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为求效率,全用木材构筑,因此耗时不多。
这座近百米的庞然高台突兀矗立,自然引来众人瞩目。
有人知晓虚竹将至,更多则是纯粹凑热闹。
待高台落成,下方已聚集上千民众。
虚竹缓步登台,只见台上置一大鼎,香烟袅袅。
鼎前摆着**,他盘膝而坐,心中却泛起忐忑。
自幼虽居少林,却对佛法钻研不深。
反倒入了九洲道场后,修习魔功进境神速。
如今李二要他弘扬佛法,着实令他犯难。
当初随长孙无忌下山时,老和尚的嘱托言犹在耳,可眼下这局面......
老和尚对他有养育之恩。
他难以推辞。
虚竹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还有源源不断从长安各处赶来的人们。
心中一横。
虚竹朗声诵出一句响彻云霄的佛号。
阿弥陀佛!
虚竹双手合十,俨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但这只是外人眼中的虚竹。
唯有他自己清楚,这声佛号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论及佛法修为,他恐怕连寻常僧侣都不如。
毕竟他在九洲道场研习的都是修仙法门。
此刻虚竹明白已无退路,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手持三炷清香,点燃后闭目插入香炉。
随后盘坐 ** 之上,开始诵念佛经。
他所诵念的 ** ,尽是佛门最基础的入门典籍。
若有稍通佛法之人在场,定会大感诧异。
这位名震九洲、受大唐皇室礼请的高僧,竟只会念诵这等粗浅 ** ?
不过在场多是未曾研习佛法的大唐百姓。
面对这位九洲闻名的得道高僧,众人皆虔诚聆听。
一炷香过后。
虚竹额角渗出冷汗。
他所知的佛经已在这段时间尽数诵完。
此刻脑中空空如也。
他微微睁眼瞥向台下众人。
虚竹明白此刻绝不能停下,否则岂不让佛门蒙羞?
高台下方早已人头攒动。
放眼望去,聚集的百姓何止数千。
四面八方仍有民众不断涌来。
若此时中断讲经,传出去定成笑柄。
犹记珷珰山上。
少林禅宗已颜面尽失。
此番方丈派他前来弘法,用意再明显不过——
正是要重振佛门威望。
此刻断无中止之理。
虚竹心知肚明,周身真气暗自流转。
皆因他清楚。
若再讲些粗浅佛法。
众人必不买账。
他那锐利目光早已察觉,人群中已现不耐之色。
这说明方才所讲经义已被识破。
若不显露真章。
恐难平息众人躁动。
虚竹气息渐趋玄奥。
无形真气竟引动天象,金云聚于头顶。
佛光普照间,僧人合掌而立。
宝相庄严更胜从前。
当 ** 再度响起时。
天地忽生异变。
梵唱声中香烟缭绕。
虚空绽放朵朵金莲。
整座长安城顿显祥瑞之兆。
台下百姓皆瞠目结舌。
难以置信地望着高台。
这般神异景象。
对寻常百姓而言实属平生仅见。
怎会有这般奇异景象?
虚竹见众人神情,暗自松了口气。
唯有他心知肚明——
这漫天异象,不过是他以苦海灵气强行催动而成。
然而佛法终有穷尽时。
那粗浅的入门 ** 他已反复诵念两遍。
此刻再度陷入无经可念的窘境。
虚竹明白,众人这般反应全因天象变化而起。
既然如此,何须再论佛法?倒不如......
心念既定,虚竹再不迟疑。
横竖这些俗客不通佛理,只需道几句玄奥之语,再引些惊人天象——
镇住众人便罢。
霎时间,虚竹忆起昔日在九洲道场所悟玄机。
天际金云骤散,滚滚黑雾翻涌而来。
雷蛇窜动,电光裂空,景象愈发骇人。
但这般变化尚未终结——
虚竹周身清圣之气尽褪,缕缕黑雾自七窍渗出。
魔气如潮蔓延,不消片刻竟笼罩整座长安城。
若在平日,百姓见此异状早该四散奔逃。
此刻却似着了魔般,痴立原地。
数万道目光死死钉在虚竹身上。
那滔天魔焰中,仿佛蕴着摄人心魄的诡秘力量......
***************
太极殿内,李二正批阅奏章。
连日安眠令他气色红润,眼角笑纹又深了几分——
自那白衣僧人入长安,天子夜夜酣睡至今。
与长孙无忌密议过后,
他的心情格外舒畅。
只要将虚竹掌控在手,
他便高枕无忧。
大唐,亦能安稳无虞。
陛下,大事不妙!
一道尖细的嗓音骤然响起。
李二的面色霎时阴沉。
他冷冷盯着惊慌失措的太监:何事如此失态?
方才稍得安宁,
此刻竟来报忧?
这不是存心添堵么!
陛下,虚竹大师......他并未宣讲佛法!
太监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
李二闻言一怔,
随即快步向外走去。
这一看不要紧,
眼前的景象令他骇然——
哪里是什么佛门 ** ,
分明是魔气肆虐长安城!
究竟怎么回事?
李二惊问身后太监。
如今长安城内高手寥寥,
若真是魔道来袭,后果不堪设想!
回陛下,此乃虚竹大师开坛所致。
太监答道。
李二愈发困惑。
虚竹身为佛门中人,
怎会引发如此异象?
更诡异的是,
满城百姓似乎都陷入了癫狂!
速备銮驾!
李二意识到事态严重。
若因此毁了长安城......
他不敢再想,
急忙率众登上虚竹所在的高台。
当看清虚竹的模样时,
这位 ** 彻底惊呆了!
.......................
此刻的虚竹全无得道高僧的模样。
这分明是个邪魔。
说是魔王也不为过。
周身缠绕的黑气令人胆寒。
那股威压直击李二心神。
更令李二惊骇的是,台下百姓见他现身竟无人行礼。
所有人都痴痴望着虚竹。
眼中尽是疯狂崇拜。
李二再也顾不得 ** 威仪。
三步并作两步冲上高台。
凑到虚竹身旁低语:
圣僧为何不讲经说法?
心中早已叫苦不迭。
当初请虚竹来长安弘法本就勉强。
谁知他非但未传佛法,反倒弄出这般场面。
这不是要断送大唐江山吗?
但想到还需虚竹护佑性命。
只得强压怒火委婉相询。
虚竹睁眼望向李二。
又瞥见天边异象。
顿时恍然。
原是方才追忆九洲道场往事太过投入。
不自觉引动了体内力量。
致使百姓心神受制。
佛经?我实在不懂!
虚竹面露窘迫,却也不愿继续伪装。
无论如何。
这传经布道的差事是装不下去了。
光是端坐莲台念诵厌恶的 ** 。
就如逼他做违心之事。
虚竹深知自己如今心性。
这些时日已是强忍至极。
李二既已到场,他索性不再多言。
这佛门经义,谁爱传扬便传扬去吧!
高僧何必说笑,您怎可能不通佛法?
听闻此言,李二顿时摸不透虚竹的心思。
在他心目中,
虚竹乃是超凡入圣的佛门圣僧。
以佛门证得大道之人,岂会不解佛法?
此话莫说李二不信,只怕举国上下无人能信。
谁人不知虚竹出身少林?
谁人不晓虚竹已达天人至境?
这一切无不在向世人宣告:
我乃佛门泰斗!
圣僧,朕并非有意搅扰,只望弘扬佛法时动静稍敛可好?
李二思忖再三,再度向虚竹进言。
他揣测许是自己唐突惊扰,惹得圣僧不悦,
故而心生离意。
此事万万不可!
虚竹可是他最后的护身符,岂能任其离去?
况且与长孙无忌筹谋的大计尚未施行。
若此时虚竹抽身而退,
他岂非又要重回往日提心吊胆的境地?
终日如坐针毡,夜不能寐。
即便勉强入睡,还得提防杨右暗中发难。
这哪还有半分 ** 威仪?
李二自然不愿重蹈覆辙。
因此虽知虚竹此刻宣讲的并非佛法,
仍咬牙应承下来。
不论虚竹作何举动,只要不伤及太多性命,
只要留在大唐境内,他皆可容忍!
毕竟如今纵观大唐,乃至整个九洲,
再寻不出比虚竹更合适的护驾之人了。
虚竹闻言一怔。
原以为李二是来问责的。
没想到竟是为了这事!
仔细想想,他离开大唐确实无处可去。
少林寺是回不成了。
如今的少林只剩一位住持和三名僧人,早已沦为九洲没落的门派。
住持派他出来弘扬佛法,若回去时连半个 ** 都带不回,恐怕那老和尚得气得吐血。
毕竟对他有养育之恩,虚竹虽修魔功,却未丧尽天良。
“也罢。”
虚竹点头应下。
暂且先答应再说。
“朕在此谢过大师。”
李二见状,暗自松了口气。
好歹虚竹没直接离开,结果不算太糟。
简单寒暄几句后,李二便起身离去。
虚竹则努力回忆当年在九洲道场所见的佛门典籍,边想边讲,再掺入自己的魔功心得,倒也说得顺畅,不至于词穷。
……
另一边,李二回宫后立刻召见长孙无忌。
他并非愚钝之人——长安城中虚竹引发的异象,绝非佛门手段。
此人身上毫无佛门气息,而那些百姓的表现更似入了魔障,竟对虚竹顶礼膜拜。
甚至无人向自己这个皇帝行礼。
“长孙无忌,虚竹修的究竟是什么邪功?”
李二沉声质问。
此事若不查清,后患无穷。
此举恐为大唐埋下祸根。
留虚竹实属无奈之举。
若虚竹当时离去,杨右便无人可挡。
臣遍查内库典籍,未见相关记载。
长孙无忌垂首禀报。
话音中难掩沉重。
先前虚竹引发的异象他亦目睹。
事后立即前往大唐内库查证。
翻遍九洲各方势力资料,未见与虚竹相符者。
首辅,看来我等需加快行动了。
李二凤眸微眯。
** 威压倾泻而出,殿内肃杀之气骤起。
他心知肚明——
若不尽快掌控虚竹,
此人恐成大唐心腹之患。
身为一国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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