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爷那“剁碎了喂狗”的威胁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李昂那颗不安分的黑心……呃,是红心之上。回到那间比牢房强点有限的“悦木”客栈单间,李昂再也顾不上嫌弃环境了,立刻进入了紧急战备状态。
“快!阿土!把咱们的家当都拿出来!柳兄,别看你那破书了!过来帮忙参详参详!”李昂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仅有的空地上转来转去。
阿土手忙脚乱地把包袱里的东西倒在吱呀作响的床板上:一小包草木灰,几根干巴巴的、不知名的草药(山里随手采的,大部分李昂自己都不认识),一小撮硫磺粉(老道存货,快用完了),还有那半截珍贵的变异黄精。
柳逢春拄着拐杖凑过来,看着这堆“药材”,眉头拧成了疙瘩:“黑侠士,就凭这些……要炼制那‘龙精虎猛膏’?恐怕……力有未逮啊。”他说话很委婉,意思就是:你他妈在逗我?
“你懂个屁!”李昂瞪了他一眼,“真正的炼丹大师,讲究的是化腐朽为神奇!药材只是载体,关键在于‘意念’和‘手法’!”他拍了拍自己黑乎乎的胸膛,“老子就是最大的药引子!”
【叮!检测到宿主启动“极限炼丹”模式。可用材料分析:草木灰(无用),未知草药(药性不明,可能有毒),硫磺粉(少量,刺激性),变异黄精(微弱月华属性,效果未知)。成功炼制“龙精虎猛膏”概率:0.01%。系统推荐方案:购买“一夜七次郎”体验卡(一次性),售价9999 Nb。】
“买你个头!老子要是有一万Nb,还用得着在这破地方跟个秃头黑社会斗智斗勇?”李昂骂骂咧咧地关掉了系统提示,开始对着那堆破烂材料苦思冥想。
“龙精虎猛……龙精虎猛……”李昂摸着下巴,眼神逐渐变得猥琐,“顾名思义,这药得够猛!够劲!得像吃了春药……呃,是像打了鸡血一样!最好能让那彪爷用了之后,感觉自己能日穿城墙!”
柳逢春听得面红耳赤,连连咳嗽:“黑侠士!慎言!慎言啊!”
阿土则一脸天真:“三少爷,日穿城墙是啥意思?”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李昂敷衍了一句,继续他的“科研”,“药性要猛,但也不能直接把彪爷吃死了……得把握好度。看来,得用上老子压箱底的宝贝了!”
他所说的“压箱底宝贝”,其实就是之前炼制“大力丸”时,意外加入的一种红色野果的果汁。那野果他尝过一点,当时就觉得浑身发热,精力旺盛得想出去跑圈,效果堪比弱化版兴奋剂。他一直没敢多用,怕副作用太大。
“红色小辣椒(他给野果起的名)汁液为主,配合硫磺粉激发活性,再用草木灰中和一下过于暴躁的药性……最后,加上一点点‘月华黄精’提味……不对,是提升灵气!”李昂一边念叨,一边开始动手。
他没有丹炉,只能继续用那个顺来的破瓦罐。生火是个问题,客栈房间里可不能随便点火。李昂眼珠一转,溜到楼下厨房,趁着胖掌柜不注意,从灶膛里扒拉出几块还没完全熄灭的炭火,用破瓦片端着溜回了房间。
他把炭火放在地上,架上破瓦罐,开始了他这辈子最没底的一次“炼丹”。
先是倒入红色野果汁液,瓦罐里立刻冒起一股带着辛辣气的红烟,呛得三人直咳嗽。
“咳咳……够劲!”李昂一边流泪一边兴奋。
接着撒入硫磺粉。
“噗——”一股更刺鼻的黄烟冒出,混合着红烟,颜色变得极其诡异,像毒气弹。
“黑侠士……这……这味道……”柳逢春被熏得头晕眼花,感觉快要中毒了。
“你懂啥?这叫药性融合!”李昂强撑着,加入草木灰。
烟雾变成了灰褐色,味道更加难以形容,像是烧焦的羽毛混合了臭鸡蛋和辣椒。
最后,李昂忍痛切下薄薄一小片变异黄精,扔了进去。
“滋啦——”黄精接触滚烫液体的瞬间,竟然发出轻微的响声,并且冒起一丝丝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烟气。
【叮!检测到能量不稳定混合物正在形成。警告!该混合物具有强烈刺激性及未知催情效果,副作用包括但不限于:心跳过速,幻视幻听,持续亢奋,以及……不举(小概率)。】
“不举?他妈的小概率也不行!”李昂急了,这要是把彪爷吃废了,就不是喂狗,是喂狗都不吃了!他赶紧又抓了一把草木灰扔进去,试图“中和”。
瓦罐里的液体最终变成了一种粘稠的、黑乎乎中透着点诡异红丝和微弱白点的膏状物,散发着一种能让蚊子都绕道走的复合型怪味。
李昂用树枝挑起一点,看了看,闻了闻,自己都没勇气尝。
“成……成了吧?”他不太确定地问另外两人。
柳逢春和阿土早就躲到了房间最远的角落,捂着口鼻,一脸惊恐地看着那瓦罐,仿佛里面装着的是史前怪兽的粪便。
“看你们那点胆子!”李昂鄙视道,“新药问世,总得有人试药!阿土,你来!”
阿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三少爷!我不要!我会死的!”
“柳兄?”李昂看向柳逢春。
柳逢春脸白得像纸:“黑侠士……小生……小生腿脚不便,恐难承受药力……”
“妈的!一群怂包!”李昂骂了一句,看着那坨卖相感人的膏药,自己也心虚。他想了想,有了主意:“不行!不能直接给人用!得找个动物试试!”
他让阿土去楼下厨房看看有没有老鼠或者蟑螂。阿土很快回来了,哭丧着脸说厨房比房间还干净,连只蚂蚁都没有。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几声野猫叫春的嘶哑声音。
李昂眼睛一亮:“有了!”
他让阿土拿着剩下的一点黑面馍馍,跑到客栈后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引诱来一只瘦骨嶙峋、看起来智商不太高的流浪狸花猫。
李昂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挑了一点点“龙精虎猛膏”,抹在了一块馍馍上,扔给那只猫。
那饿极了的狸花猫凑过去闻了闻,似乎被那怪味熏得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抵不住食物的诱惑,一口叼住了馍馍,三下两下吞了下去。
三人屏息凝神地看着那只猫。
起初,猫没什么反应,只是舔了舔爪子。
过了大概十几秒,那猫突然动作一僵,然后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极其锐利且亢奋!它身上的毛都微微炸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类似发动机的“咕噜”声。
“有效!”李昂心中一喜。
紧接着,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狸花猫像是被注入了洪荒之力,猛地窜了出去,速度奇快!它不再满足于地面,开始疯狂地爬墙,试图去够屋檐下挂着的咸鱼干!它一边爬,一边发出一种……类似于母猫叫春,但又更加高亢、更加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喵呜——!!!嗷呜——!!!”
这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瞬间惊动了整个客栈后院!其他房间传来骂声:“哪个天杀的不睡觉?闹猫呢?!”
胖掌柜也提着灯笼跑出来查看。
只见那只狸花猫如同疯魔了一般,在墙壁、屋檐、柴堆上蹿下跳,对着那条够不到的咸鱼干发出执着而狂野的咆哮,那架势,仿佛不把咸鱼干拿下誓不罢休!
李昂三人躲在窗户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药效……是不是有点太猛了?”柳逢春颤声道。
阿土小声说:“三少爷,那猫……好像很想日了那条咸鱼……”
李昂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既兴奋又后怕。兴奋的是药效确实杠杠的,后怕的是……这玩意儿给人用了,不会也变成这样吧?彪爷要是吃了药,不去重振雄风,反而跑去跟镇口的石狮子较劲,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叮!试药结果反馈:目标生物进入“极度亢奋及求偶行为强化”状态。药效评估:猛烈且偏离预期。宿主成功研制出“虎狼之药·猫版”。】
“猫版个屁!老子炼的是人用的!”李昂看着窗外那只还在对咸鱼干“表白”的疯猫,感觉自己的创业之路,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不可控的变量……
这“龙精虎猛膏”,到底该不该交给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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