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密室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山本一夫指尖的黑血慢慢褪去,将臣的印记却还在皮肤下隐隐发烫,像块烧红的烙铁。他盯着屏幕上阿赞坤的联系人信息,手指在鼠标上悬了半分钟,终于点下了 “发送消息”—— 没有文字,只有一个血色的樱花符号,是他从监控里看到的、王婶家水渍连成的图案。
消息发出去不到三分钟,电脑右下角弹出个加密窗口,里面只有一行字:“今晚十二点,新界码头三号集装箱旁,带够诚意,别耍花样。” 字体歪歪扭扭,像用沾了血的手指写的,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头骨。
一夫关掉窗口,起身走到密室的落地窗前。外面是九龙的夜景,霓虹灯晃得人眼晕,可他眼里只映着红溪村的方向 —— 自从上次在废屋监控里看到天佑的银镯,还有那泛着黑雾的血咒气,1938 年的碎片记忆就总在脑子里转:炮火、樱花树、穿浅蓝和服的女人,还有一个模糊的小女孩身影(后来他才知道是未来)。这些碎片像钩子,勾得他心痒,不查清真相,连觉都睡不安稳。
“诚意?” 一夫低声冷笑,从抽屉里拿出个黑色盒子,打开后里面是块泛着青紫光的玉佩 —— 是他之前从红溪村遗址捡的,上面刻着灵脉纹路,马家典籍里提过,这是 “灵脉引”,能暂时压制血咒的反噬。他把玉佩揣进外套内袋,又摸了摸腰间的枪 —— 不是普通手枪,子弹里掺了黑狗血,对付蛊虫有奇效。他可不信阿赞坤这种降头师会好心帮他,小心点总没错。
晚上十一点半,一夫开着黑色轿车往新界码头走。越往郊区走,路灯越少,到最后只剩车灯照着前面的路,路面坑坑洼洼,车开得颠颠的。快到码头时,他远远就看到三号集装箱旁亮着盏马灯,灯光昏黄,像鬼火似的晃。
车停在离集装箱五十米远的地方,一夫揣好玉佩,握着枪下了车。海风裹着鱼腥味往鼻子里钻,还混着点腐木头的臭味,吹得他外套领子直翻。码头的集装箱都锈迹斑斑,有的门没关严,露出里面堆着的旧家具,影子在灯光下歪歪扭扭,像站着人。
“山本先生倒是准时。”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夫一跳,他猛地转身,手里的枪对准声音来源 —— 集装箱后面走出来个男人,个子不高,穿着黑色斗篷,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最显眼的是露在外面的脖子,爬满了暗红色的刺青,像一条条小蛇缠在上面,随着呼吸轻轻动。
“阿赞坤?” 一夫的手指扣在扳机上,黑眸盯着对方的手 —— 那人怀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藏着什么,“我要的东西呢?你说能帮我恢复记忆,别拿空话糊弄我。”
阿赞坤低笑了一声,声音像砂纸磨木头:“急什么?山本先生先看看这个。” 他慢慢抬起手,怀里的东西露了出来 —— 是个巴掌大的头骨,白森森的,上面刻满了红溪村的古文字,眼眶里塞着两团黑色的绒线,看着格外渗人。
一夫的瞳孔突然缩了缩,指尖的将臣印记又烫了起来 —— 这头骨上有红溪村的灵脉气,还有股熟悉的血咒味,和废屋银镯上的黑雾是同一种!“这是…… 红溪村死者的头骨?”
“聪明。” 阿赞坤把 skull 举到马灯底下,古文字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用红溪村历代守护者的头骨炼制的人头蛊,里面封着他们的灵息,能引动你脑子里的记忆碎片 —— 只要你帮我拿到灵脉晶,我就用这人头蛊,帮你把 1938 年的记忆拼完整,连你怎么救的未来,怎么跟将臣打交道,都能让你想起来。”
一夫的呼吸顿了顿。未来的身世一直是他的心病 —— 他只记得当年在战火里见到她,却忘了她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红溪村。如果真能通过人头蛊想起这些,就算跟阿赞坤合作,好像也不算亏。但他没立刻答应,反而往前走了两步,盯着人头蛊的眼眶:“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万一我帮你拿到灵脉晶,你卷东西跑了怎么办?”
阿赞坤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问,从斗篷口袋里掏出个小瓷瓶,扔给一夫:“这里面是‘血咒引’,用我的血和人头蛊的分泌物做的。你先涂一点在手腕上,要是我耍花样,血咒引会让你提前感应到 —— 到时候,你就算找不到我,也能顺着血咒气找到灵脉晶,不算亏。”
一夫接住瓷瓶,打开闻了闻,一股甜腥味冲鼻子,和废屋的血咒气一模一样。他倒出一点在指尖,刚碰到皮肤,手腕上的将臣印记突然亮了,和血咒引缠在一起,泛出黑红光。“这血咒引…… 确实跟红溪村的气有关。” 他把瓷瓶揣好,黑眸里闪过一丝狠劲,“好,我跟你合作。灵脉晶在红溪村樱花树底,被马家的符咒封着,天佑他们也在找,咱们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引开。”
“这个不用你操心。” 阿赞坤把人头蛊抱回怀里,刺青的脖子又动了动,“我在废屋留了尸毒蟑螂卵,只要小玲那丫头把卵带回清洁公司,我就能用降头术引爆虫卵,到时候香港肯定乱,天佑他们顾着处理尸毒,咱们正好去红溪村拿灵脉晶。”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点,“不过,灵脉晶外面有马丹娜的结界,得用‘三物’才能破 —— 你的将臣血,我的人头蛊,还有…… 圣女的血。”
“圣女的血?” 一夫皱紧眉,“你说的是珍珍?” 他想起监控里那个戴珍珠项链的女孩,上次在废屋,她的项链还能跟天佑的银镯共鸣,“她的血有什么用?”
“马家典籍里没写吗?” 阿赞坤冷笑,“红溪村的灵脉是圣女守护的,灵脉晶认圣女的血,没有她的血,就算破了结界,灵脉晶也不会认主,拿了也没用。” 他看了眼一夫,“不过你放心,我只要灵脉晶,圣女的命可以留着 —— 当然,要是她不识相,也别怪我心狠。”
一夫没说话,心里却盘算起来。珍珍是天佑的朋友,要是动她,天佑肯定会拼命。但一想到 1938 年的记忆,还有未来的身世,他又狠下心 —— 只要能查清真相,就算跟天佑翻脸,也值了。
“什么时候动手?” 一夫问,指尖的将臣印记还在发烫,“尸毒蟑螂卵什么时候引爆?”
“就等小玲把卵带回清洁公司。” 阿赞坤往集装箱后面退了退,马灯的光晃在他脸上,终于露出一点 —— 满脸都是刺青,连额头都有,只有眼睛是黑的,像两口深井,“我已经在虫卵里下了‘引咒’,只要小玲的红伞靠近,虫卵就会醒。到时候,我会通知你,咱们在红溪村樱花树底汇合。”
“好。” 一夫点头,转身想走,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你怎么知道灵脉晶在樱花树底?还知道需要圣女的血?这些事,连马家都没几个人清楚。”
阿赞坤的眼睛亮了亮,怀里的人头蛊突然动了动,眼眶里的黑绒线掉了一根,露出里面的红色虫卵。“我自然有我的渠道。” 他笑得诡异,“山本先生不用管这么多,只要记住,咱们各取所需 —— 你要记忆,我要灵脉晶,谁也别耽误谁。” 说完,他往后一退,钻进集装箱后面的阴影里,转眼就没了踪影,只留下那盏马灯,还在原地晃着。
一夫站在原地,盯着阴影看了半天,才转身回车里。海风更冷了,吹得他后颈发僵。他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又看了看手腕上的将臣印记 —— 印记还在泛黑红光,和血咒引的气缠在一起,像在提醒他,这次合作,恐怕没那么简单。
开车回去的路上,一夫的脑子里一直在转。阿赞坤知道的太多了,连圣女血和灵脉晶的关系都清楚,这背后肯定有猫腻。但他现在没别的选择 —— 除了阿赞坤,没人能帮他恢复记忆。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拿到灵脉晶,恢复记忆,再跟阿赞坤算总账。
快到九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条匿名短信:“小心阿赞坤,他要的不只是灵脉晶,还有你的将臣血。” 短信发件人未知,号码是乱码,看完没几秒,短信就自动删除了。
一夫皱紧眉,心里更慌了。是谁发的短信?是天佑他们?还是别的什么人?阿赞坤要他的将臣血干什么?无数个问题冒出来,可他想不出答案,只能把车开得更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是谁在搞鬼,他都要拿到灵脉晶,恢复记忆,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执念。
回到密室,一夫把瓷瓶里的血咒引倒在玉佩上,玉佩立刻泛出黑红光,和将臣印记呼应。他盯着玉佩,想起阿赞坤怀里的人头蛊,想起 1938 年的樱花树,想起未来的脸。“等着我,” 他低声说,“我一定会查清真相,不会再让你像现在这样,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
而此时的新界码头,阿赞坤正躲在集装箱后面,怀里的人头蛊突然 “吱吱” 叫了两声,眼眶里的虫卵泛出红光。他拿出手机,给一个加密号码发了条消息:“鱼上钩了,下一步按计划来,圣女和将臣血,很快就能到手。” 发完消息,他把手机揣回怀里,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 月亮泛着淡淡的青紫色,像被血咒气染了,“红溪村的灵脉晶,还有马家的符咒,这次,终于能到手了。”
海风卷着马灯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刺青的脖子在灯光下像活过来的蛇,慢慢蠕动。而密室里的一夫,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阿赞坤的圈套,只想着恢复记忆,却没发现,他手腕上的将臣印记,正随着血咒引的气,慢慢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烫,像在酝酿着什么危险。
第二天一早,嘉嘉大厦的天佑一行人还在整理灵脉地图,没人知道,新界码头的那场秘密会面,已经为接下来的尸毒危机,埋下了危险的种子。而阿赞坤怀里的人头蛊,眼眶里的虫卵正慢慢孵化,等着在清洁公司引爆的那一刻,把香港拖进混乱 —— 只有这样,他才能趁乱拿到灵脉晶,还有他真正想要的东西:山本一夫的将臣血。
一夫坐在密室里,手指摩挲着玉佩上的灵脉纹路,黑眸里满是执念。他不知道,阿赞坤已经准备好下一个诱饵 —— 一颗能让他暂时恢复记忆碎片的尸毒丸,而这颗药丸,将成为他陷入更深圈套的开始。下一章,在阿赞坤的诱惑下,他将毫不犹豫地服下尸毒丸,却不知道,这颗小小的药丸,会让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也离危险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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