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在草叶上凝成碎钻,林凡最后看了眼笼罩在薄雾中的村庄,将王玥塞给他的布包紧了紧。包里是件厚棉袍,针脚细密,袖口还绣着朵小小的兰草——那是她最擅长的花样。
“别回头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昨夜鬼王阁的人又在村外徘徊,黑袍上的骷髅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王玥为了护他,谎称他早已随商队去了西域,可鬼王阁的人和魔族根本不信,指尖因紧张而掐进掌心。再留下去,这些他在乎的人,都会被卷入他的麻烦里。
一路向东南,越靠近中州,关于“凡体传承”的流言就越多。茶寮里的说书先生唾沫横飞:“据说鬼王阁在找一个天生凡体的少年,说他身上有打开魔界的钥匙,悬赏都开到十万灵石了!”
林凡低头喝着粗茶,把脸埋在斗笠的阴影里。路过关卡时,守卫翻来覆去地看他,目光在他凡体特有的温润皮肤上停留许久,直到他摸出寒月城的玉牌,才被放行。
第七日傍晚,天降暴雨,他躲进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庙宇半边屋顶已塌,神像被风雨侵蚀得面目模糊,只有一双石眼,仍透着股悲悯的望着他。
刚生起篝火,庙外传来“吱呀”声。林凡瞬间按住短刃,却见一个身披蓑衣的老者站在门口,雨珠顺着蓑衣的边缘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他背着个旧木匣,匣身刻着繁复的云纹,看着有些年头了。
“借个火烤烤衣裳。”老者的声音像陈年的木钟,不高,却带着股穿透雨幕的力量。他脱下蓑衣,露出里面的青布长衫,虽洗得发白,却浆洗得笔挺。
林凡递过火折子,看着他将潮湿的衣襟凑近火苗。火光跳跃间,他发现老者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不像山野村夫,倒像个读书人。
“去中州?”老者忽然开口,目光落在他斗笠下的脸,“看你的脚程,倒像是在赶路。”
“嗯,寻个活计。”林凡含糊应着,警惕地打量对方。老者身上没有灵力波动,可那双眼睛,像藏着片深潭,仿佛能看透人心。
老者笑了笑,从木匣里摸出个小泥炉,竟煮起茶来。茶香混着雨气弥漫开来,清冽得很。“中州最近不太平,鬼王阁的人在查‘凡体传承’,见了生面孔就盘查。”他给林凡斟了杯茶,“不过你这体质特殊,寻常修士看不出来,倒也安全。”
林凡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老先生也懂修行?”
“略知一二。”老者呷了口茶,目光扫过庙外的雨帘,“当年我也像你这般,背着行囊走天下,总觉得自己握得住命运,后来才知道,命运早把路铺好了,只看你敢不敢走。”
他从木匣里取出块令牌,递了过来。令牌是白玉雕的,正面刻着“升仙”二字,背面是七座山峰的浮雕,隐隐有流光转动。“这个你拿着。”
林凡接过令牌,触手温润,一股精纯的灵气顺着指尖涌入体内,让他的凡体都泛起淡淡的暖意。“这是……”
“升仙令。”老者的声音沉了沉,“大陆最强的七个宗门,每三年会用它选拔天骄,凡持此令者,可直接入试。鬼王阁再横,也不敢在七宗的地盘上撒野。”他看着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你的凡体,你的传承,不该埋没在逃亡里。去中州,去闯一闯,让那些人看看,凡体也能逆天。”
林凡握紧令牌,掌心沁出薄汗。他想问老者的来历,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事,可看着对方平静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可以称呼我玄老,天亮我就要往东去了,”老者收起泥炉,重新披上蓑衣,“令牌收好,别轻易示人。记住,路是自己走的,别怕。”说罢留下一丝神念在林凡身上。
雨声渐小,老者的身影消失在晨光里,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那杯残茶还冒着热气,还有手中的升仙令,带着余温。
林凡望着中州的方向,斗笠下的眼睛亮了起来。逃亡不是长久之计,要想保护想保护的人,要想弄清楚凡体和传承的秘密,他必须变强。
七大宗门的选拔吗?他倒要去试试,这被世人轻视的凡体,能在天骄云集的地方,走出一条怎样的路。
他将升仙令贴身藏好,背上布包,踏入了通往中州的山路。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他脚下的石板上,像铺了条金光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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