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我说你小子命够好,这长在了秦家,又和黎亿慈当上了朋友,你小子,这不妥妥天生富贵命。”
纪子为话没过脑,直接就这么吐溜出来了。
“纪子为!”秦载大声呵斥了声。
“我闭嘴闭嘴。”看到秦载那明显有些恼怒的样子,纪子为做了个封口动加求饶动作。
忘了秦载是个明显弟控,纪子为真就搞不懂了,秦载为什么要对一个领养的孩子那么好,甚至还姓了秦。像个拖油瓶似的一直跟着秦载,他就不信到时候分家产的时候,秦舒桓能一点心思没有。一想到这,纪子为便为秦载有些抱不平。
“黎亿慈家很有钱吗?”
秦舒桓话一出,桌上的两个人明显同时都愣了一下。
…….
“都是普通人,他的意思是黎亿慈性格好,性格好是一辈子的财富。”
秦载低头切着牛排,漫不经心错开话题,好在秦舒桓够乖,并没有很在意。
吃完饭秦舒桓单独送回了家,秦载和纪子为去了平江路。
平江路是纪子为母亲从小生活的地方,纪子为母亲思书娴出生于书香门第,漂亮优雅、学识渊博,从外交学院毕业后便成为了一名优秀议员。在一次国际贸易新闻发布会上,纪昌业对思书娴一见钟情,无法自拔得爱上了那个谈吐得体,浑身都充满魅力的女人。
纪昌业耐着心思追了人好久,见人不搭理,便迷奸了思书娴。思书娴怀孕了,纪昌业以为思书娴会抓狂会闹,可思书娴很平静得接受了自己怀孕事实,多纸诉讼将纪昌业告上法庭,并将孩子打掉。
可就在不久后,思书娴再次怀孕,生下纪子为。从出生开始,纪子为便不知道什么是妈妈,直到某次纪昌业喝醉,指着手机视频中那个沉稳严肃的女人,告诉纪子为那是他母亲。
纪子为虽然没见过母亲,但他见过外公外婆,小时候过年纪昌业会带自己去看外公外婆,只不过一秒中两人就会被赶出来。
纪子为在小学时,和纪昌业说自己要去宁城,并且要在平江路住。于是纪子为顺利从海市转学到宁城,只不过等他鼓足勇气,再去敲外公外婆家门时,已经人去楼空。
“随便坐,家里有些乱。”
纪子为将沙发上各种文件、纸张扫到地上,给秦载腾出来一块地方。
秦载皱眉,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抽了好几张垫到沙发上,又擦了擦靠背,这才坐下。
纪子为不在意,弯腰翻找着文件,“纪昌业给外面那几个私生子建立了信托,今天刚收到消息,68亿美金,他倒是大方。”
“受托人是你吗?”秦载问道。
纪子为挑着烟,一双桃花眼含笑却不达眼底:“是我,但管个屁用,明面上拿我当幌子,实则给他人做嫁衣。”
“还有那几个私生子的妈,各个野心都大的很,使出浑身解数为她们孩子争取利益,小爷我一想到要单打独斗那么多人,真不如让我当那私生子算了,最起码还能见着妈。”
纪子为眼底一片阴鸷,纪昌业留得风流债,总有一天,得全数清算。
秦载傍晚才回家,秦家灯火通明抚平内心些许浮躁,手机震动,纪子为发过信息:【到家了?今天吃饭这事别放心上】
单看文字,都能感受到纪子为删删减减,反复琢磨来回敲定的样,秦载回了个到家了,便将手机放进口袋,迈步进门。
“奶奶,我回来了,糖糖呢?”陈老太摆弄她那名贵青花玉盘,听到秦载声音道:“楼下呢。”
秦载将手提包放下,拉链没拉紧,白色招标书漏出大半,陈老太自然看到,手上动作没停,对着旁边的吴妈道:“明天家里有客人来,没准备好的东西别着急拿出来,免得落人口舌。”
“好的老夫人,我再对一遍明天菜单。”吴妈应下,识趣离开。
“奶奶教育的是。”
陈老太一看站在身旁的秦载态度恭敬诚恳,低眉顺耳的样儿,真气不打一处来,“听吗你,教育是个屁是。”
“奶奶说话太粗鲁,这句话我就不听了,我找糖糖去了,奶奶您早休息。”
手帕丢到秦载背上,拐杖没在身边,陈老太一时没找到趁手工具,只能眼睁睁看着秦载那瘪犊子开溜。
隔天一大早,客人如约而至。
陈老太手里拄着拐,气定神闲看着黎家那小生,把那张亲子鉴定报告放在面前,请她过目。
黎家主母黎舒年纪与陈老太相仿,一丝不苟梳起的发簪,能窥探出是个精明又严厉的女人。
“陈老夫人,我们冒昧上门打扰,还请您见谅,孩子丢失太多年了,失而复得的心情还望您理解。”
黎舒苍老颤抖的手暴露出她的心情,黎家找了十多年的孩子,本以为早已成一具尸骨。可没想到,留下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算我恳求您,让我见他一眼好吗?”黎徽舟声音早已泣不成声,狠狠掐进肉里的手指,已经感受不到痛感。多年的寻子之痛,早就让心千疮百孔。她没想到,老天能让她有机会,再次拥有那个宝贝。
恢弘庄严的大厅,气氛处处凝固,空气停滞不前,压得人喘不过气。挑高的纯实木家具装修,每根木头上的精美繁杂雕刻,处处都透露出规矩两字。
秦载牵着秦舒桓的手,一步步从深黑色楼梯走下,每一步,都踏得无比缓慢。
“朝颜。”
在看到秦舒桓那一刻,黎徽舟再也压制不住情绪,声音颤抖,嘶哑而轻缓的喊出了这个朝思暮想的名字。
“大伯母好。”秦舒桓恭恭敬敬喊了人,还乖乖的一弯腰,鞠了个小躬。
其实面对这么多人,秦舒桓有些不知所措,可奶奶和哥哥从小教育他要叫人,而刚好这个人他认识,黎亿慈的大伯母,还送过自己蛋糕和积木呢。
秦舒桓的称呼,让两家人同时一怔,却又很快恢复自然。
那声大伯母,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插进了黎徽舟的心里。那个冷静自持,甚至在国外遭遇枪击眼睛都能不眨的黎家掌舵人,此刻心如刀割。
从她踏进秦家开始,她既庆幸又害怕。庆幸的是她的朝颜,长在了根正苗红的家庭。可这种家庭,里里外外的规矩,像是高门宅院里吃肉不吐骨头的深渊,她的朝颜,能应付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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