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角落里的侍者听见动静,手里的托盘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想上前收拾,却被金元抬手制止了。
他坐在原位没动,目光落在散落在地毯上的文件上,指尖在桌布的暗纹上轻轻敲击,节奏慢得像在数时间,每一下都敲在空荡的沉默里。
水晶灯的光斑落在他脸上,一半亮得温和,一半沉在阴影里,没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是不满,是意料之中,还是藏着更深的、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复杂?
良久,他才缓缓弯腰,西装下摆扫过椅腿,带出一丝极轻的摩擦声。
他动作从容得像在拾起一片落叶,指尖先触到钢笔的冰凉,才轻轻握住笔身,用指腹擦去笔身上沾着的一点地毯纤维。然后,他对着空了的座位,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还是这么犟。”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金色的光变成了暖橙,透过落地窗落在空座位前的餐桌上。那杯没喝完的柠檬水还放在那里,杯壁上的水珠早已干涸,只留下一圈浅淡的水痕,像一道没长好的疤,印在象牙白的桌布上,在暖橙的光里,格外扎眼。
十月的风已经染了秋的凉意,卷着满城梧桐叶的碎影,漫过帝国高中红砖墙的雕花。
阳光像被揉碎的融化金箔,不是盛夏那种灼人的烈,而是带着点慵懒的暖,慢悠悠地爬上教学楼哥特式的尖顶——那些尖顶上的浮雕天使,翅膀边缘还沾着昨夜的露水,被阳光一照,竟泛出细碎的、近乎温柔的光。
可这温柔没持续多久,就被天台的风斜斜泼洒下来,落在龟裂的水泥地面上,在缝隙里疯长的枯草尖儿上打了个转,又撞向锈迹斑驳的铁栏杆。
栏杆上还缠着半圈旧铁丝,锈屑一碰就簌簌往下掉,几截被遗弃的快递纸箱缩在角落,被风掀得边角卷翘,像极了此刻蔫蔫贴在栏杆下的水泥地——灰扑扑的,还带着几处被雨水浸出的深色印子,活像块被人丢在这儿许久、连拾荒者都不愿多看的破布。
可这片颓败里,却绷着一根看不见的弦,把天台的空气拉得发紧,连风都似是不敢大口呼吸,只能贴着地面轻轻打旋。
Rachel刘就站在这根弦的正中央。米白色真丝连衣裙是上周刚从巴黎定制的款,领口垂落的珍珠串是母亲亲手挑的南洋珠,每一颗都圆得像满月,手工缝制的线脚细得几乎看不见。
风裹着秋的凉意掠过,裙摆被掀起一个小小的、优雅的弧度,珍珠串便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晃动,偶尔蹭过她细腻的锁骨,带来一点冰凉的触感。可那珍珠的冷光再细腻,也柔化不了她眼底翻涌的戾气——那是被冒犯、被隐瞒后的怒火,像烧红的铁丝,缠得她心口发紧。
她今天化了极精致的全妆。
底妆是最贴合肤色的象牙白,遮瑕膏仔细盖住了眼底的细纹;
眼尾扫的浅金色亮片,是限量版的彩妆盘,在阳光下会折射出细碎的虹光;
唇上涂的浆果色唇釉,刷头勾勒过唇峰时特意描得更尖,衬得她本就精致的五官多了几分凌厉。
可此刻,那精心描绘的眉头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眉峰处的遮瑕膏都被挤得发了白;
唇釉因为她反复用力抿唇,沾到了唇角,形成一道不规则的痕迹,像幅精心绘制的油画被泼了一滴墨,添了几分狼狈。
她的目光像淬了冰的针,死死钉在靠围栏站着的崔英道身上,连握着裙摆的指尖都因为攥得太紧,指节泛出青白色,指腹把柔软的真丝捏出几道深深的褶皱,她却浑然不觉。
崔英道就斜倚在那堆“狼狈”的旧围栏旁。
黑色oversize连帽衫是去年的款,洗得有些软,帽子半扣在头上,遮住了他大半的眉眼,只露出一截线条清晰的下颌,下颌线绷得很紧,却又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松弛。
他的左肩抵着冰凉的铁栏,铁栏的锈迹大概蹭到了衣料,留下一点不明显的印子,他也没在意。
长腿微屈,黑色工装裤的裤脚堆在马丁靴上,靴底沾着点操场的草屑,脚尖随意地蹭着地面——先是轻轻碾过一块小石子,发出“咔嗒”一声轻响,接着又慢悠悠地蹭过水泥地,磨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是在跟这紧绷的气氛作对。
他指间夹着一支未拆封的烟。烟盒是低调的哑光黑,上面没有任何多余的图案,只在角落印着一个小小的银色logo,被他随意揣在卫衣左侧的口袋里,露出一点边角,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
他的手指很长,指节分明,指腹带着点薄茧——那是小时候练拳击留下的痕迹,此刻正慢悠悠地转动着烟身。
银色的烟嘴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烟身的白色包装纸被他转得微微发皱,他却始终没去撕烟盒上的封条。
他好像只是需要个东西让手有处安放,好撑住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天台上Rachel的怒气,那几乎要烧起来的情绪,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风里飘来楼下球场的喧嚣。有人扯着嗓子喊“传球!快传!”,声音是高二男生特有的清亮;
还有人笑着起哄,夹杂着女生的尖叫声,大概是哪个男生投进了三分球。
可这热闹传上天台时,像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只剩下模糊的嗡嗡声,飘在空气里,更衬得天台的沉默让人窒息。
Rachel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声音里裹着憋了三天的怒意,尾音微微发颤——不是怕,是气到极致的失控,连声音都有些变调:“你早就知道金叹是私生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往前迈了一小步。米白色高跟鞋的细跟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嗒”的一声脆响,像在平静的水面投了颗石子,瞬间打破了天台的沉默。
细跟陷进水泥地的裂缝里,她下意识地顿了顿,又很快稳住身形,语气里的怒意更甚:“如果我早知道他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出身,根本不会让他在学校里那样嚣张!”
她的声音拔高了些,眼底闪着怨怼的光,连眼尾的亮片都跟着颤了颤,“上次在马术俱乐部,他还敢跟我顶嘴——我当时要是知道他连金家的族谱都进不了,根本不会跟他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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