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的手刚碰到车门把,就被将臣轻轻拽住了袖口。海风卷着将臣的风衣下摆,露出他手腕处一道淡色的疤 —— 不是新伤,边缘已经泛白,像刻在骨头上的印记。“别急着走。” 将臣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指尖从风衣内袋掏出个巴掌大的水晶,“你看了这个,再决定信不信我。”
水晶是半透明的淡蓝,里面裹着一缕淡黑的气,像被冻住的烟雾。天佑皱眉盯着它,掌心的灵脉晶突然发烫,和水晶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 这是灵脉守护者特有的记忆载体,只有承载过重大事件的灵息才能凝成。“这是什么?” 他没接,眼神里的戒备还没散。
“1938 年的记忆水晶,蓝留给我的。” 将臣将水晶递到他面前,指尖轻轻点在晶面上,淡蓝光瞬间亮起,“当年她牺牲前,用承脉玉记录了黑布人偷袭灵脉柱的画面,怕后来者不知道真相。我一直带在身上,等的就是能相信的人。”
天佑的指尖终于碰到了水晶,一股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窜上来,紧接着,水晶里的淡黑气开始流动,像展开的胶片,映出三十多年前的红溪村:
画面里的灵脉柱还没如今斑驳,蓝穿着蓝布裙,正用承脉玉擦拭柱身的灵脉纹。突然,村口的樱花树剧烈摇晃,一道黑布人影踩着戾气飞来,手里的黑杖对着柱顶戳过去 —— 是黑布人!
“蓝!快躲开!” 将臣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那时的他还没如今沉稳,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前,手里握着柄桃木剑(后来才换成黑杖),对着黑布人劈过去。可黑布人早有防备,杖尖泛出黑血,直刺蓝的后背 —— 蓝为了护住柱顶的灵脉晶,硬生生转过身,用承脉玉挡了一下,黑血溅在玉上,瞬间染黑了半块。
画面抖了一下,蓝捂着流血的肩膀,将怀里的婴儿(未来)塞进将臣怀里:“带她走!灵脉柱不能毁!” 说完,她抓起地上的桃木剑,往黑布人身上扑,半僵血顺着剑刃往下滴,在柱身画出道临时护符。
黑布人冷笑一声,杖尖的黑血变成无数小蛊,钻进蓝的伤口。她闷哼一声,却没松手,直到将臣抱着未来跑出村口,才笑着闭上眼,身体慢慢化作光点,融进灵脉柱 —— 和后来核心室里蓝的灵息一模一样。
水晶的光突然暗了,天佑的指节捏得发白,眼眶泛潮。他想起蓝的灵息在墓碑前温和的笑,想起未来抱着旧和服说 “妈妈是护灵者”,想起自己当年变成僵尸时的挣扎 —— 原来将臣从那时起,就带着蓝的托付,守着灵脉,守着未来的命。
“这道疤。” 将臣突然撸起袖子,露出上臂一道更长的疤,从手肘延伸到肩头,像被什么东西撕过,“是当年追黑布人时,被他的戾气所伤。戾气蚀骨,到现在阴雨天还会疼 —— 你要是不信,可以用灵脉晶验,疤上还留着他的戾气印记。”
天佑的灵脉晶刚碰到那道疤,就发出 “滋啦” 的轻响,晶身泛出淡红 —— 是预警的颜色,和之前碰到黑布人影子蛊时的反应一模一样。他终于松了口气,指尖的黑血慢慢褪去,之前凝成的血剑彻底散了。
“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天佑的声音软了些,却没完全放下警惕,“之前在红溪村,在仓库,你都有机会说。”
“之前不能说。” 将臣收起水晶,袖口重新盖住伤疤,“黑布人的母蛊能感应我的气息,也能感应这水晶里的灵息。我要是早拿出来,他会立刻找到未来,杀了承脉者的后代 —— 蓝的托付,我不能毁。”
他顿了顿,望向远处港面的灯火,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这些年,我躲在暗处,看着你从懵懂的僵尸,变成能护着同伴的守护者;看着未来从襁褓里的婴儿,长成能炼灵脉露的承脉者。我知道,时候到了 —— 只有你们,能和我一起,挡住黑布人的终极计划。”
天佑掏出珍珍塞给他的灵脉露,喝了一口。淡蓝光顺着喉咙往下滑,之前因戒备而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他想起灵脉柱那边珍珍慌的声音,想起未来发白的脸,想起一夫和正中快耗尽的灵脉气 —— 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灵脉需要他们联手。
“1999 年血月。” 天佑转过身,黑眸里的犹豫彻底消失,只剩坚定,“我信你这一次,暂时联手。但你记住 ——” 他的指尖泛起一丝黑血,不是攻击的形态,而是带着灵脉气的淡蓝,“要是你敢利用我们,敢害珍珍、未来,敢动灵脉一根手指头,我就算拼了这条僵尸命,也第一个斩你。”
将臣的眼里闪过一丝释然,他抬手拍了拍天佑的肩膀,掌心的温度和正常人没两样:“放心。我守灵脉千年,不是为了毁它 —— 黑布人要是吞了灵脉,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们这些靠灵脉气压制戾气的‘异类’。”
两人没再耽误,将臣的越野车就停在不远处,黑色的车身隐在路灯阴影里,和之前黑布人那辆截然不同 —— 车身上刻着细小的灵脉纹,是用来挡蛊虫的。“上车。” 将臣扔给天佑一副黑色手套,“手套里浸了灵脉露,能防蚀灵蛊,灵脉柱那边的凶傀,怕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天佑戴上手套,指尖传来暖意。越野车驶离星光大道时,他给珍珍回了个电话,声音比刚才稳了不少:“珍珍,我和将臣在一起,马上回灵脉柱。你让未来先别再用血,保存体力,灵脉露我带了足够的量,等我们到了一起净化母蛊。”
电话那头的珍珍明显松了口气,还传来未来小声的问话:“是一夫爸爸吗?将臣前辈真的来帮我们了?” 天佑看了眼开车的将臣,笑着说:“是,他会帮我们的。你乖乖等着,我们很快就到。”
将臣的车开得很快,却很稳。沿途的路灯在车窗上划过,像一道道光痕。天佑望着窗外飞逝的夜景,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将臣时的场景 —— 黑风裹着虚影,声音冷得像冰,说 “灵脉的事,不是你能管的”。谁能想到,时隔这么久,他们会坐同一辆车,去赴一场关乎灵脉存亡的仗。
“黑布人在灵脉柱附近,可能埋了‘戾气地雷’。” 将臣突然开口,方向盘轻轻一打,避开前面一辆货车,“就是用他自己的戾气做的,碰到灵脉气就炸,能暂时封了咱们的力量 —— 等会儿到了,你跟在我后面,我用僵尸血扫雷。”
天佑点头,握紧手里的灵脉晶。水晶里蓝的灵息好像还在,和他的灵脉晶共鸣着,像在为他们加油。他突然明白,所谓的 “人僵共生”,从来不是简单的力量叠加 —— 是不同身份的守护者,为了同一个信念,放下偏见,彼此信任,哪怕对方是曾经的 “敌人”。
越野车离红溪村越来越近,远处已经能看到灵脉柱泛着的淡蓝光,还有围绕在周围的青灰邪气 —— 是凶傀大军的气息,比珍珍说的更浓。将臣踩下油门,车窗外的风更急了:“准备好了吗?接下来,可能没那么容易。”
天佑深吸一口气,指尖的黑血泛着淡蓝的灵脉气 —— 是将臣教他的 “控血入门法”,之前还没完全掌握,现在却异常熟练。“准备好了。” 他望着灵脉柱的方向,黑眸里满是坚定,“不管黑布人有什么花样,这次咱们一起扛。”
将臣的嘴角难得勾起一丝浅笑,他抬手捏碎了之前给天佑的黑布碎片,一缕淡黑的气飘出来,往灵脉柱方向探:“走。去会会那个老朋友,千年的账,也该清了。”
越野车冲进红溪村时,凶傀大军正好发起新一轮攻击。珍珍的圣女光已经快撑不住,未来的脸色苍白如纸,一夫和正中背靠背,桃木剑上的灵脉露只剩最后一点。看到黑色越野车冲过来,复生兴奋地喊:“是天佑哥!他们来了!”
一场围绕着灵脉之心净化、凶傀大军突破,还有黑布人隐藏陷阱的终极对抗,在红溪村的夜色里,迎来了新的转机。而天佑和将臣并肩下车的身影,在灵脉柱的淡蓝光下,成了此刻最让人心安的画面 —— 信任的重量,远比任何力量都更能点燃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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