停留,连夜赶回皇宫,将柳承业的话转达给柳如烟。柳如烟听到 “元宵灯市动手”,笑得格外疯狂:“好!元宵灯市!我定要让林薇薇在那天,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她立刻开始布置 —— 让心腹宫女暗中打探皇帝和林薇薇的元宵行程,又找机会联络上宫里的柳家旧部,让他们在元宵那天故意制造混乱,为宫变创造机会。同时,她还模仿林薇薇的笔迹,开始伪造 “通敌书信”,每一个字都透着恶毒的算计。
而此刻的静云院,林薇薇正陪着轩辕昭翻看元宵灯市的图纸。轩辕昭指着图纸上的 “灯楼”,语气带着几分期待:“薇薇,你看,这灯楼是今年新修的,有三层高,晚上点亮后肯定很漂亮,到时候朕带你上去,看遍整个灯市的风景。”
林薇薇笑着点头,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 —— 自青竹出宫后,她总觉得柳如烟那边有动静,却又抓不到具体线索。她悄悄激活读心术,想捕捉柳如烟的心思,却只感受到一片模糊的恶意,像乌云一样笼罩在皇宫上空。
“陛下,” 林薇薇轻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元宵灯市人多眼杂,咱们出宫会不会不安全?要不要多带些侍卫?”
轩辕昭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安抚:“放心,朕已经安排好了,禁军会暗中保护,不会有事的。再说,朕想带你好好玩一天,不想被太多侍卫打扰。” 他的心声满是对她的宠溺,却没察觉到暗处的危机正悄然逼近。
林薇薇没有再多说,心里却默默记下 —— 元宵那天,一定要格外小心,不能让轩辕昭陷入危险。她看着图纸上热闹的灯市,眼前却闪过柳如烟阴狠的脸,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让她浑身发冷。
正月十四的夜晚,柳如烟与柳承业通过密信最后确认了宫变计划:元宵灯市当晚,柳承业带私兵伪装成百姓,在灯楼附近埋伏;柳如烟在宫里制造混乱,引开部分守卫;等皇帝和林薇薇登上灯楼,私兵立刻动手,控制皇帝,同时 “指证” 林薇薇通敌,将宫变罪名推到她身上;最后,柳承业以 “清君侧、除妖姬” 为名,扶持年幼的皇子登基,柳家掌控朝政。
柳如烟看着密信上的计划,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林薇薇,陛下,你们等着!元宵灯市,就是你们的死期!这后宫,这江山,终究是我们柳家的!”
而此刻的养心殿,轩辕昭正与禁军统领商议元宵的安保部署,增加了灯楼附近的暗卫数量 —— 他虽没察觉柳如烟的具体计划,却因世家施压的紧张局势,下意识加强了防护。
夜色渐深,皇宫笼罩在一片看似平静的氛围中,实则暗流涌动。柳如烟的宫变计划已箭在弦上,元宵灯市的热闹背后,一场足以颠覆皇权的危机,正悄然酝酿。林薇薇站在静云院的庭院里,望着天上的残月,心里满是警惕 —— 她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她和轩辕昭,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才能在这场危机中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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