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从腰间拿出一盒药膏,嘱咐每个人都抹在鼻孔下面,在抹一些在太阳穴处。
凤九闻了闻,赞许的点头道:“很不错,不过除了外敷,咱们再内服神清丸才稳妥。”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给每个人倒了两粒。
秦渊忍俊不禁道:“还是先生有先见之明啊,如此,不怕他们动什么迷魂之类的手脚,记住了,若察觉不对,尽早退出,不要进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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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客官…请留步,今日回春堂不营业,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可去街角处的御民堂。”
凤九怒道:“笑话,开了医馆你们不接病人,这是什么道理?”
跑堂小厮陪着笑道:“您是外地客吧,不知道回春堂的规矩,我们这里向来是单日不营业,双日才营业。”
“理由呢?”凤九挑了挑眉。
“这是大郎中定的规矩,我们也不知为何啊。”
凤九冷哼一声道:“也真是荒唐,真辱了你这悬壶济世的牌匾,我身体不舒服,让你们的郎中出来给我看疾,再敢推脱,我砸了你们的摊子!”
“您是来闹事的吧?”小厮一瞬间收起了谦卑象,拍了拍手,从后面出来四个粗壮大汉。
“我就闹事了,你能奈我何?”凤九须发皆张,一把将桌面上的茶具扫到地上。
“把他给我丢出去,无法无天了,敢来回春堂闹事!”
“等一下。”从后堂出来一个白发老者,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凤九,须臾,深深一揖道:“您是哪一门的神医,今日所来有何事,若是缺少行路的盘缠,我回春堂可奉五两银。”
“你怎么知道我是神医?”
白发老者执礼甚恭,拱手道:“这如何看不出来呢,您一身药味,却又精神矍铄,腰间鼓鼓囊囊,这大概是方便随身行针之用吧,这一把年纪了,想来一定是出身名门的大郎中。”
凤九脸上泛起得意之色,挑眉道:“算你有眼力见,不过我并不缺人奉养,今日来,就是问问你这儿为何单日不营业,双日才问诊,这哪里符合医者仁心的道理呢?”
白发老者无奈一笑道:“老神医有所不知啊,去年我们的东主招了一个塞外名医做大郎中,此人医术超然,堪称药到病除,但奈何他有祖训,只接双日,不接单日,底下的郎中们也得遵循他的规矩,您若是实在想见一见,那自然也可,请跟我来吧。”
凤九往旁边瞥了一眼道:“这几位都是跟我学医的晚辈,可进么?”
白发老者抚须笑道:“自然是可进的,都是贵客,请进吧。”
二楼并非寻常楼阁,竟是一处四面通透的风台,冷风穿堂而过,携着草木清芬。台边早立着一人,身着月白长衫,面容俊雅,眉眼间带着几分温润。
小厮上前躬身禀了句“贵客到”,便敛声屏气退了下去。
“远来皆是客,能饮茶否?”魏彦清抬手拱手,语气谦和。
凤九不拘礼数,随意拣了木垫坐下:“你便是回春堂那位能断疑难杂症的大郎中?”
“在下魏彦清,只是这医馆东主。”魏彦清浅浅一笑,“大郎中今日恰巧外出,未能亲迎。”
“你在,倒是省却找人的麻烦,我且问你,”凤九话锋陡然一转,眼神锐利起来,“别处医馆皆是日日接诊,偏你这回春堂单日闭门,双日营业,其中莫非藏着什么猫腻?”
魏彦清神色未变,依旧温和道:“先生有所不知,世间事皆有规矩,亦有难言之隐,当年华佗神医尚有雨天不问诊的讲究,回春堂的这点规矩,不过是无奈之举,还望先生海涵。”
凤九挑眉,端起茶杯却未饮,只淡淡道:“既牵扯你们商贾营生之道,我便不再追问。”
“多谢先生体谅。”魏彦清拱手致谢。
“但我听闻,”凤九话锋再转,目光如炬,“你这回春堂单日虽对外闭门,却专接达官显贵,此事当真?”
“这便是无稽之谈了。”魏彦清语气和煦,眼底却无半分慌乱,“闭门即是不接客,何来专待权贵之说?想来是外人误传。”
凤九低头端详着杯中茶汤,茶叶沉浮间,他缓缓将杯子放回石案,沉声道:“有人亲眼瞧见,单日有官员自你这医馆大门而入,你又如何解释?”
“许是认错了门脸,或是误将旁人认作官员。”魏彦清从容应对,“若真有此事,我这东主岂能一无所知?”
“你敢断言无半分虚言?”凤九追问。
魏彦清抬眼,目光扫过几人站姿气度,缓缓道:“在下看得出,几位皆是官面上的贵人,一言一行关乎法度,在下怎敢妄言扯谎?”
凤九眼中掠过一丝讶异,眉头微蹙:“我等并未表露身份,你如何看出?”
魏彦清闻言起身,迈步走到蒙着面巾的秦渊面前,躬身行礼,声音沉稳:“草民魏彦清,见过刺史大人。”
秦渊先是一怔,随即呼出一口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敏锐的眼力,我既戴了面巾,你竟还能认出?”
魏彦清笑道:“草民无甚本事,唯有一双识人辨物的眼睛尚可一说,大人进城之时,仪仗随行,不少百姓曾见尊容。方才草民观大人眼神熟悉,更兼气度非凡,绝非寻常之人,再结合坊间传闻,便敢断定大人身份。”
“魏东主,我接到知情人报案,说你这名为医馆,实则是官员的私人聚会之所,可有此事?”
魏彦清拱手道:“大人,刚才小人已经解释过了,单日专接待达官贵人这种荒唐事的确没有,但要说平日里,倒是有不少达官显贵来问诊抓药,不过回春堂乃是洛阳最大的医馆,想来,这也无甚稀奇吧?”
秦渊耐人寻味的一笑道:“哦,看来真的是有人看错了?”
“大人明鉴。”魏彦清深深一揖。
“我再问你一事,本地明明不缺菘蓝,为何要跑去南诏专运呢?”
“大人,往年确实只用本地的,但本地菘蓝药效和南疆那边产的疗效相差甚远,为了保证疗效,所以才花费大价钱从南疆运。”
“如此大费周章,只为了保证疗效?”秦渊似笑非笑道。
“没错,一味好用的药品可以缩减病人一半的苦痛,所以我们马虎不得。”
“看来,回春堂不仅没有问题,还是一等一的良善之家啊。”
“大人过奖了,我们也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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