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了林涛的储钱罐。
每个月,我都会雷打不动地往他指定的不同账户里。
打一笔五万块的“封口费”。
他很小心。
因为他知道一下子收到大额款项会引人怀疑。
我看着那些试图规避风险的简陋转账手法,忍不住想发笑。
但我觉得更可笑的是我自己。
竟然会被这样一个愚蠢的男人,死死地拿捏在手里。
我一直试图告诉自己:
我不告他。
是因为我善良,是还念着旧情。
我还记得那天在挂断电话前,用尽全身力气装出的最后一丝强硬。
“我会凑钱,但你记住,这不是‘我们的过去值这个价’,而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以后你再用这些照片威胁我,我就算拼了这条名声不要,也会告到底。”
我输了。
但我还是想不通。
为什么?
法律不是用来保护人的吗?
为什么林涛这种人,可以如此轻易地就将我逼入绝境,逍遥法外?
或许那时候我还没有彻底对人性绝望吧。
我只是瞥见了深渊的边缘。
却还没真正坠入。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按时付钱,这件事就总会过去。
但该来的,终究会来。
因为对于某些人来说
—— 别人的痛苦,就是他们炫耀的资本。
在一个看不见的角落里。
我的噩梦
终于......降临了。
林涛的一个“朋友”,在看到他突然拿出了申城静区一套公寓的首付款后,起了疑心。
在一次酒局上,他将林涛灌得酩酊大醉,半是吹捧半是试探地问他哪里发的横财。
醉意上头的林涛,炫耀般地,打开了手机里那个加密的相册。
“自己慢慢看吧。”
他含糊不清地吹嘘着。
“里面多的是,注意身体啊……”
于是那个“朋友”,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他疯狂喘着粗气,眼中尽显赤裸裸的贪婪和原始欲望。
他借口去洗手间。
然后拿着林涛那部手机,急切地反锁上门。
隔间里,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那张兴奋到扭曲的脸。
在长达数分钟的粗重喘息和酣畅淋漓的沉醉之后。
他心满意足地将一张张照片仔细地保存、上锁。
放进了自己手机的私密相册里。
“真带劲啊……”
他靠在门板上,意犹未尽地喃喃自语。
解决完生理冲动后,他走出隔间用冷水冲了把脸。
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潮红的自己。
一股剧烈的嫉妒之心,开始在他心底疯狂滋生。
凭什么?
凭什么你林涛这种货色,能玩这么棒的女人?
一个又美又飒的知名女律师……还能把她当成炫耀的资本?
不,这样不行!
必须……
好好“分享”一下。
他回到酒桌前,看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林涛,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拿出林涛的手机,点开了那个属于他们“好兄弟”的qq群。
然后模仿着林涛那炫耀的语气,将那些照片......
一张,一张地发了出去。
林涛慌了。
而我,裂开了。
那天早上,我走进律所和所有人笑着打招呼。
“大家早。”
好奇怪啊。
同事们今天一个都没笑,却都用一种充满了好奇和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王静。”
张睿的脸色异常凝重。
“你过来看一下。”
我们走进办公室。
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清晰地听到了外面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王静。”
张睿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他将手机递到我的面前。
不是新闻,也不是爆料。
而是一段段……聊天记录的截图。
是一个名为“兄弟连”的qq群聊天记录截图。
我看到了林涛的qq头像。
看到了他把他手机里的那些照片。
一张张如同分享战利品一般地发给了他的那群“好兄弟”。
【图片】 【图片】 【图片】
我看到了他发出的第一批照片。
前两张是我穿着漂亮的裙子,对着镜头笑得一脸幸福的样子。
那是当年我还沉浸在爱情里的天真模样。
而第三张……
是我穿着睡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抓拍。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拍下了那一刻。
大飞: “卧槽美女啊!涛哥牛逼大发了!这妞够正的啊!”
林涛: “哈哈哈,随便玩玩而已。”
阿明: “正点?这他妈是极品了好吗!涛哥你从哪找的?”
耗子: “涛子,你这样不太好吧?未经同意就把人家女生的照片这么发出来?有点过分了奥。”
大飞: “耗子你真不看?这美女长得可正了。”
耗子: “没有,我清屏了。女生脸都没看到。我练肌肉去了,你们也少看这种东西。”
阿明: “行了行了,让他练去吧。涛哥继续啊!这谁啊?”
林涛: “前女友,一个律师,特别清高的那种,还挺有钱。”
林涛: “兄弟们别急,等下就让你们大饱眼福。”
我看到了那个叫“耗子”的人,他是唯一一个为我站出来说“不对”的人。
可他很快就被其他人嘲讽着,淹没了。
然后,他退出了这场狂欢。
在他离开后,再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
没有了。
就好像所有人都默许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紧接着,是疯狂的刷屏。
我看到消息记录的右上角那个数字。
已经从十几,变成了了鲜红的“99+”。
一张又一张的图片,被他接连不断地甩进了群里。
尺度越来越大,画面越来越不堪入目。
直到……
几张足以将我彻底拖入深渊,让我万劫不复的照片,赫然出现在屏幕中央。
那是在我最安心,最没有防备的时刻。
在我以为自己被爱意包围时。
被他从我不知道的角度,记录下来的……我们正在做那件事时候的照片。
而我的脸,清晰可见。
在那之后,整个qq群陷入了寂静。
之前还在起哄的那些人,谁都没再敢说出一句话。
他们或许是本能地觉得。
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了。
......
我看到了什么?
他们是在聊什么东西?
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王静!静静你怎么了?!”
我听到张睿在焦急地呼喊着我的名字。
也感觉到他扶住了我即将倒下的身体,但我此刻什么也回应不了。
直到那天晚上,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大家眼里的那个“王静”。
那个专业、冷静、前途无量的女律师,已经死了。
......
我真的病了。
我开始需要靠药物,才能维持白日里的平静。
我日复一日地,像一具行尸走肉般穿上那身昂贵的西装,化上精致的妆容去上班,去开庭。
张睿交了女朋友,是律所新来的实习生。
真好啊。
替他感到高兴!
你们看,从那件事之后他就不怎么主动跟我说话了。
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会公式化地跟我交流几句。
听说他是我们律所里,第一个看到那些照片的人。
也是第一个问我“是真的吗”的人。
呵!
第一个看到的啊?
怕不是把所有的细节,都牢牢记住了吧?
所以现在是觉得我恶心,才破防了
要跟我保持距离吗?
还有这个新来的女孩子,压根才来没两个月吧。
你们在背后是不是也和别人一样,指点着我,议论着我?
我还记得有一次。
在一场重要的庭审后,他在我办公室门口徘徊了很久。
我能感觉到他欲言又止的目光落在我背上,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挣扎。
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转身离开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去了餐厅吃饭。
邻桌的谈笑声不大,却像钻头一样钻进我的耳朵。
我突然感觉有时候听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你们看,那不是王律师吗?!我天,我天本人啊,比那些照片里更好看,更成熟。”
“王律师?谁啊?”
“这你都不知道?来来来,给你看点好东西……”
我知道他拿出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呢?
“草,这皮肤是真白,太刺激了!还是没打码的高清版本,看样子今晚的素材有了……”
“这女的简直跟片子里的……有一拼啊!”
啊?什么?
什么素材?!
为什么是今晚的。
我怎么听不懂?
我本想上前警告他们。
因为他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传播寅秽物品罪。
我甚至可以在脑海里,一字不差地背出相关的法律条文。
可是……我能怎么样呢?
站出去,承认那些不堪入目的“素材”就是我自己吗?
我要失态了。
我冲进女厕所,扶着冰冷的隔间门,吐得昏天暗地。
那天凌晨,我独自一人开着车来到了杭湾大桥。
海风很大,吹得脸生疼。
桥下是翻涌的海水,如同深渊一般漆黑。
要不,干脆就跳下去吧。
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流着泪,不再压抑,不再戴上那副精英的人设。
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个可恶的世界……
没关系,不就是出名吗?
只要我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肯定会有很多人围上来。
到时候,我就在他们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跳下……
明天,我就能彻底出名了。
“你太懦弱了。”
一个冰冷的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里响起。
那天晚上,我鬼使神差地擦干了眼泪。
接着就发动汽车,掉头回了城。
不知道为何。
我不再害怕了。
我亲自为自己辩护,将林涛告上了法庭。
当法槌落下,宣判林涛罪名成立的那一刻。
我的合伙人陈姐激动地抱住了我。
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
被告席上,在林涛那怨毒的眼神中我读懂了另一种情绪。
那是一种恶毒的快意。
王静,你也没赢。
我看着旁听席上那些举着相机、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的记者,心中一片冰冷。
我知道,法律的审判结束了。
但舆论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回到律所,陈姐和夏晚晴她们为我举办了小小的庆功会。
我假笑着喝下了杯中的香槟。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睿发来的短信:
“恭喜。”
只有一个词。
尽显公事公办。
再无其他。
那股熟悉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
从那之后。
张睿就不怎么主动跟我说话了,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会交流几句。
那份曾经毫不掩饰的欣赏与追求。
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实在那件事发生之前。
我和他的关系其实已经走得很近了。
这个曾经热烈追求过我的男人。
他用他的专业、沉稳和尊重赢得了我的好感。
我们甚至已经一起去看过几次电影。
也会在深夜里因为一个复杂的案子,煲几个小时的电话粥。
记得那是一个宁静的傍晚。
我们一起去看了一场很无聊的文艺片。
黑暗的放映厅里,他没有看屏幕。
而是侧过头认真地看着我
他轻声说:“王静,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我的心,在那一刻漏跳了好几拍。
我其实……对他也很有好感。
“张睿,再等等……”
我听见自己紧张的声音。
“等律所……再稳定一点。”
“好,我会一直等你。”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就悬在我的手边。
差一点。
就差那么一点点。
我们就能牵在一起了。
糟了,我又吐了。
我控制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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