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来时,沈微正在练剑。
霜刃钗在发间晃动,却再也没了往日的光彩。她跌坐在地,脑海里全是温景然送她玉佩时的模样。虽然后来心意渐改,但那份年少情谊终究是真的。
行刑前一日,沈微乔装成狱卒,潜入天牢。
温景然穿着囚服,面色憔悴,见了她却依旧挤出笑容:“微微,我知道你会来。”
“为什么?” 沈微声音颤抖,“你为何要通敌?”
温景然苦笑:“我本就是北朔贵族,我父亲是北朔安插在大靖的暗线。我从未想过害大靖,只是身不由己。” 他抓住沈微的手,眼中满是恳求,“微微,我知道你心善,求你救我一命,我定会报答你!”
沈微看着他绝望的眼神,想起往日情谊,终究狠不下心。
她利用师父给的易容药,找了个身形相似的死囚替换了温景然,连夜将他送出京城。
这一切,都被暗处的陆承煜看在眼里。他奉命巡查天牢,恰好撞见沈微的举动,其实他奉北朔指令,借机救走太师一家,但没想到会碰到沈薇。
陆承煜指尖攥紧了腰间玉佩,他心中五味杂陈 —— 他早就知道温家是北朔暗线,甚至与温韬有过秘密接触,却没想到沈微会冒险救人。
回到府中,沈微心绪不宁。
陆承煜忽然推门而入,她吓得站起身:“将军……”
“为何要救他?” 陆承煜的声音低沉。
沈微脸色惨白,知道事情败露,却还是咬着牙道:“他是我旧识,我不能见死不救。将军若要告发,我无话可说。”
出乎意料的是,陆承煜却摇了摇头:“此事我不会说出去。但你要记住,温景然并非善类,你这般心软,迟早会出事。”
沈微怔怔地看着他,眼眶忽然泛红。她不懂,这位敌国卧底为何会帮自己隐瞒。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竟让她生出几分安心。
温景然逃出生天后,很快便联系上沈微。
他约她在城外凉亭见面,言辞恳切:“微微,我知道你救了我,这份恩情我永世不忘。实话告诉你,我虽是北朔之人,但是在贵国长大,早就把自己当成贵国人了,而且北朔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我在那边有旧部,只要你随我去北朔,我们定能里应外合,诛杀叛贼,我也可以将功赎罪,到时候陛下定会赦免我们。”
“薇薇,其实这么多年,我对你一直念念不忘。等大事完成,我们就成婚。我带你走。”
沈微犹豫了。她知道自己私自救人已是大罪,若能将功赎罪自然最好。加之她心中始终对温景然有愧,便答应了他的请求。二人乔装成商人,一路向北,直奔北朔都城。
踏入北朔宫殿的那一刻,沈微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温景然一把将她推到拓跋兰面前:“公主,我把大靖丞相之女带来了,她可当人质!”
拓跋兰一身银甲,眉眼凌厉,看着沈微冷笑道:“温景然,你倒是会邀功。” 她转而看向沈微,“你倒是个有胆量的,竟敢孤身来北朔。”
沈微又气又悔,指着温景然骂道:“你这个骗子!”
温景然脸色骤变,上前就要拉扯她,却被拓跋兰喝止:“住手!她既是丞相之女,便留着有用。” 她打量着沈微,见她眼神倔强,腰间佩剑不凡,“看你像是习武之人,便留在我身边当侍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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