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不是我杀的。
”利铭泽继续道,“凶手是利孝和,我只是在一旁看着。
当时陈友庆抢走了我的手表,真正下死手的……是利孝和!”
吕乐彻底愣住。
这,编得跟真的似的!
“所以!”利铭泽猛吸一口烟,冷声道,“现在是不是该立刻把利孝和抓起来?”
吕乐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
……
太平山别墅
“什么?”林朝羽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你是说,利铭泽认罪了,还顺带把利孝和供出来了?”
“没错!”吕乐点头,“林先生,您看,我们要不要抓利孝和?”
林朝羽也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他清楚自己有些手段,但直接扳倒利家并不现实。
最初,他只是想给利家制造点麻烦,让他们狠狠亏一笔,最好还能挑拨利家兄弟的关系。
长远来看,林朝羽没指望能让他们立刻翻脸。
阴谋这种事,本就是赌一把,没人能算无遗策。
他的目标就是让两兄弟为了家产内斗,至于斗到什么程度、什么时候爆发,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他又不是神算子。
“林先生?林先生!”电话里的声音让林朝羽回过神来。
“我在听。
”他淡淡道。
“那我们现在还抓利孝和吗?”吕乐又问。
“抓,当然抓,这是你们警察的职责。
”林朝羽笑了笑,“吕探长,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何必问我?”
吕乐点头:“好!”
“等等。
”林朝羽忽然叫住他,笑着问,“你们牢房有双人间吗?”
“!”
吕乐瞬间懂了。
狠,太狠了!
利孝和被带走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万万没想到,大哥利铭泽居然认罪了,还一口咬定是他杀了陈友庆。
,动手的明明是林朝羽!
利铭泽心里清楚,必须把利孝和关进去,否则自己的家人就危险了。
警察态度客气,只说带他回去协助调查。
利孝和就这么被带走了。
这场兄弟反目的好戏让无数香港市民看得津津有味。
各家报纸和媒体连日来都在追踪报道此事。
从当年利希慎遇刺身亡,到如今得罪林朝羽,兄弟俩彻底撕破脸,简直巴不得对方早点死,好独占家产。
庄家
李嘉成已正式向庄明月求婚,庄静庵同意了这门亲事。
“林朝羽真是个操控人心的高手!”李嘉成叹了口气,对庄静庵说道,“幸好我们抽身及时,否则……”
庄静庵点点头,感慨道:“原以为这次至少能让林朝羽元气大伤,没想到他居然毫发无损!”
李嘉成劝慰道:“舅舅,胜败乃兵家常事,林朝羽行事一向谨慎,确实不好对付。”
“道理我自然明白。
”庄静庵摇头苦笑,“只是这次亏了不少钱。”
李嘉成沉默不语。
庄静庵确实损失惨重,但李嘉成不仅分文未损,反倒暗中将庄家部分资产转移至自己公司名下。
此前他向林朝羽药厂支付的款项全是预付款,后来林朝羽扳倒陈友庆,尾款自然无需再付,甚至还能退回部分预付款。
庄静庵对医药行业一窍不通,账目全由李嘉成经手,轻松挪走近两千万港币。
不过,这笔钱与林朝羽的财富相比仍相差甚远。
李嘉成并不心急,他相信只要手握足够资本,时机一到,照样能东山再起。
林朝羽再厉害,难道真能一手遮天?
李嘉成长叹一声,缓缓道:“利家兄弟这次恐怕彻底完了,他们内斗下去,利家再难有翻身之日。”
庄静庵深以为然。
他见惯了豪门恩怨——多少显赫家族因第二代内斗而分崩离析。
就像胡文虎家族,若胡文虎尚在,其在香港的势力恐怕连如今的林朝羽都要忌惮三分。
“阿成,你觉得接下来会怎样?”庄静庵问道。
“利家兄弟手上还有些资本,但真正有能耐的只有利铭泽和利孝和。
”李嘉成分析道,“如果他们倒下,利家剩下的不是女流就是第三代,我不认为他们能有人挑起大梁。
”
李嘉成沉吟片刻,接着说道:利家注定要走下坡路了,他们很可能会变卖产业,我们或许能接手其中一部分!
庄静庵赞同地点头:确实要提前筹备资金,利家名下那几块黄金地段的地皮可不能错过。
如今庄静庵明显感受到了林朝文带来的竞争压力,对方正在抢夺他在瑞士的订单,这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盘算着收购最能保值的不动产,即便林朝文的房屋评估机构总是给他莫名其妙的b级评定,但土地终究是最稳妥的投资。
即便利润空间被压缩,但总归还是有赚头的,不是吗?
......
打起来了!
此刻的林朝文完全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吕乐每天都会准时向他汇报最新进展。
利铭泽和利孝和被关在一起的当天就爆发了冲突。
好不容易被人拉开后,利孝和又趁机踹了利铭泽一脚,双方再次扭打成一团。
现在利铭泽承认陈友庆的死与他有关,但他坚称真正动手的是利孝和,自己只是在旁观望。
吕乐详细汇报道:而利孝和完全否认这个说法,指控这是利铭泽的栽赃陷害,声称案发当晚他根本不在现场。
林朝文追问道:利孝和有不在场证明吗?
有的,他确实不在案发现场。
吕乐答道:他有证人可以作证,这对利铭泽相当不利,反而让利孝和占据了主动。
林朝文轻轻点头:还有其他消息吗?
另外黄壁和利陆夫妇都派人来过,他们都想给利铭泽和利孝和准备些特别的药物。
林朝文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现在双方都迫不及待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利铭泽知道自己是在诬陷,但他想着先把利孝和拉下水,再找机会除掉对方。
他明白单凭妻儿根本不是利孝和的对手。
而利孝和同样不是善茬。
他也想借这个机会除掉自己的亲大哥。
只能说这兄弟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看啊,林朝文冷笑道,这也是人家的一片,要是不成全他们,反倒显得我们不近人情。
这两份,不要白不要!
吕乐立即领会了林朝文的言外之意。
这是要让兄弟俩去阴间见他们的父亲。
明白!吕乐会意地点头,我来安排。
林朝羽长舒一口气,挂断电话后靠在躺椅上,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他抬眼望向星空,只觉得今夜月色格外迷人。
利家两兄弟仍在相互指控。
利孝和矢口否认所有指控,而利铭泽则坚称利孝和才是幕后主使。
他指认利孝和提供的证据均为伪造。
然而局势对利铭泽愈发不利。
利孝和不仅提供了不在场证明,还有众多证人作证。
若无意外,利孝和即将无罪释放。
所有证据都对利铭泽极为不利。
......
法庭最终宣判:
利铭泽获刑十年。
利孝和当庭无罪释放。
望着败诉的兄长,利孝和忍不住笑出声:大哥,我真没想到你会认罪。
为了拖我下水,你居然承认了那些事!
利铭泽死死盯着弟弟,咬牙道:阿和,她可是你嫂子,还有你的侄子啊!
利孝和脸上浮现出冰冷的笑意:正因为如此,利家的产业才不能落入外人手中。
利铭泽正要发作,突然腹部传来剧烈绞痛。
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即拽住利孝和的衣领,目眦欲裂:你这个畜生,竟敢 ?
大哥,利孝和贴近对方耳边轻声说,不是我害你,是你自取灭亡。
谁让你想让我替你顶罪?
你明知道...我...不是...利铭泽话未说完,又吐出一口鲜血。
不,你就是这种人。
利孝和冷声道,父亲的家业只能是我的。
换作是你,难道不会做同样的事吗?
利铭泽再次吐血,双手无力滑落,整个人缓缓倒地。
望着气绝身亡的兄长,利孝和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尽管在与林朝羽的较量中落败,但利家的产业终究落入他的手中。
随着利铭泽的离世,再无人能阻碍他掌控整个利家。
眼前的混乱仍未平息,利孝和却从容地理了理被利铭泽扯乱的衣领,嘴角浮现出淡然的笑意:“待会儿还得应付那些记者呢!”
他早已打好了腹稿。
然而,刚迈出法庭大门,利孝和突然感到腹部一阵绞痛,紧接着肺部也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咳咳——
他本能地用手帕捂住口鼻,却察觉到身体正迅速失控。
温热的液体从鼻腔和嘴角渗出,雪白的手帕顷刻间被染得通红。
利孝和愣住了——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吐血?
耳畔嗡嗡作响,视线逐渐模糊。
他茫然地望着周遭,只觉得一切都扭曲变形,恍如幻境。
“我中毒了!”
他猛然醒悟——那位“好大哥”根本没指望靠认罪陷害他,真正的陷阱,是诱他踏入这场死局。
何时中的毒?今早吃了什么?
该死!明明就差一步就能继承家业,为何会功败垂成?
扑通!
利孝和双膝砸地,浑身剧烈抽搐。
记者们惊惶后退,却又争先恐后地按下快门——这可是能轰动全城的头条!
“利铭泽,我!”
这是他意识消散前最后的咒骂。
……
“兄弟俩同归于尽?”
林朝羽放下报纸,轻叹一声。
王荣低声道:“老板,他们争产自取灭亡,与您毫无干系。”
“说得在理。
”林朝羽抬眼瞥了瞥他。
王荣继续汇报:“印度塔塔家族近日希望与您洽谈,有意采购我们的青山驱虫药。”
“塔塔家族?”林朝羽眉梢微扬,“是销售团队打通的关系?”
“经办人吴庆费了不少功夫。
加上药效口碑和虎标药的基础,总算搭上了线。”
“谈成后重赏吴庆。
”林朝羽轻叩桌面,“这可是块天大的蛋糕。”
塔塔财团——印度最悠久的商业帝国,此刻正向他敞开大门。
塔塔家族旗下掌控着96家企业,业务遍及信息技术、钢铁、汽车、机械、电力、纺织、化工、食品、家电、电子设备、计算机、石油开采、渔业、金融、投资、出版印刷及核能研究等多个领域。
在印度,不论是富豪还是普通人,日常生活都离不开塔塔家族的影响。
到1994年,该家族总资产已达1500亿卢比(约936.7亿美元),占印度国民生产总值的2%。
论实力,即便是东南亚诸多富豪联合起来,也难以与其抗衡。
与这样的巨头合作,无疑是笔大买卖。
若能顺利签订合同,利润将极为可观。
林朝羽的野心不止于香江,他希望通过与塔塔家族的合作,逐步将自己的影响力扩展至全球。
相比之下,香江的市场太过狭小。
无论是利家、庄静庵还是李嘉成,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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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与塔塔家族的会面尚有一段时间,林朝羽的目光已锁定利家这块肥肉。
利家第三代无力支撑家业,家族内部又因女眷争权而四分五裂。
利 壁与利陆雁群彼此敌视,恨不得对方消失。
兄弟内斗令家族迅速衰败,如今已无人能真正掌控局面。
利家的产业遍及铜锣湾、坚尼地道、皇后大道中等核心地段,包括波斯富街、利通街、湾仔道等多处优质资产。
这些自然逃不过林朝羽的盘算。
“陆小姐、黄小姐,六亿一口价,如何?”林朝羽淡然开口。
尽管两人私下势同水火,但在林朝羽面前,她们不得不收敛锋芒,谨慎应对。
事实上,利家兄弟反目成仇的根源,众人心知肚明,正是林朝羽在暗地里煽风点火。
倘若没有他的挑拨,或许他们兄弟二人还能维持表面的和睦。
然而即便如此,众人依然对林朝羽保持着表面的恭敬。
原因无他,若真触怒了林朝羽,她们的娘家也未必能承受他的报复。
陈友庆倒了,利家兄弟倒了,如今谁还敢不知死活地招惹林朝羽?
当他发出邀请时,她们只能乖乖赴约。
面对他开出的条件,她们心里清楚——这价格已被压得极低。
可她们别无选择。
“林先生,既然您在场,不如替我们主持公道。
这笔钱该怎么分?”
短暂沉默后,壁缓缓开口:“我听林先生的安排。”
利陆雁群也看向林朝羽,点头道:“我也遵从林先生的意思。”
“很简单,你们两家各拿一半。
”林朝羽语气平淡,“还有什么可争的?”
两人再度沉默,最终壁应道:“好。”
利陆雁群轻叹一声:“就这样吧。”
尽管都想独占大部分利益,但她们已经疲惫不堪——丈夫们自相残杀,难道她们还要继续争斗吗?
不如拿了钱,就此退出。
她们真的累了。
待二人离开后,刘长福悄然现身,恭敬问道:“林先生,要不要处理掉她们?”
林朝羽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
刘长福一颤,连忙道:“不,当然不是!只是……”
林朝羽深吸一口气,淡淡道:“祸不及家人,到此为止。”
刘长福愣了下,低头答道:“是。”
……
……
“什么?”李嘉成从庄明月口中得知消息,愕然道,“全部打包卖给了林朝羽?”
“丧期未过,林朝羽就已经找上她们了。
”庄明月叹息,“他的动作,果然快得惊人。”
李嘉成怔了怔,追问:“他出了多少钱?”
“听说……六个亿。
”庄明月回答。
这是她从太太圈里打听来的消息,对李嘉成而言至关重要。
林朝羽身边的人也会出入太太们的社交圈,偶尔为他探听些消息。
但这些情报大多没什么价值,多是些闲言碎语。
碍于林朝羽的身份,她们在他面前也不敢多嘴。
“六亿?”
李嘉成声音陡然拔高。
他之前估算过利家的资产,不算银行存款和利舞台,光是那些土地、写字楼、商铺和住宅加起来,少说也值十五亿以上。
林朝羽这哪是赚钱,简直是暴利。
而且,这些地皮未来还会继续升值。
李嘉成心里涌起一阵酸涩的嫉妒。
他几乎能猜到,林朝羽肯定是仗着权势压价,才能以如此低价收购。
要是换成自己,该有多痛快?
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停止幻想。
现在的林朝羽有资本这么做,可他李嘉成还没这个资格。
林朝羽早已今非昔比,没人敢小觑他。
叹了口气,李嘉成原本还想捡点便宜,现在却觉得索然无味。
东西到了林朝羽手里,还想让他吐出来?
痴人说梦!
另一边,林朝羽已经派王荣和吕立去接手产业,剩下的事无需他过多操心。
此刻,他正惬意地枕在柳舒雅的腿上。
柳舒雅温柔地替他按着太阳穴,柳舒眉则轻轻为他捶腿。
说实话,这种按摩没什么实际效果,但重在享受。
有句话说得好——醒时执掌风云,醉时依偎红颜。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羽哥,力度还行吗?”柳舒雅轻声问。
“可以再重一点。
”林朝羽实话实说,“你手劲不错。”
柳舒雅加重力道:“现在呢?”
“还行。
”林朝羽笑了笑,正准备更进一步时,床头的电话突然响起。
他皱了皱眉,顺手拿起听筒:“我是林朝羽。”
“林先生,我是吕乐。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刚接到上级通知,他们准备授予您太平绅士的头衔!”
“太平绅士?给我?”林朝羽一怔。
这倒是个意外的惊喜。
太平绅士是由政府委任民间人士,负责维护社区秩序、防止私刑及处理简单法律程序的荣誉职衔。
说白了,就是替上面办事的。
但林朝羽心里清楚——他没资格拒绝。
尽管在华人资本圈里实力雄厚,但面对英资集团时仍显逊色。
步步为营才是上策。
该妥协时就妥协。
妥协之后,再徐徐图之。
至少得争取个爵位才行。
英国的太平绅士分为官守、非官守和新界三类,区别仅在于任命程序,职权和地位并无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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