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转眼已是一年。
将军府的日子过得像潭静水,沈微每日习武练字,偶尔随陆承煜出席宫宴,二人配合默契,竟没人察觉异样。
她的师父,江湖人称 “素心剑” 的苏晚晴时常来访,每次都要叮嘱:“你武艺虽有长进,却少了些杀伐气,往后万不可轻敌。”
不日,陆承煜又要奉旨出征,此番出征是敌国北朔边境小镇,北朔一直是皇上的心腹大患。
他不在家的日子里,沈微突然感到无聊,每日除了习武练剑,就是捞鱼赏花,她不禁想起出嫁之前,是何等自由,偶尔还可以跟着师父纵横江湖,感受江湖儿女的快意恩仇。
这日苏晚晴刚走,前厅便传来喧哗。
沈微正疑惑,侍婢匆匆来报:“夫人,将军打了胜仗,班师回朝了!”
她赶到前厅时,正见陆承煜立于堂中。他一身银甲染了尘土,却更显英武,肩上还落着片塞外的枯叶。
玄色披风随意搭在臂弯,露出的手腕上缠着绷带,显然是受了伤。
陛下的赏赐堆积如山,他却只是淡淡吩咐侍从收纳,目光扫过人群,最终落在沈微身上。
“府中一切可好?” 他问,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都好,将军一路辛苦。” 沈微说着,不自觉上前一步,“伤口需尽快处理,我让医官过来?”
陆承煜微怔,随即点头。
看着医官为他换药时,沈微才发现那伤口竟深可见骨。“这是被北朔人的狼牙棒所伤?” 她轻声问,习武多年的她一眼便认出了兵器痕迹。
“嗯,北朔骑兵确实勇猛。” 陆承煜语气如常,指尖却悄然攥紧 —— 他怎会告诉她,这伤是故意挨的,只为让北朔的暗线相信他 “奋力抗敌”。
沈微没再追问,转身去取了自己炼制的金疮药:“这药是师父所传,止血止痛效果甚好,将军试试。”
她倒出药粉,小心翼翼撒在他伤口上,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皮肤,滚烫得惊人。
陆承煜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睫羽纤长,神情专注。
窗外阳光正好,落在她发间,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忽然想起北朔的拓跋兰,那位总是冲锋在前的公主,从未有过这般温柔的模样。心头莫名一乱,他连忙移开目光:“多谢夫人。”
自那日起,将军府的气氛悄然变了。
陆承煜不再总宿外书房,偶尔会留在正院看书,沈微练剑时,他也会站在廊下静静看着。
有次她练到兴起,一套 “流云剑法” 舞得行云流水,收势时却不慎崴了脚。
陆承煜快步上前扶住她,力道沉稳却轻柔:“小心些。”
他的掌心温暖有力,沈微抬头时,正撞见他关切的眼神,脸颊瞬间发烫。
她慌忙挣开:“多谢将军。”
看着她慌乱离去的背影,陆承煜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北朔的任务、拓跋兰的身影,在此刻竟都变得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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