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那脸黑得像刚从煤窑里捞出来的执事走在去往三长老院落的路上，李昂感觉每一步都像踩在指压板上，还是那种带刺的。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认怂？那不符合我李大嘴欠……呃，是李大主编的人设！硬刚？三长老一巴掌下来，我估计能直接化身静思院永久性装饰品。
“系统，紧急情况！有没有‘瞬间说服长辈’或者‘转移仇恨脸’技能卖？贵点也行！”李昂病急乱投医。
【滋滋……检测到宿主面临严峻社交危机。推荐购买“痛哭流涕认错套装”（含洋葱提取液眼药水、忏悔稿模板），售价250 Nb。或购买“临时性长辈好感度提升光环”（效果随机，可能触发反向暴怒），售价500 Nb。】
“滚蛋！都是些什么破烂！”李昂骂了一句，这系统关键时刻永远不靠谱。他摸了摸怀里那块暂时装死的令牌，又想起祠堂里那个等着收“试用装”的祖宗甲方，忽然灵光一闪！
对啊！我可以把水搅浑啊！把矛盾升级啊！让三长老知道，动我李昂，就是动家族的舆论阵地，就是跟关心家族未来的列祖列宗过不去！（虽然列祖列宗可能只想收会员费）
一个大胆（作死）的计划瞬间成型：他要反过来忽悠三长老！用祖宗的名义！
走到三长老那气势恢宏（且看起来就很费钱）的院门口，李昂深吸一口气，调整面部表情，努力挤出一副“忧国忧民”、“忍辱负重”的壮烈感，迈步走了进去。
三长老端坐在大堂主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手里盘着两颗玉胆，那“咯咯”的摩擦声听得李昂牙酸。两旁还站着几个气息不善的心腹执事，眼神跟刀子似的刮在他身上。
“李昂，你可知罪？”三长老开口就是高压锅炖肉般的压迫感。
李昂心里骂了句“老狐狸开场白真俗”，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与“委屈”，躬身行礼，声音那叫一个真诚：“三长老明鉴！小子近日恪尽职守，忙于清理库房积压，编纂内部通讯，宣扬家族正气，实在不知……身犯何罪啊？”（内心oS：老子罪可多了，你说哪一条？）
“哼！巧言令色！”三长老猛地一拍桌子（还好不是梨花木了），玉胆跳起老高，“考核现场，你公然污蔑执事，扰乱秩序，此事还未与你清算！如今又借那破报纸，妖言惑众，搬弄是非，真当我治不了你吗？！”
来了！重点来了！
李昂心里冷笑，面上却更加“诚恳”：“三长老息怒！考核之事，小子当时也是一时情急，眼见不公，热血上涌，方才出言检举！虽证据不足，但一片赤诚，皆为维护我李家考核之清白啊！至于报纸……小子更是冤枉！”
他抬起头，眼神里闪烁着（伪装的）理想主义光芒：“《李氏内部通讯》，乃奉二长老之命创办，旨在沟通上下，凝聚人心，宣扬正能量！小子每一篇文章，字斟句酌，无不以家族利益为重！近日更是深感家族发展任重道远，连……连祠堂之内的列祖列宗，都心有所感，托……托梦于小子，嘱我务必办好此报，以安先灵，以振族运啊！”
他故意把“列祖列宗”和“托梦”几个字咬得极重，还配上了一个神秘兮兮、欲言又止的表情。
果然，三长老和他手下的人闻言，脸色都微微一变。在这个世界，祖宗先灵还是很有分量的，尤其是从李昂这个刚刚“搞定”了祠堂异响的人嘴里说出来。
“胡言乱语！”三长老强作镇定，但语气明显没那么强硬了，“祖宗岂会托梦于你这黄口小儿！”
“小子岂敢妄言！”李昂立刻接上，开始即兴发挥他那满嘴跑火车的特长，“祖宗之言，玄奥莫测！只道家族如今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需以‘正声’引导，以‘和气’滋养。这报纸，便是那‘正声’之渠道！小子虽不才，蒙祖宗不弃，赋予此重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唯恐有负所托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三长老的表情，见对方将信将疑，赶紧加码，压低声音，仿佛分享什么惊天秘密：“不瞒三长老，祖宗还暗示……家族某些陈年旧账，若不能妥善‘清理’，恐生祸端，影响……影响气运呐！”
他这话意有所指，直指三长老可能存在的那些烂账老底。果然，三长老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三长老显然被李昂这套“祖宗牌”打得有点懵，既觉得荒谬，又不敢完全不信，尤其是结合李昂最近那些邪门的“业绩”。
李昂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一副“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说到这了”的高深模样。
就在三长老犹豫着是继续施压还是顺坡下驴时，一个弟子匆匆进来，在三长老耳边低语了几句。
三长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先是震惊，然后是疑惑，最后是一种吃了苍蝇般的腻歪。他挥挥手让弟子退下，目光复杂地看向李昂，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滚吧。办好你的报纸……别给家族惹麻烦！”
李昂如蒙大赦，知道这关算是暂时混过去了，连忙行礼：“小子谨记三长老教诲！定不负家族与祖宗期望！”
说完，脚底抹油（豆豆鞋自带效果），溜得比来时快多了。
直到走出老远，李昂才长舒一口气，擦了一把冷汗。好险！又靠忽悠混过一关！看来这“祖宗牌”挺好用！
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怀里的令牌突然又传来一阵熟悉的、带着账单提醒意味的冰凉悸动！同时，那个古老的意念在他脑中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
“试用装……何时交货？”
李昂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妈的！忘了这边还有个更狠的甲方等着呢！三长老好歹还能忽悠，这位可是直接要命啊！
他哭丧着脸，在意识里回复：“老祖宗稍安勿躁！材料已经备齐，正在加紧炼制！保证是精品！那个……关于‘包年’的价格，您看……能不能给个友情价？或者，用家族贡献度抵扣行不行？”
古老的意念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进行复杂的运算，然后冷冰冰地报出一个数：
“年供奉……香火翻倍，纯净愿力三百缕，或……等价之‘正能信息’。”
李昂眼前一黑。
香火翻倍？他上哪儿去给祖宗搞香火？
纯净愿力？听都没听过！
等价正能信息？这特么比Nb还抽象！
这祖宗的会员价，是要把他连骨头带渣都榨干啊！
他感觉自己签下了一份魔鬼契约，还是不能违约的那种。
主编的路，真是越走越窄，越走越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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