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宗,惊鸿峰。
清风徐来,树影婆娑。
柳依莲、朗馨元以及顾芊芊三人正围坐在一株古松下的小石桌旁,品着灵茶,聊着宗门内外的新鲜八卦。
柳依莲正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某位长老新收的弟子闹出的笑话,朗馨元掩唇轻笑,顾芊芊则听得津津有味,不时附和几句。
“噗嗤!”听到逗趣处,朗馨元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又觉得不太厚道,轻咳一声收敛笑意。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骤然一凝,穿过层层叠叠的竹影,望向通往峰顶小径的方向。
“嗯?”朗馨元放下茶盏,黛眉微蹙,“那是什么东西过来了?好大一团影子。”
柳依莲和顾芊芊闻言,也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只见一个庞大无比的轮廓正缓慢而有节奏地从竹林深处移动过来,几乎占据了小径的全部宽度。
“难道是宗门新搬来的假山石?”顾芊芊猜测道,她最近在炼制新法器,对大型材料格外敏感。
“不像石头……好像在动?”柳依莲眯起眼睛,努力分辨。
影子越来越近,终于穿出了那片浓密的竹林,完整的形态暴露在三人眼前!
三人瞬间瞪大了眼睛,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她们的二师兄江野,正右臂高举过头顶,单手稳稳托举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玄铁巨鼎,缓缓向她们走来。
那鼎足有丈许方圆,沉重无比,边缘铭刻着粗犷的符文,正是天秦皇宫带来的“八珍鼎”!
鼎口边缘,偶尔有一丝微弱却神秘的紫金色光华一闪而逝。
“二……二师兄?!”柳依莲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激动和难以置信而拔高了好几度。
“江野!”朗馨元和顾芊芊也惊喜地叫出声来。
五年了!这家伙终于知道回来了!
江野自然也看到了她们三人,咧嘴一笑,不过脚步没停,口中招呼道:“哟,都在呢!等会儿聊!我先给蛋兄找个安稳窝!”
说着,他举着那口巨鼎,朝着自己那阔别已久的小院走去。
三女好奇地看着他渐渐走远,这又是整哪出?
江野很快将大鼎安置在自己院子中央的空地上,轻手轻脚,像是在安放什么易碎珍宝。
做完这一切,江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才溜溜达达地走回古松下。
“二师兄!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柳依莲第一个扑了上来,围着江野转了两圈,小脸上满是兴奋,“怎么样?我的九幽圣体厉害吧?筑基七层了哦!”她得意地扬起小下巴。
“厉害厉害,不愧是我师妹!”江野揉了揉她的脑袋敷衍着,手感依旧不错。
朗馨元款款走上前,上下打量着他,眼中带着关切和一丝感慨:“五年不见,你……修为深了许多。”她如今已是化神初期,更能清晰感受到江野体内那股蛰伏的气息。
她以前知道自己和江野差距大,但是并不知道具体有多少。如今晋级化神,再回想那时同为元婴巅峰的江野,这才猛然察觉,就算现在的自己也绝不是那时候江野的对手。
“嘿嘿,一般一般,也就化神三层。”江野嘿嘿一笑,嘴上谦虚着。
三女听了毫无反应,五年时间从刚入化神到化神三层,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还贫嘴!朗姑娘都在这等你五年了,你就一点表示都没有?”顾芊芊板着脸哼了一声,她自己和方知意一直没什么进展,所以看到朗馨元痴痴等待江野归来,忍不住想为她出头。
“嗯?”江野惊奇地看着她,这玄霄门余孽胆子肥了啊?
“嗯嗯嗯,嫂子教训的是!“
此话一出,顾芊芊才反应过来,顿时脸红了一片,端起茶杯掩饰着失态。前些年听假江野喊嫂子听上瘾了,现在本尊回来,还这样调侃她,果然是个混球!
“别不好意思嘛!迟早的事!说不定他把你俩娃的名字都想好了!”江野继续进攻,但顾芊芊哪里还会理他。
见顾芊芊落败,他目光扫过朗馨元,笑容变得热切起来,“对了!公主!我的宝贝纳戒呢?快快快!可想死它们了!”
朗馨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素手一翻,一枚纳戒出现在掌心,另外一只手上放着两枚珠子,赫然是那山河社稷珠。
“喏,都给你保管的好好的,放心吧!”她很是得意,虽然她战力不行,但是在保管江野纳戒这件事上从没出过差错。
江野一把接过纳戒,如同抚摸情人般摩挲了几下,瞬间戴回自己手上,脸上露出无比满足的笑容:“哎哟,可算回家了!”
“哎,对了!”江野像是想起什么,目光转向柳依莲,“老方呢?又躲哪儿修炼去了?快叫他出来!我得跟他好好‘亲近亲近’,分享一下我这五年的‘成长心得’!”他捏了捏拳头,指节发出一连串爆豆般的脆响,脸上带着一种“和善”的、迫不及待的笑容。
柳依莲看着二师兄那副“拳拳到肉”的“思念”之情,心道大呼:对!就是这种感觉!我的灵感又回来了!果然大师兄才是二师兄的真爱!
她干咳一声,按下蓬勃而出的灵感:“大师兄……他前几日接到一封传讯,说是有要事处理,匆匆下山去了,还没回来呢。”
“下山去了?”江野脸上的兴奋瞬间垮了下来,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满是失望,“啧,算他跑得快!那就让他多逍遥几天!”
教训方知意的计划暂时搁浅,江野眼珠一转,主意又打到了别处。
“行吧,老方不在,那我先去办点别的事。”江野看向朗馨元,“公主,多谢保管了!回头请你吃饭!”
说完,他转身就朝山下走去,方向明确——惊羽宗问心崖下的宗门大牢!
“哎?二师兄你去哪?”柳依莲在后面喊道。
“去探监!”江野头也不回地摆手,脚步轻快地消失在石阶尽头。
…………
惊羽宗大牢,深藏于问心崖底,阴冷潮湿,终年不见阳光,只有特制的灵石灯散发着幽冷的光。
“哟!李老头,又在打盹呢?今天输了几盘?”江野熟门熟路地走进看守处,对着一个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白发老者笑嘻嘻地打招呼。
负责看守大牢的老李猛地惊醒,看到是江野,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和习惯性的头疼:“是你小子啊……一回来就往这腌臜地方钻?晦气!”他伸了个懒腰,“输什么输!老夫今天还没开张呢!你小子来这干嘛?”
“啧,你这老头,就一点都不想我?”江野撇撇嘴,丢过去一小坛子刚从天秦顺来的御酒,“接着!堵你的嘴!我进去瞧瞧我那‘好兄弟’!”
李长老接过酒坛,掀开塞子闻了闻,眼睛一亮,嘟囔了一句“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便不再管他,自顾自抱着酒坛研究起来。
江野穿过厚重冰冷的玄铁闸门,沿着幽深曲折的通道向下走去,最终,他停在了一间牢房前。
牢房内干净整洁,床铺都铺得整整齐齐,甚至还有个小书架。
一个和江野一模一样的人正端坐着,双目无神,仿佛在发呆。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个人偶。
江野看着牢房里那个毫无人气的“自己”,脸上的嬉笑之色收敛了几分,眼神变得有些玩味。
“喂,兄弟。”他敲了敲冰冷的牢门,声音在寂静的牢狱中显得格外清晰,“初次见面,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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