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欢迎您来陈宅做客。”管家老周恭敬地迎了上来。
他在陈家待了三十年,见过无数权贵名流,却还是第一次见贺涵这般“满手诚意”上门。
老周微微侧身,手轻轻一挥,旁边候着的两个女佣立刻上前,动作轻缓地接过贺涵手里的礼品袋,生怕不小心碰坏了里面的东西。
贺涵跟着老周往里走,穿过栽满玉兰树的庭院。
洁白的玉兰花开得正盛,花香淡雅,与紫藤花的甜香交织在一起。
踩着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走进客厅,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扑面而来。
客厅正中央的红木沙发上,陈父陈景明正端坐着,手里握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茶杯,眉头紧紧皱着,脸色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即便客厅里的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却照不进陈父陈景明眼底的冰冷。
他将手中的青花瓷茶杯重重放在红木茶几上,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的“咚”声,像是一块石头砸在平静的水面,瞬间打破了空气中的微妙平衡。
“贺总倒是稀客。”陈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怎么有空来啊?我还以为你忙着和那位唐小姐谈情说爱,没时间来看我们陈家的孩子。”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锁在贺涵身上,仿佛要将眼前这个男人从里到外审视个遍。沙发旁的落地花瓶里,新鲜的白玫瑰开得正盛,花瓣上的水珠却像是被这股低气压冻住,迟迟不肯滴落。
贺涵站在原地,高大的身影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空着的双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指腹反复摩挲着刚才拎礼品袋时留下的细微纹路——那是高档纸张与皮革摩擦后留下的痕迹,此刻却像是在提醒他,这些精心准备的礼物,在陈父的怒火面前,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他早该想到,陈父不会轻易放过他。从他决定踏入这座庄园开始,就做好了迎接刁难的准备,可当这份冰冷的指责真的砸过来时,心脏还是被揪得生疼。
毕竟,陈父口中的“谈情说爱”,是他无法辩驳的过去;而“没时间来看孩子”,更是他心底最深的愧疚。
贺涵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涩意,脸上依旧维持着温和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浅浅地浮在表面,没能完全抵达眼底,像是蒙了一层薄纱的月亮,看似温柔,却藏着化不开的疏离:“陈叔,过去是我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没能早点认清自己的责任,也让薇薇安和孩子们受了委屈。”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说到“薇薇安和孩子们”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不敢去想,薇薇安怀着孕独自熬过那些艰难的日夜时,是怎样的孤独与无助;也不敢去问,孩子们从出生到长大,第一次喊“爸爸”时,身边是否有能回应他们的人。
“这次来,就是想好好弥补孩子们,尽一份做父亲的义务。”贺涵补充道,语气无比郑重。
他没有辩解自己当初不知道孩子的存在,也没有试图用“误会”“不知情”来减轻自己的罪责。在他看来,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缺席就是缺席,亏欠就是亏欠,再多的理由,也换不回孩子们错过的那些时光。
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的古董挂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像是在为这场对峙倒计时。
陈父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杯盖轻轻刮着水面的浮沫,眼神依旧冰冷。贺涵站在他对面,挺直了脊背,却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去了所有铠甲,暴露在陈父的审视之下,无处遁形。
不远处的博古架上,摆放着陈家历代的藏品,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却也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家族的底蕴与骄傲。
贺涵知道,陈父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薇薇安和孩子们的亏欠,更是因为他亏欠薇薇的,薇薇安当时顶着多大的家族压力啊;如今他姗姗来迟,想要弥补,在陈父看来,或许更像是一种迟来的敷衍。
他攥紧的手慢慢松开,指腹上的纹路依旧清晰,可心里的愧疚却像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想起出发前,自己在礼品店里反复挑选礼物的场景,想起管家告诉他“陈先生最近爱喝狮峰山的龙井”时,自己立刻托人去定制的急切,想起薇薇安无意间提起“孩子们喜欢航天模型和芭比娃娃”时,自己跑遍了整个城市的玩具店……原来,所有的精心准备,在陈父的怒火面前,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弥补?”陈父终于再次开口,语气里的嘲讽像是冰锥一样扎人,“贺涵,你告诉我,怎么弥补?我女儿当年怀着孕,孕吐到整夜睡不着的时候,你在哪儿?她大着肚子去医院做产检,看着别人都有丈夫陪着的时候,你在哪儿?她生孩子的时候,疼得撕心裂肺,需要人依靠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一连串的质问,像是重锤一样砸在贺涵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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