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督大人,此名并非字面之意。”
“原来如此!”
戴麟趾恍然大悟,连连称赞。
林朝羽邀请他上台致辞,戴麟趾欣然应允。
他回顾了香江的发展历程,并向林朝羽致谢,若非其引领,香江或许至今仍无高等学府。
此举填补了香江教育的空白!
作为创办者,林朝羽也阐述了办学理念,并特别解释了“交通”二字的深意。
随后,校方代表等依次发言。
整个仪式持续约两个小时。
林朝羽对这种典礼兴致寥寥,他坐在戴麟趾身边说道:“港督阁下,依我之见,大学应当是与经济、政治体系相辅相成,同时又能独立传承、钻研、融合并开创高等学术的殿堂。
但要完全实现这些目标,仅凭目前这千亩校园恐怕难以支撑深度学术研究。
因此我希望以香江交通大学为起点,再申请两千亩用地。
一来扩建校园可容纳更多本地及海外学子,二来教职工们也需要就近安居才能全心投入学术项目。
此事还望港督阁下首肯。”
“你又要地?”
戴麟趾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前些日子青山银行的历宏城刚去过港督府,与他长谈香江金融业发展对经济复苏的推动作用,末了还给他描绘了幅宏伟蓝图——那蓝图丰盛得足够他消化十年。
结果他稀里糊涂就批了上万亩海域。
手续才刚办妥,林朝羽竟又上门索地,开口就是两千亩。
香江弹丸之地,照这么下去,整个岛迟早姓林?
戴麟趾正迟疑时,林朝羽补充道:“若香江交通大学能迅速跻身世界名校之列,对阁下的政绩必然锦上添花。”
“哈哈哈……”戴麟趾顿时眉开眼笑,先前那点犹豫立刻抛到九霄云外:“林先生所言极是!香江要腾飞,高等教育不可或缺。
用地申请你尽管提交,我批就是。”
“阁下真乃香江之幸,我代万千学子先行谢过!”
“客气了……”
……
香江交通大学的诞生,终于填补了这片土地没有高等学府的空白。
此地虽小,经济底蕴却令多数城市难以望其项背。
然而教育始终是香江的软肋——没有大学,便无从集聚顶尖人才,更遑论发展尖端科技。
在林朝羽蓝图里,未来的香江至少需要十所享誉国际的一流学府。
当然,这都是后话。
典礼结束后,面对媒体镜头,林朝羽郑重承诺将持续投入香江教育事业。
办好香江交通大学是当务之急,必须让这所大学在国际上崭露头角……
林朝羽的表态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登上头版头条。
香江市民看到新闻后激动不已。
许多家庭的孩子初中毕业后,在本地根本没有大学可上,只能去林朝羽开办的夜校学习,随后进入工厂打工。
但谁甘心接受这样的命运?
他们努力学习,就是为了找到更好的工作,在香江闯出一番事业。
然而……
继续深造的机会对他们来说遥不可及。
这些年轻人虽不平凡,但也算不上精英,既没有出国留学的资格,家庭也无力承担高昂的留学费用。
最终,他们只能向命运低头。
如今,一切都不同了——香江交通大学的出现,将彻底改变他们的命运。
无论是家长还是学生,都难掩兴奋之情。
“儿子,要是考上大学,一定要好好读书。
将来你可以自己创业,也可以去拼搏,但爸还是希望你能去林先生的青山集团工作。
咱们现在的好日子,都是林先生给的。
你有能力,就该为林先生效力。”
“爸,我明白。
就算我不在青山集团工作,自己开公司,也一定会和青山集团合作。
我还要加入同舟共济会……我先去复习了!”
这对父子的对话令人动容,却只是万千家庭的缩影。
从这些话中不难看出,人们对林朝羽充满感激。
没有他,就不会有今天的他们。
如今,林朝羽又为他们的孩子提供了深造的机会,这份恩情必须报答。
指望港督府为华人建学校?
他们连正眼都不会看华人一眼!
因为在这些傲慢的殖民者眼中,华人根本不配与他们相提并论……
“妈!快看……”
于志业攥着一份破旧的报纸,冲进铁皮木棚搭成的家中,满脸喜悦。
“看什么呀?”女人低头忙着针织活,头也没抬。
“林先生和同舟共济会办的香江交通大学开始招生了!妈,只要我能考上,咱们就不用再住这种破房子了!”
“真的?”女人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毛线滚落在地。
她一把夺过于志业手里的报纸,认真端详起来。
可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她大半都不认得。
勉强认出的几个零散字眼,也拼凑不出完整的意思。
无奈之下,她把报纸塞回儿子手中:来,给妈读读......
报纸篇幅很长,于志业足足念了半个钟头才读完。
虽然很多内容听不明白,但香江交通大学即将招生的消息,她听得真真切切。
学费定在一千港币每人。
若是家境实在困难,可以申请助学金,政府和慈善机构会帮忙解决费用问题。
总之只要成绩优异,这所学校的大门就会敞开。
于志业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腿脚不便,只能靠做些针线活维持生计。
可随着香江经济腾飞,她的手艺哪里比得过机器?很快,日子就捉襟见肘。
要不是厂里发了善心,她恐怕连这份活计都保不住。
儿子虽然天资聪颖,却不得不早早打工养家。
否则母子俩就要在这间漏风的破屋里挨饿。
所幸制衣厂的生意蒸蒸日上。
老板主动提出资助于志业上学,女人千恩万谢,儿子总算能重返课堂。
在学校里,他果然展现出过人天赋。
可这份才华,终究被困在方寸之地。
没有家底支撑,再优异的成绩也逃不过进厂做工的宿命。
认命的于志业提前离开校园,开始了打工生涯。
两年勤恳工作,他攒下几千港币。
本想搬出这间雨天漏水的旧屋,母亲却按住他的积蓄:妈这副模样早就不图享福。
这钱是你汗珠子摔八瓣挣来的,不能糟蹋。
眼下苦些不打紧,等林先生建的大学开学,你就能去深造。
学门真本事,总不能当一辈子工人吧?这钱留着,给你将来念书用......
妈,上大学?我真能去?
当然能......
这个美梦让于志业欣喜若狂。
可转眼间,现实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若去求学,行动不便的母亲谁来照料?独自在家的她,真的能撑下去吗?
我不去,妈。
于志业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闷,成绩再好也是从前的事,这么多年过去,学的东西早忘光了。
比我强的人那么多,就算去考也考不过。
女人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妈是没本事,但不糊涂!当年你刚进学校,一个月就学完整个学期的课程,后来连小学所有课本都吃透了。
要不是妈拖累你,让你去读林先生的夜校,在厂里干这些年,现在早当上管事的了。
大学要是真办起来,你必须去读!不然妈死给你看!
于志业见母亲动了真格,没再顶撞,但仍坚持己见:妈,建大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入学肯定有条件。
要是符合要求,我去。
可要是条件不够,想读也读不了......
女人没再吭声。
日子一天天过去,上大学的想法却在于志业心里扎了根。
他渐渐明白,在工厂干一辈子难有出息,只有进大学深造,才有机会闯出一片天地。
虽不能像林朝羽那样风光,总比拧螺丝强。
白天做工,夜里借着烛光啃中学课本。
遇上难题,周末就蹲在小区门口拦路请教路过的中学生。
两年下来,初中课程全被他吃透,还托工友借来各种习题和书籍充实自己。
勤奋终有回报。
如今的于志业成了厂里的多面手,被提拔为组长,薪水涨了两成。
他在任上改良生产线,效率提升五成,次品率直降七成,整条流水线焕然一新。
厂长惊叹于志业是块璞玉,不忍埋没,特意调他去清闲岗位接触新知识,外出考察也总带着他。
你是人才,厂长拍着他肩膀说,大学才是你发光的地方。
于志业这次沉默不语,默默坚持着自己的选择。
当大学招生的消息传来时,他迫不及待地告诉母亲。
然而看到母亲行动不便的样子,他又开始迟疑——自己离开了,母亲该如何生活?
母亲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郑重地对他说:厂长说了,你对厂里贡献很大,等你上学后会给咱们安排更好的住处,平时也会照顾我。
再说......大学又不是关禁闭,周末你还能回来看看。
快去报名吧,别错过这个机会。
妈还等着享福呢,要是你没出息,妈这辈子就只能在这个破地方待到死了......
妈......
于志业重燃斗志,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定好好读书,让您过上好日子。
我现在就去报名。
收拾好材料,于志业转身离去。
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母亲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傻孩子,都是妈连累了你......
......
香江的夏夜闷热难耐。
有人躲在空调房里纳凉,有人坐在街边享受海风。
还有些三五成群的年轻人,在大排档边喝酒边吹牛。
形形色色的生活,为这座不大的城市增添了别样风情。
几位大哥来啦!快请坐,今天想吃点什么?
看见几个纹身青年,大排档老板格外殷勤。
他放下手中的活计,忙着招呼客人,准备拿出最好的食材。
照旧。
为首的青年漫不经心地说,对了,这个月的摊位费一起结了。
早就备好了!
几个青年不再搭理老板,目光在食客中搜寻着。
偶尔发现相貌出众的女性,便轻佻地吹起口哨。
不过他们也仅限于言语调戏,绝不敢真正动手。
如今这类行为将面临重刑——最少十五年,严重的甚至要吃花生米。
这套规矩并非港英政府制定,而是来自华人法庭。
虽然帮派分子颇有微词,但林朝羽的代表说得明白:真要憋不住就去找职业的,非得 扰普通市民?
英国佬为什么看不起我们?就是因为咱们干的这些破事让人不齿!
如今华人地位提升,谁还敢耍从前那套恶习。
有一个算一个,别以为监狱装不下你们这些混账。
真要人满为患,大不了找个荒岛,让你们在那儿待一辈子。
这些话虽刺耳,却没有任何社团敢跳出来反驳。
林朝羽只是要求他们安分守己,别干违法的事。
同时,他也给了他们出路,比如经营歌舞厅、博彩业等。
做生意总比整天打打杀杀强吧?
不少人尝到甜头后,自然不敢触碰林朝羽定下的规矩。
不过,调戏女人算不上违法,也就没人管。
况且,他们也就是找点乐子,并非真对女人动了心思。
众人闹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卢拓神情不对。
有人问:“咋了?心不在焉的?”
卢拓道:“你们就没想过自己的将来吗?”
这话颇有深意,可他们不过是一群混混,只顾眼前快活,哪管什么未来?
“扯淡!你个混子还能琢磨出什么未来?”
“我不是这意思!”卢拓解释道,“林先生的大学开始招生了,如果能进去读书,以后是不是也能像他一样出人头地?”
“啥?”
有人大笑,拍着卢拓的肩膀:“坨子,你脑子进水了?咱们连小学文凭都没有,拿什么考大学?”
连他们老大也一脸怀疑:“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你们没发现吗?刚才那女人看咱们的眼神,满是鄙视。
老大,咱们收保护费是能赚点钱,可终究是底层混混。
普通人嘴上喊声大哥,背地里躲都来不及。
而且,我总觉得林先生提升华人地位,没那么简单——他将来肯定会整顿香江秩序。
他的目标从来不是赚钱,而是让华人和英国人平起平坐。”
“你们应该听说过,英国的社团是合法的。
人家干的正经生意,和普通商人没区别,甚至能出席正式场合。
同样是社团,他们受人尊敬,咱们却遭人白眼。
所以……我觉得咱们得往上爬,不能一直这么混日子……”
卢拓的话显然触怒了某些人,立刻有人拍桌怒斥:你 是不是看不起兄弟们?
卢拓刚要开口,却被老大抬手制止:说说你的想法。
我想去读书。
就算这辈子脱不掉社团的烙印,至少要做个有尊严的古惑仔。
只有大学才能让人真正蜕变。
老大...对不住,我准备退会。
阿拓你疯了吧?有人猛地踹翻椅子,现在吃香喝辣不好吗?真以为混个大学文凭就能当人上人?
另一个马仔唾沫横飞地帮腔:多少大学生做梦都想过咱们这种日子!不用拼死拼活就有大把钞票, 居然要逃?脑子进水了?
都给我住口!
老大厉声喝止,转头望向沉默的卢拓:读书是好事,缺钱尽管来找我。
人确实该往上走,但...他摩挲着茶杯,何必非要斩断社团这根线?
香江交通大学的成立引发媒体狂欢。
市井茶楼里,跑堂的伙计擦着汗听食客们热议:林生这次又办大事了!要说对香江的贡献,十个港督加起来都比不上他。
这样的赞誉早已司空见惯,可人们仍乐此不疲。
怪事啊,林生明明靠偏门起家,发达后反倒成了活菩萨。
穿唐装的老者嘬着茶,华人学校建了多少?现在连大学都有了!我孙子说他们实验室的显微镜,全是德国进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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