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澈在病房里,但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了。过去的他出走法国,孑然一身。
他终究用他的退让,温柔,深情,让很多人为他守护。
——
安屿对大哥真的没话说,前前后后的电话打了无数通,把能叫的名医都叫了一通。
若云白了这傻子一眼:“你不是和总裁还有谢总保证能叫到名医吗?怎么包票被你撕碎了?”
安屿对前“大嫂”的这个冷漠如冰山大管家,有点怕,他可得罪不起:
“姑奶奶,我就是给我老豆递个话。能不能成得看如愿。”
“如愿是谁?”她突然好奇。
“我大哥的女儿。”
“**的,你这大哥太不是东西了,都有女儿还来纠缠我们总裁,把她害成这副样子。”关系她的总裁,她破防了。
“最讨厌这种男生女相的阴柔男,装忧郁害了多少人。”
“要不是总裁守着,他又有重伤,我非让这个渣男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安屿急了真怕这女人发疯。
“那是我大哥在废墟里捡的,只是我大哥疼惜她,把她当亲闺女。”
“哦,这样啊。我看不像。”
“会不会是你大哥沽名钓誉,对外说自己是钻石王老五。明明在外面有私生女,故意说是捡的。”若云满脸鄙视。
“这样,就好继续缠着谢总和总裁。我看没错,就是渣男手段。”
若云难得精明如斯。
这会儿,安屿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得了吧,真是我大哥私生女,我大哥能让她流落街头好几年?想啥呢。”
“是如愿自己可爱,让人一见就喜欢。她在民宿里忙前忙后,让大哥的情伤好受了很多。”
“你可别问我,情伤是哪路天仙恩赐的。”
“而且……”
“有屁快放。”若云爆了粗口。
“你这种没有魅力的女人懂吗?”
若云闻言,举起拳头,准备开席。
这会儿,这个满脸奶膘的小伙子,很识时务地闭嘴了,还很可爱的捏了下嘴巴。
若云:“……”
——
和轻松的门外氛围比,简直两个世界。
病房里,顾千澈还在昏迷,乔言心守在床边,就像20年前。
寸步不离。
谢允仪在远处轻轻地瞟了几眼。
这时,门口打开了,进来两人,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还有丰神俊朗的青年医生。
乔言心看到老人,像抓到救命稻草,开口询问:
“您就是祁山名医,感谢你不远万里来为我老公看诊。”
“没什么,受人之托。”
“说一说,他发病时什么症状?听寒声说很严重,寻常医生都看不明白。”
“是的,我当时在门外,瞧见顾总像个野兽一样咬人,医生们用镇静剂都制服不了,后来用了强力的才勉强压下来。”
“这是彩超。”
“还有当时病房的图像。”
乔言心在听的时候很专注,生怕听漏一个字。
一番琢磨后,祁老陷入了深思,他需要再确认一次。
他问乔言心:“您是他的夫人吗?”
乔言心有点怕顾千澈生气她这样说。但还是倔强的认下了:“我是他的夫人,他的爱人。”
“请你做一个试验。可能会有一些风险。”
“我愿意。”乔言心不带一丝犹豫的。
“你还不知道做什么实验,也不知道有没有性命之忧,也那么坚决?”傅寒声提醒道。
他这种阅历,不信除了母亲外,还有这种女人。
“只要帮我查出我先生到底哪里有问题,我什么都愿意做。”
头发缭乱,但心意无比坚定。
谢允仪心头的结,也慢慢松动了。
——
当顾千澈清醒一些的时候,他看到乔言心的胸口都是血。
人在混沌状态下,最真实的情感会冲破束缚。
所以,他下意识地上去抱住她:
“傻瓜,你又在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你的血怎么回事?”
“说了很多次,不要做傻事,怎么就是不听。”
一边怒着,一边急得快哭了。
“没事,我不小心染的,不是我的。”乔言心开心极了,笑得灿烂。
有阿澈这一抱,这一急,她觉得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傻女人,阿澈说的没错。
——
可解除警报后,顾千澈马上就恢复一片冰山一样的冷漠:
“乔言心,你又在试探我?好玩吗?”
“你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赶紧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话刚说出口,就发生异变。
顾千澈的瞳孔马上变成竖瞳,像野兽一样露出凶相,令人不寒而栗。
并且准备扑向人群,却看到了乔言心。他一下子又呆住了。
趁这一瞬间,若云马上动手,又注射了一针强力麻醉。
在亲朋的注视下又倒了下去。
——
祁山面色凝重,对乔言心说:“如果我所料不差,这应该是苗疆的一种特殊的蛊毒。”
“名字,叫情噬。”
苗疆?十万大山深处?他们怀疑听错咯。
“蛊毒,苗疆,怎么可能?阿澈从来没去过,而且他这几天来都是和我们在一起,没有离开过。”
“他上哪里去中毒?”谢允仪答道。
“不是,他出过车祸,那时候我们离开过。”乔言心回忆。
“那天的车祸视频已经让技术部门去处理了,不出一周一定能出结果。”
“废物,养这群吃白饭的做什么呢?简直浪费公司资源。”
“废物……废物……”她暴躁起来。
“总裁,技术部门说,那天车祸爆炸干扰了记录仪的数据,所以需要逐个比对。”
“在给他们一周,否则都给我扫大街。”
只要牵扯顾千澈的一切,她都会瞬间暴走。
——
看了一眼傅寒声的阴晴不定,祁山继续解释说:“以前有一位名门的太太问诊过,她也是这个症状。”
“是她告诉我,这个毒来自苗疆,问我有没有办法医治。”
“我看了一下她的情况,发现她对血很敏感,只要一辈子不见血,那么基本上不会发作。”
“但是蛊毒毕竟蚕食身体,会慢慢吸干人的寿元。终究还是要折寿的。”
“她说她是在苗疆游历,因缘际会沾了病人的血,给传染的。”
众人闻之色变。
“大家不要怕,这毒分子母毒,子蛊成为母蛊需要漫长的时间。以顾先生的症状,应该是刚中,可以转寰。”
“但这毒不能发作太多次,每发一次就会推动毒性入侵心脉,要慎重。”
“据说,这是苗疆一位擅长调配蛊毒的妻子用来对付爱拈花惹草的丈夫。”
“我刚才就是看到他面对妻子的态度,才知道。只要遇到心底所爱之人就会冷静清醒,当然她的血也可以缓解。”
“还真是疯癫变*的妻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场众人的头齐刷刷看向乔言心。
乔言心可没心思管这些,知道这些年流言绯闻多了她早就不怕了。
她只想知道怎么解毒?
“那位贵妇人提过,在南疆桂城郊外,有个叫清源的村子,找那位村长巫祝就可以知道解法?”
“那贵妇人解开了毒吗?”
“贵夫人知道解毒方法,但她不愿意透露。也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她就销声匿迹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
傅寒声闻言马上补充:
“老师,我对这种奇门蛊毒很感兴趣,让我去南疆一趟?”
“好由得你吧。注意不要感情用事,调查真相再说。”
祁山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
既然知道问题所在,那么众人纷纷准备前往。
唯有安屿被安霆远派来的人带走了,安家多事之秋,一旦安屿出远门,马上就是自投罗网。
傅寒声作为随行医生,自然是标配。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祁山才感叹:
“有时候人的歹毒心思,比蛊毒恶毒多了。仇恨,嫉妒,凉薄,不比蛊毒凶残?”
他隐居避世就是看惯了这些勾心斗角,显然,在这次中毒背后有很多内情,就让他们自己去破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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