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带着张景然回了家。
她的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见女儿带了个陌生人回来,虽然有些疑惑,但听林薇薇说了张景然的 “遭遇” 后,也十分同情,热情地招待了他。
张景然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只说自己叫 “阿景”。
林薇薇的父母待他很好,不仅给他找了干净的衣服,还做了热腾腾的饭菜。夜里,张景然躺在简陋的床上,想起家人的惨死,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 他一定要报仇,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先忍着,等有机会再说。
林薇薇看着张景然沉默的模样,心里生出几分好感。
他虽然话少,却识文断字,还会写诗,有时会教她认字,和村里那些只会下地干活的年轻人完全不一样。只是她不好意思表露心意,只能偶尔找借口和他说话,给他送些自家种的水果。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
张景然渐渐适应了村里的生活,跟着林薇薇的父亲下地干活,虽然累,却也踏实。可他从未忘记报仇,每天晚上都会在院子里偷偷练习拳脚,哪怕只是简单的挥拳,他也练得格外认真。
林薇薇看在眼里,只当他是想强身健体,也没多问。
这天,林薇薇要回苏州城的戏班,临走前,她对张景然说:“阿景,我要回戏班了,你在家里好好照顾我爹娘,等我下次回来,给你带城里的点心。”
张景然点点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 他喜欢林薇薇,却不敢靠近,怕自己的血海深仇连累她。
林薇薇回到戏班后,发现苏晚卿近来总是闷闷不乐,时常一个人发呆。
她问苏晚卿怎么了,苏晚卿只是摇摇头,不肯说。
直到有一天,苏晚卿要去外地演出,让林薇薇去陆府帮她拿一件落下的戏服。
林薇薇拿着钥匙,走进苏晚卿在陆府的房间。房间布置得精致华丽,梳妆台上摆着不少珠宝首饰,最显眼的,就是那顶放在锦盒里的凤冠。她早就听说过这凤冠的事,只是一直没见过,如今见了,忍不住打开锦盒,小心翼翼地将凤冠拿出来试戴。
凤冠戴在头上,竟意外地合适。林薇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素衣配凤冠,明明有些不搭,却因为她眉眼间的纯真,显得格外动人。
她正看得入神,门突然被推开,陆承渊走了进来 —— 他刚从前线打仗回来,本想给苏晚卿一个惊喜,却没想到看到了这样一幕。
陆承渊愣住了。
他一直觉得苏晚卿美,却从未想过,林薇薇戴起凤冠,竟有另一番韵味 —— 没有苏晚卿的妩媚,却多了几分干净的灵气,像初绽的梨花,让人移不开眼。
他走上前,从身后轻轻抱住林薇薇,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薇薇,你戴着这凤冠,真好看。”
林薇薇吓了一跳,浑身僵硬,连忙想要推开他:“陆司令,您放开我!我不是晚卿姐,您认错人了!”
“我没认错。” 陆承渊非但不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我知道你是薇薇。只要你听话,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能给你,比给晚卿的还要多 —— 珠宝、房子,甚至让你当陆府的女主人。”
林薇薇又羞又怒,猛地转过身,抬手给了陆承渊一巴掌。
“啪” 的一声,清脆响亮。“陆司令,请您自重!” 她眼神坚定,“我是玉茗班的演员,不是您可以随意轻薄的人!”
陆承渊摸了摸被打的脸,非但不生气,反而笑了。
他喜欢林薇薇的反抗,这种带着棱角的模样,比苏晚卿的顺从更让他心动。“有点脾气,我喜欢。” 他盯着林薇薇的眼睛,“不过,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就在这时,苏晚卿推门进来。
她本来想回来拿点东西,却没想到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 自己的男人抱着自己的师妹,还戴着自己的凤冠。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戏服掉在地上。
林薇薇看到苏晚卿,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取下凤冠,跑到苏晚卿身边,声音带着几分委屈:“晚卿姐,你可算回来了!”
苏晚卿看着陆承渊,又看了看林薇薇,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强忍着眼泪,对陆承渊说:“司令,您刚回来,一定累了,我去让厨房准备饭菜。”
陆承渊 “嗯” 了一声,目光却还在林薇薇身上。吃饭的时候,苏晚卿一直沉默不语,筷子动都没动几下。她知道,陆承渊已经对林薇薇动了心思,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恐怕要不保了。
从那以后,陆承渊便时常找借口接近林薇薇。
有时去戏班看她演戏,坐在台下,眼睛只盯着她;有时送她名贵的首饰,让下人送到她的住处;甚至在演出结束后,特意开车等在戏班门口,要送她回家。
可林薇薇始终对他不理不睬,演出结束后总是跟着沈清辞一起走,首饰也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苏晚卿看着陆承渊对林薇薇的殷勤,心里越来越难受。她开始变得消沉,不再精心打扮,也不再认真练戏,时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喝酒。
有一次,她喝得酩酊大醉,在陆府的花园里晃悠,正好遇到了顾言。
顾言刚值完班,看到苏晚卿醉醺醺的模样,连忙上前扶住她:“苏老板,您怎么喝这么多酒?夜深了,我送您回房间吧。”
苏晚卿靠在他怀里,眼泪突然流了下来:“顾副官,他不爱我了…… 他喜欢薇薇,他不要我了……” 她哭得像个孩子,把所有的委屈都倒了出来。
顾言看着怀里的苏晚卿,心里一阵疼。他暗恋她这么久,从未敢表露心意,如今看到她这般难过,更是心如刀绞。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苏老板,别难过,还有我……”
酒精上头,苏晚卿抬起头,看着顾言关切的眼神,突然踮起脚尖,吻住了他。
顾言愣住了,浑身紧绷,却没有推开她 ——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时刻,哪怕只是借着酒意,他也不想错过。
那天晚上,顾言留在了苏晚卿的房间。第二天清晨,苏晚卿醒来,看到身边的顾言,瞬间清醒。
她慌乱地穿上衣服,语气冰冷:“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不过是个副官,配不上我,也别妄想告诉别人。”
顾言的心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他看着苏晚卿绝情的模样,握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 他一定要往上爬,一定要拥有权力,让苏晚卿刮目相看,让她后悔今天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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