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手里转着的那片银杏叶,叶子在灯光下泛着金边,被她捏在指尖,像个小小的宝贝。
他心里突然觉得,其实去不去烤肉店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就这样跟她一起慢慢走,手里拿着热奶茶,耳边能听到她偶尔的轻笑,身边有她的温度,好像比吃什么都开心。
那些商场上的勾心斗角、道馆里的争执矛盾,此刻都像被风吹走的云,变得无关紧要,只剩下身边人的温度、耳边的风声,还有手里奶茶的甜味,清晰又温暖,像秋日里最舒服的阳光,让人忍不住想一直这样走下去。
他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些,带着点没藏好的期待:“下次……下次训练结束,我们还来喝奶茶吧?就这家便利店的,或者你想喝别的也行。”
他说完,紧张地等着她的回答,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奶茶杯,连呼吸都放轻了。
姜艺率转头看他,眼底满是笑意,连眼尾的弧度都透着温柔:“好啊,不过下次该我请崔少爷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肯定的语气,像一颗小石子落在他心里,漾开甜甜的涟漪。
崔英道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亮,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像盛开的花一样在脸上散开。
他用力点了点头,连脚步都变得更轻快了,偶尔还会跟她的脚步同步——她走一步,他也走一步,像两个默契的小朋友。
秋日的风轻轻吹过,带着银杏叶的清香和奶茶的甜味,两人并肩往前走,影子在路灯下慢慢拉长,一路朝着烤肉店的方向走去——那里有滋滋冒油的牛五花,有暖融融的灯光,更重要的是,有彼此在身边,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暖意。
姜艺率手里的奶茶还剩小半杯,温热的杯身贴着掌心,连指尖都暖得发僵。
她低头看了眼捏在另一只手里的银杏叶,叶子边缘被风吹得轻轻卷起来,像个害羞的小月牙,忍不住转头跟崔英道说:“你看,这片叶子好像比刚才更黄了点。”
崔英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片银杏叶在她指尖转了个圈,金边在路灯下闪了闪。
他放慢脚步,比平时多了几分耐心:“明天要是没风,我们可以再来捡几片,夹在书里当书签。”他其实不爱看书,家里的书架摆着的都是父亲要求看的商业杂志,可此刻却觉得,要是书里夹着她递来的银杏叶,那些枯燥的文字好像也会变得顺眼些。
姜艺率眼睛亮了亮,像落了星子:“好啊!我书房里有本旧诗集,刚好缺书签呢。”她说着,又把银杏叶凑到鼻尖闻了闻,“还有点淡淡的香味,比干花还舒服。”
两人说话间,烤肉店的招牌已经近了。那是家开了有些年头的老店,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灯穗被风吹得轻轻晃,暖红色的光映在门前的石板路上,连地上的银杏叶都染了点暖意。
玻璃门上贴着“今日牛五花新鲜到店”的黄色海报,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的场景——每张桌子上都摆着银色的烤盘,烤盘里的肉正滋滋冒油,升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却能看到客人们笑着举杯的身影,连声音都像被暖光裹着,轻轻飘到门外。
崔英道先一步走上台阶,伸手掀开门帘——门帘是厚厚的棉麻材质,摸起来软乎乎的,还带着点烤肉的香气。
他掀得很开,特意往后退了半步,让姜艺率先进去,生怕门帘回弹碰到她的肩膀。
姜艺率走进去时,鼻尖瞬间被浓郁的肉香裹住,混合着大蒜和辣酱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转头跟崔英道笑:“还好我们来得不算晚,还有位置呢。”
店里的老板娘正忙着给客人端小菜,看到他们进来,立刻笑着打招呼:“崔少爷,姜小姐,还是老位置吗?”她记得这两个年轻人,上次来的时候,崔少爷特意让后厨多烤了份牛五花,还嘱咐要焦一点,说是姜小姐喜欢吃带点脆边的。
崔英道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店里的桌子,最后落在靠窗的那个位置——上次他们坐过的地方,窗外刚好能看到街对面的银杏树,现在叶子黄透了,从窗户看出去像幅画。“对,就那个位置。”
他说着,自然地接过姜艺率手里快空了的奶茶杯,走到角落的垃圾桶旁丢掉,动作流畅得像做过无数次。
姜艺率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轻轻划过桌面——桌面上还留着点烤盘烫过的浅痕,却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油污。
她转头看向窗外,路灯的光落在银杏树上,叶子反射着暖黄色的光,偶尔有片叶子飘下来,刚好落在窗沿上,像在跟她打招呼。“你看,那片叶子好像在跟我们说‘晚上好’呢。”她指着窗沿上的叶子,语气里带着点孩子气的雀跃。
崔英道走过来时,刚好听到她的话,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片叶子确实乖乖地躺在窗沿上,像个听话的小客人。
他拉开椅子坐下,拿起菜单递给她,手指在“牛五花”那一页顿了顿:“今天的牛五花是新鲜的,要不要再点份芝士?上次你说烤芝士裹肉很好吃。”
他记得上次她吃了一口芝士裹牛五花,眼睛都亮了,还喂了他一口,说“你尝尝,这个超甜”。
姜艺率接过菜单,指尖碰到他的手指,两人都愣了一下,又很快移开——崔英道的耳尖又开始泛红,姜艺率则低头看着菜单,嘴角偷偷勾了起来。
“好啊,再点份土豆饼吧,上次的土豆饼外脆里软,特别好吃。”她指着菜单上的土豆饼,又抬头补充,“还要两份冷面,刚才喝了奶茶,有点想喝点凉的。”
老板娘很快把小菜端了上来,四碟小菜摆得整整齐齐:辣白菜、拌豆芽、腌萝卜,还有一份炸花生。
“牛五花马上就来,芝士和土豆饼已经跟后厨说了,”老板娘笑着说,“冷面要现在上,还是等肉烤得差不多了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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