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打在静云院的朱红门上。林薇薇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院外侍卫挺直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 这是她被禁足的第七天,每日除了夏荷,再无其他人说话,连窗外的麻雀都很少落在院中的梨树上。
“娘娘,您多少吃点吧。” 夏荷端着一碗温热的小米粥走进来,看着林薇薇苍白的脸色,眼眶又红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会垮的。”
林薇薇摇了摇头,目光依旧落在窗外:“我吃不下。夏荷,你说…… 陛下是不是真的不会再原谅我了?”
夏荷放下粥碗,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娘娘,您别胡思乱想!陛下只是一时生气,等他想通了,定会来接您的。若是…… 若是奴婢去求陛下,说不定他会心软呢?”
这话刚说出口,林薇薇就猛地摇头:“不行!你不能去!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去求情,只会让他更生气,说不定还会连累你!”
可夏荷心里却已做了决定 —— 她跟着林薇薇多年,深知自家娘娘的善良与真心,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娘娘被冤枉、被囚禁。当天午后,趁着负责洒扫的宫女换班的间隙,夏荷偷偷溜出静云院,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跑去。
养心殿外,李德全正站在台阶上安排宫女送茶水,看到气喘吁吁跑来的夏荷,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上前拦住她:“夏荷姑娘,你怎么来了?陛下有令,不许任何人探视昭仪娘娘,你这是……”
“李总管,求您通融一下!” 夏荷 “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泪水瞬间涌出眼眶,“求您让奴婢见陛下一面,奴婢要为我家娘娘求情!我家娘娘是被冤枉的,她对陛下的感情都是真的,求陛下别再禁足她了!”
李德全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心里满是为难 —— 他知道夏荷的忠诚,也知道皇帝对林昭仪的感情,可皇帝下了严令,他怎敢擅自通融?“夏荷姑娘,你快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陛下正在批阅奏折,若是被他知道你私自跑出来,不仅救不了昭仪娘娘,你自己也会受牵连!”
“奴婢不怕!” 夏荷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声音带着几分决绝,“若是能救我家娘娘,奴婢就算受罚也心甘情愿!李总管,求您帮帮奴婢,求您了!”
两人的争执声,恰好被殿内的轩辕昭听到。他放下手中的朱笔,眉头皱了起来 —— 他知道夏荷是林薇薇身边最亲近的宫女,如今她竟敢私自跑来找他求情,想来是林薇薇在静云院受了委屈。
“让她进来。” 轩辕昭的声音透过殿门传出来,带着几分冰冷,却没有明显的怒意。
李德全连忙扶起夏荷,低声叮嘱:“进去后别乱说话,好好跟陛下解释,说不定陛下会心软。” 夏荷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襟,跟着李德全走进殿内。
“奴婢夏荷,参见陛下。” 夏荷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礼,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依旧坚定,“奴婢今日前来,是为我家娘娘求情。我家娘娘对陛下的感情天地可鉴,她从未想过要欺骗陛下,更从未想过要用读心术害陛下!求陛下明察,放我家娘娘出来吧!”
轩辕昭坐在龙椅上,目光落在夏荷身上,语气没有一丝温度:“你可知私自跑出静云院,违抗朕的旨意,是死罪?”
夏荷的身体猛地一颤,却还是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奴婢知道!可奴婢更知道,我家娘娘是被冤枉的!自娘娘入宫以来,对陛下的好,宫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 陛下批阅奏折到深夜,娘娘会亲自做点心送过去;陛下生病,娘娘会彻夜守在床边;宫变时,娘娘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提醒陛下注意安全…… 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难道都是靠读心术装出来的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几分激动:“娘娘之所以隐瞒读心术,只是因为害怕!她怕陛下觉得她是异类,怕陛下不再喜欢她,所以才不敢说!她从未用读心术算计过任何人,更从未想过要伤害陛下!求陛下相信她,求陛下原谅她!”
轩辕昭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 夏荷说的话,他何尝不知道?林薇薇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 “被欺骗”“被窥视” 的感觉,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无法轻易原谅。
“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可她隐瞒读心术,欺君罔上,这是事实。禁足她,既是惩罚,也是让她反省。你退下吧,以后不许再私自跑来求情,否则,朕定不饶你。”
夏荷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德全悄悄拉了拉衣角。她看着轩辕昭眼底的决绝,知道再多说也无用,只能失望地磕头:“奴婢遵旨。只求陛下…… 能早日明白我家娘娘的心意。” 说完,她站起身,跟着李德全走出殿内。
殿门关上的那一刻,轩辕昭的目光落在桌案上那碟原封不动的桂花糕上 —— 那是林薇薇被禁足前,让夏荷送来的。他的内心 oS 开始动摇:“夏荷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林薇薇对我的好,难道真的不是装出来的?”
傍晚时分,李德全端着晚膳走进殿内,看到轩辕昭还坐在桌案前,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心里叹了口气,轻声说:“陛下,该用晚膳了。”
轩辕昭没有动,只是淡淡地说:“放在那里吧。”
李德全放下晚膳,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轩辕昭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陛下,老奴在您身边伺候了几十年,从未见您对哪位娘娘如此上心过。” 李德全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姜昭仪这些日子对您的好,老奴都看在眼里,宫里的人也都看在眼里。她若是真的想害您,若是真的想用读心术算计您,何必等到现在?宫变时,她若是不提醒您,您早就陷入险境;审讯柳如烟时,她若是不拿出证据,您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清除叛党…… 她若是真的有害您之心,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让自己陷入禁足的境地?”
这番话,像一道惊雷,炸在轩辕昭的心里。他猛地抬头,看向李德全,眼底满是震惊 ——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若是林薇薇真的想用读心术害他,早就有无数次机会,何必等到现在?宫变时,她若是不提醒他,他很可能会被乱兵所伤;柳如烟诬陷她时,她若是不拿出证据,很可能会被打入天牢,而柳如烟也会趁机逃脱…… 她若是真的有害他之心,何必处处维护他?
“她若是有害朕之心,早就动手了……” 轩辕昭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眼底的冰冷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怀疑 —— 难道,他真的错怪她了?难道,她对他的感情,真的像夏荷和李德全说的那样,都是真的?
李德全看着他的反应,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连忙趁热打铁:“陛下,老奴知道您心里的顾虑。被人知晓心思,确实会让人不舒服。可姜昭仪从未想过要利用读心术伤害您,她只是害怕失去您。您若是真的在意她,不如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也给您自己一个机会,别让误会越来越深。”
轩辕昭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却觉得索然无味。他的心里满是纠结 —— 一方面,他想相信林薇薇,想相信她对他的感情都是真的;另一方面,“被欺骗” 的感觉,又让他无法轻易放下。
“朕知道了。” 他放下筷子,语气带着几分疲惫,“你退下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
李德全躬身退下,心里却松了口气 —— 他知道,皇帝已经开始动摇了,只要再给些时间,帝后之间的误会,定会化解。
而静云院的夏荷,回到院后,看着林薇薇失望的眼神,心里满是愧疚:“娘娘,对不起,奴婢没能说服陛下……”
林薇薇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怪你,是朕…… 是陛下还没原谅我。能有你这样为我着想的宫女,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能听到轩辕昭内心的动摇,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 或许,事情还有转机;或许,陛下还会原谅她。
接下来的几日,轩辕昭虽然没有解除禁足令,却悄悄改变了对静云院的待遇。送来的食物,不再是简单的两菜一汤,而是多了几道林薇薇爱吃的点心;院中的炭火,也比之前多了许多;甚至,他还让李德全悄悄送去了几本林薇薇喜欢看的书。
夏荷看着这些变化,高兴地对林薇薇说:“娘娘,您看!陛下肯定是开始原谅您了!不然怎么会给咱们送这么多点心和书?”
林薇薇拿起一本《诗经》,手指轻轻拂过书页,眼底满是温柔 —— 她能听到轩辕昭的内心 oS:“或许,我真的错怪她了。她对我的感情,或许真的都是真的。等我再冷静几日,就去见她,听她好好解释。”
虽然禁足还未解除,可两人之间的坚冰,已经开始慢慢融化。
二月十五的夜晚,月亮格外圆。轩辕昭坐在养心殿的窗边,看着窗外的明月,心里满是思念 —— 他想起去年的今日,他和林薇薇在御花园一起赏月,一起吃月饼,那时的他们,多么幸福。如今,却因为一场误会,分隔两地。
“李德全。” 他突然开口。
“老奴在。” 李德全连忙走进来。
“明日…… 你去静云院,看看昭仪娘娘的身子怎么样了。” 轩辕昭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若是她身子好些了,就…… 就说朕让她好好休养,别太着急。”
李德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躬身:“老奴遵旨!” 他知道,皇帝这是要开始原谅昭仪娘娘了,帝后之间的误会,很快就能化解。
而静云院的林薇薇,也听到了轩辕昭的内心 oS。她坐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明月,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 她知道,她的等待,没有白费;她和陛下之间的感情,还有救。
深夜的皇宫,静悄悄的。养心殿的灯火与静云院的灯火遥遥相对,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孤独与冷清,反而透着一丝温暖与希望。夏荷的求情,李德全的劝说,像一缕春风,吹散了帝后之间的部分阴霾,为后续的情感和解,埋下了重要的伏笔。而朝堂上的世家大臣,虽然还在暗中谋划,却不知道,他们想要利用帝后矛盾打压林薇薇的计划,已经开始出现裂痕。
林薇薇坐在软榻上,拿起那本《诗经》,轻轻翻开 —— 书页上,还留着她和轩辕昭之前一起批注的痕迹。她的心里满是期待,期待着轩辕昭能早日解开误会,期待着他们能早日回到过去那个彼此信任、彼此守护的时光。而轩辕昭,也在养心殿内,反复思考着李德全的话,反复回忆着林薇薇对他的好,心里的怀疑与愤怒,渐渐被思念与心疼取代。
这场因读心术引发的危机,虽然还未完全化解,却已经迎来了转机。帝后之间的感情,经历了考验,或许会变得更加坚定。而接下来的日子,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坦诚相对,解开所有的误会,重新找回属于他们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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