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必要。
”林朝羽摇头,“早点换成钱最稳妥。
这笔钱就是我们翻身的本钱。”
三十万的利润,足够他们在香江大展拳脚。
林朝武好奇地问:“卖完罐头,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林朝羽指了指一旁的药瓶,笑道:“卖药。”
“卖药?”林朝武一愣。
林朝羽面带笑意地说道:“我这儿有个病需要花一千四百块,你看这些药都是打虫的,香江有多少人肚子里有蛔虫?往后咱们卖药肯定能赚不少。
不过不管做什么,手里总得有点本钱才行!”
“嗯!”林朝武点点头,“哥,我就知道你有本事!”
林朝羽只是淡淡一笑。
……
石硖尾的h型大厦里,许多人正吃着罐头。
对他们来说,这年头能吃上肉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了,而且价格还很便宜。
吃饱后,一群人闲聊起来。
“阿旺,最近跟着阿羽干,赚了不少吧?”有人主动跟丁来旺搭话。
“刘伯!”丁来旺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还行吧,不过羽哥不让往外说。
”
刘伯不依不饶:“你这孩子,说点儿怎么了?”
“刘伯,您是不是想赚钱?”丁来旺直截了当,“那我告诉您,明天开始羽哥不零售了,直接整箱卖,一箱一百罐,三百块钱!”
“怎么不单卖了?”刘伯一愣。
“羽哥租的车就剩五天,得赶紧出货。
”丁来旺神秘兮兮地说,“陈叔这几天一直在囤货,转手卖到深水埗,一罐能赚双倍!”
“深水埗真能卖十块?”刘伯心里飞快盘算着利润。
“我骗您干嘛?”丁来旺信誓旦旦,“羽哥给我留了五箱,您要不信,明天看陈叔抢不抢!”说完,他转身去找“陈叔”了。
整个石硖尾躁动起来。
原本就有人偷偷倒卖罐头,现在发现转手能赚双倍,大家都坐不住了。
刘伯辗转难眠,忽然看见陈叔鬼鬼祟祟朝货车摸去。
“不好!”他心头一紧,赶紧揣上全部家当跟了出去。
天色尚未破晓……
货车厢门被重重拍响。
林朝羽与林朝武刚拉开车门,便瞧见二三十号人乌泱泱围了上来。
阿羽,听说你要整箱卖罐头?刘伯开门见山,三百块一箱对吧?
对,有肉罐头、海鲜罐头,还有粮食罐头。
林朝羽点头。
刘伯一跺脚:给我来五箱!
他掏出皱巴巴的一千五百元钞票:你点点数目。
先说好,这五箱可不保证每箱都有肉罐头。
林朝羽笑着提醒,售出概不退换。
不退!让我自个儿挑就成。
刘伯搓着手。
随便选。
林朝羽朝弟弟使个眼色,林朝武立刻搬来五箱货。
刘伯喉结滚动,急不可待撬开箱盖。
一百个罐头里竟躺着小山似的五十多罐肉罐头。
,发横财了!
光这些肉罐头顶得上五百块,更别提其他品类。
围观人群爆发阵阵惊叹。
其余开箱的顾客就没这般好运,每箱仅寻得十来罐肉罐头——这正是林朝羽的算计。
既让买家觉得小赚,又不至于因落差太大闹事。
刘伯手气真旺!林朝羽高声恭维。
老头儿闷头捆好小推车,满脑子盘算明日去深水埗转手,一千五翻作三千的买卖。
朝羽,该我了!陈叔挤进人堆嚷嚷。
排好队,慢慢挑。
林朝羽揉了揉发酸的眼眶。
他没想到石硖尾居民这般狂热,深更半夜跑来进货。
好在这些街坊都是咬得动硬骨头的主,动辄能吃下十几箱。
深水埗那边转手翻个倍不成问题,无非卖得快慢之别——五块的廉价罐头人人抢,十块就得掂量掂量钱袋。
权当带街坊们发笔横财。
林朝羽哈欠连天地想。
林朝羽的心里默默思索着。
……
……
两兄弟一直忙到天亮,直到陈琪芸和丁来旺几个年轻人赶来帮忙,林朝羽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随后,林朝羽叫林朝武负责记账,自己则直接躺在货车车厢里睡了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林朝羽被林朝武摇醒。
“哥,哥!”
林朝羽睁开眼,环顾四周,耳边传来林朝武兴奋的声音:“全卖光了,一件不剩!”
“卖完了?”
林朝羽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这段时间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堪。
他看了看周围,林朝武正激动地挥舞着钱袋:“哥,真的全卖出去了!”
“多少钱?”林朝羽问。
“二十二万六千七百块!”林朝武兴奋地说道,“哥,这可是一大笔钱,咱们赚大了!”
加上之前在银行的十二万存款,总共赚了三十四万。
林朝羽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陈琪芸等人,随后从钱袋里取出一万块,先给了陈琪芸三千,剩下的七千由丁来旺四人平分。
“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
”林朝羽语气平和,“我林朝羽向来说到做到,跟着我做事,绝不会亏待你们。
另外,每人再送一箱罐头。”
“羽哥,以后我就跟着你干了!”丁来旺立刻表态,“有事你尽管吩咐!”
陈琪芸和丁来旺几人都激动不已。
他们的月工资最多两百块,而现在,陈琪芸拿到了三千,其他人各分了一千六百多,相当于八个月的收入,而他们只忙了两天。
林朝羽简单交代几句后,便带着林朝武去了银行。
汇丰银行的柜员对林朝羽已经很熟悉了。
上次他存了十二万,这次又存入十八万,总共三十万。
剩下的三万六千多港币,全被他换成了崭新的钞票。
其中一部分要付给贪心的刘海柱,另一部分则是用来偿还林朝武的 。
“林,你果然守信!”刘海柱接过林朝羽递来的钞票,迫不及待地清点起来,“两万两千块,一分不少!”
“乔,你是我的朋友,帮了我不少忙,我当然要说到做到。
”
林朝羽接过刘海柱递来的合约,嘴角含笑说道:日后有事,咱们还得多多往来!
刘海柱激动地握住林朝羽的手:林先生,您简直就是我的贵人。
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大雾山仓库。
大哥,咱们其实不用付那洋鬼子尾款的。
林朝武皱着眉头说道。
这种人啊,林朝羽随手将分期合约撕得粉碎,笑道:留着有用,而且大有用处。
我就喜欢这样的角色。
这......林朝武一时语塞。
桌上还散落着一万多元的零钱。
哥,咱们真的发财了?林朝武仍有些难以置信:这才几天工夫,三十多万就到手了?
他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三十万,林朝羽点头确认:咱们现在有钱了。
那我这就去把欠债还清!林朝武迫不及待地说。
不急,林朝羽摆摆手:先置办几套像样的西装。
从今往后,咱们也要活出个人样来。
另外......他摸了摸肚子笑道:先去吃顿好的,这几天可把我累坏了。
林朝武也摸着肚子憨笑。
这几日虽然吃着肉罐头,但早就吃腻了。
餐厅里,兄弟俩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
虽然前世林朝羽用餐讲究礼仪,但穿越到这个时代后还真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两人边吃边畅想着未来。
下午,林朝羽带着弟弟来到一家定制西装的店铺。
这个年代的西装还不像后世那样能直接购买成衣,虽然已有这个趋势,但香港市民的消费能力还跟不上,大多数还是选择手工定制。
店主是位上海来的老裁缝,给兄弟俩量完尺寸后,详细询问了林朝羽的要求,表示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做好。
林朝羽并不着急,临走时先拿了四 成的西装应急。
换上西装后,林朝羽终于有机会好好打量这个时代的自己。
比起前世,现在的身形略显单薄。
所幸视力良好,又跟着父亲练过武,虽然比不上弟弟壮实,但眉宇间英气逼人,挺拔的身姿将西装撑得很有型。
林朝羽随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心中涌起几分自得。
至于林朝武……
即便一身笔挺西装,依旧掩不住那股凌厉的气势。
若非要找个词形容——
林朝羽脑海中立刻蹦出西装暴徒四个字。
这个弟弟,确实够狠。
接下来得注册公司,还得找个像样的办公场地。
林朝羽看得明白。
这年头的医药行业简直是 。
行业规范远不如后世完善,香江人又沿袭大陆喝热水的习惯——毕竟生水喝多了肚子里准长虫。
苦楝子生意稳赚不赔。
原料用完了还能从大陆补货。
虽然大陆对外封锁,但香江这座桥梁始终畅通。
建工厂、进原料,大陆正缺外汇呢。
这几天他早盘算好了商业版图:医药、地产、金融、制造业,一个都不能少。
义隆社
当初林朝武借钱的地方。
香江社团林立,从石硖尾到深水埗再到浪澄湾,到处晃荡着义隆社的马仔。
整个社团四百多号人,地盘却盘根错节。
兄弟俩进门时,四周投来不少凶恶的目光。
林朝羽前世什么阵仗没见过?在他眼里这群混混不过是营养不良的乌合之众,偶尔冒出个能打的也掀不起风浪。
林朝武更不屑一顾——按他的说法,就算赖账不还,这帮人加起来也动不了他一根指头。
社团老大绰号九纹龙。
当然不叫史进。
本名刘长福。
刘长福!
林朝武闯进歌厅据点(下午场冷清得很),扯着嗓子喊:有事找你!
哟,武哥!
个小混混晃出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还钱。
林朝武歪了歪脖子,叫刘长福滚出来,顺便把老子欠条带上。
钱凑齐了?
那小痞子明显怔了怔,满脸狐疑地出声。
林朝武微微颔首。
片刻后,绰号九纹龙的刘长福踱步而出。
这厮顶着锃亮的光头,臂膀上盘着条青龙刺青——至于是否当真纹了九道龙纹,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朝羽颇觉有趣地端详着刘长福,对方却连眼风都没扫他,只直勾勾盯着林朝武。
说来还有段渊源。
当初陈琪芸遭调戏时,闹事的正是刘长福的马仔。
林朝武单枪匹马撂倒那群混混的身手,就此入了刘长福的眼。
在刘长福盘算中,义隆社正缺这等悍将坐镇。
拿下林朝武不过是开局,后续自有笼络人心的手段。
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他自信能轻松拿捏。
岂料今日林朝武竟提着钱袋登门。
刘老大,承蒙关照。
这是六千五百港币,您点清楚。
欠条还我,从此两清。
林朝武将钞票推过去时,刘长福明显僵了僵。
清点无误后,林朝武正要取欠条离开,忽被个马仔截住:听说你们最近倒腾罐头生意?石硖尾可是咱们地盘,规矩懂不懂?
林朝羽闻言嗤笑:依你看该给多少?
十万!那混混攥着拳头逼近,不给钱休想踏出这门!咣当的关门声,十余个混混已将兄弟俩团团围住。
林朝羽深吸口气:朝武,放手干。
话音未落,林朝武身形已动。
电光火石间,一个小混混应声飞出。
动作迅疾如风,连林朝羽都没看清他何时出手。
紧接着,林朝武腰身一拧,双掌猛然发力。
两个混混当即被震飞数米。
如今的林朝武,比初到香江时更为强悍。
当初他腹中空空,时常饥饱不定。
但这几日顿顿罐头下肚,虽油腻齁咸,却补足了气力。
他说能以一敌百,绝非虚言。
此人形兵器自幼得父亲倾囊相授,早已将诸般拳法融会贯通——出手便是断骨分筋的杀招。
咔嚓!
某混混双腿应声而断,哀嚎响彻巷道。
有人妄图偷袭林朝羽,却被林朝武铁钳般扣住手腕。
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扭曲声,偷袭者的胳膊拧成了麻花状。
转瞬间,林朝武已闪至刘长福跟前。
后者刚要遁逃,后颈便如被钢爪扣住。
别闹出人命!林朝羽急喝。
刘长福顿时天旋地转,重重摔落在林朝羽脚前。
刘长福肝胆俱裂。
他亲眼目睹手下如土鸡瓦狗般溃败——林朝武的拳脚快到令人窒息。
这少年尚在发育期,武力竟恐怖如斯?
被拎起时,他如同待宰的鸡仔般无力挣扎。
刘老大,见谅。
林朝羽蹲下身,笑意温润:家弟出手不知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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