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层的空气里飘着纸墨的味道。
苏沫走到标着“最高机密”的盒子前，
盒子的木质纹理里嵌着细小的金属丝，
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像条蜷缩的蛇。
“这木头是千年古树的芯。”杨依依的绵羊御兽突然用羊毛蹭了蹭盒子，
羊毛上沾着的木屑，
与第110章芒种·古树年轮里的纹路完全一致，
“它说这盒子有自我修复功能，
但需要十二地支的能量才能激活锁芯。”
石敢当的老鼠御兽第一个窜到盒子前，
小爪子在“子”字锁孔里扒拉着，
“吱吱！它说里面有1999年的实验日志！
缺了第7页和第13页！”
雷音蝠立刻对着锁孔尖叫，
声波探测仪的屏幕上，
果然跳出两个空缺的页码，
周围的字迹被涂改得看不清，
只留下几个模糊的字：“...移植...成功...失控...”
“需要我们的血才能显形。”苏沫的永冬之翼轻轻碰了碰盒子，
翅膀上的冰晶与金属丝共鸣，
“就像激活星图钥匙那样，
十二个人的地支契约印记，
能让被涂改的字迹重现。”
她第一个将指尖按在“寅”字锁孔上，
血珠渗进去的瞬间，
盒子发出“咔哒”轻响，
“寅”字周围的木纹亮起，
浮现出父亲的笔迹：“1999年3月5日，
‘惊蛰’实验体注入永冬之主的情绪碎片，
表现出恐惧反应——苏”
“是爸爸的记录！”苏沫的翡翠叶吊坠突然发烫，
与盒子里的能量共鸣，
“他在记录‘惊蛰’的情绪变化，
不是把它当武器！”
牛大力的水牛御兽跟着用蹄子按在“丑”字锁孔，
“丑”字周围的字迹显形：“实验体拒绝进食，
用头撞向培养舱，
疑似思念同类——牛”
字迹旁画着个小小的牛角，
是牛大力父亲的标记。
十二个人依次激活锁孔，
盒子上的字迹渐渐连成篇完整的日志，
雪团子的三尾冰晶按在“亥”字锁孔时，
最后段被烧焦的文字突然显形：“...‘惊蛰’不是唯一的实验体，
还有编号‘春分’‘谷雨’...
它们的核心都藏着...记忆...”
“还有其他人造神话种！”赵楠的机械翼龙展开防护罩，
激光束在日志上划出重点，
“被烧焦的部分提到了‘记忆封印’，
说需要特定的节气才能解开，
惊蛰是第一个！”
盒子突然自动弹开，
里面躺着的不是完整的报告，
而是堆破碎的纸页，
有些被虫蛀，
有些被水浸，
最上面的页印着张照片，
照片上的“惊蛰”还只是团蓝色的光，
被母亲的永冬之翼抱着，
像个被呵护的孩子。
“妈妈在给它讲故事！”苏晚的星星印记对着照片发光，
印记的光芒与照片共鸣，
纸页上的文字开始重组：
“‘惊蛰’的核心由三部分组成：
永冬之主的情绪碎片，
地支小队的能量，
以及...人类的记忆碎片——最重要的是快乐记忆。”
雷音蝠突然对着纸页尖叫，
声波探测仪投射出段音频，
是1999年的录音，
母亲的声音带着笑意：“今天给你讲个故事，
有只小狐狸偷了草莓干，
被主人追得满山跑...”
录音里还能听到“惊蛰”核心发出的细微嗡鸣，
像在笑。
“它那时很开心！”雪团子用冰晶捡起块纸页，
三尾冰晶的寒气让纸页上的字迹更清晰，
“后来为什么会变坏？
是不是有人欺负它？”
纸页上的文字突然扭曲，
变成个狰狞的笑脸，
旁边写着：“Z-07注入负面记忆，
实验体开始表现出攻击性——”
“是克隆体！”楚清秋的古剑突然出鞘，
青鸾喷出的火焰在纸页上烧成个“Z”字，
“他故意让‘惊蛰’想起痛苦的事，
才导致它失控！”
纸页突然燃起蓝色的火焰，
烧尽的灰烬里，
露出枚小小的金属片，
上面刻着“7”——
是克隆体的编号。
金属片刚碰到苏沫的军牌，
就化作道蓝光，
钻进第四层的墙壁，
墙壁上的投影突然变了，
显示出1999年的实验室，
克隆体正举着注射器，
里面的液体泛着黑色，
“这是负面记忆提取液，
从北境兽潮的牺牲者记忆中提炼的...”秦昭大校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传来，
带着浓重的鼻音，
“是我的错，
当时没能阻止他...”
投影里的秦昭突然冲向克隆体，
两人扭打在一起，
注射器摔在地上，
黑色液体溅到“惊蛰”的核心上，
核心瞬间从蓝色变成黑色，
发出刺耳的尖叫，
母亲冲过去用永冬之翼护住核心，
翅膀被黑色液体腐蚀，
冰晶碎片落了一地。
“妈妈！”苏沫的永冬之翼剧烈震颤，
翅膀上的白花全部绽放，
“雪影说永冬之翼能净化负面能量，
我们可以帮‘惊蛰’把黑色液体逼出来！”
她突然想起第144章水幕里的核心，
那时的它已经开始变白，
“它在等我们帮它！”
雪团子突然用冰晶在地上画出个阵法，
三尾冰晶的寒气让阵法亮起，
“本狐的净化阵！
比《御兽急救学》的夹板好用！”（第103章）
阵法的纹路与母亲永冬之翼的花纹相同，
雷音蝠立刻对着阵法尖叫，
声波在阵中形成个漩涡，
“吱吱！需要把‘惊蛰’的核心引到阵里！
用喜悦能量当诱饵！”
杨依依的绵羊御兽突然吐出颗能量珠，
是从记忆迷宫收集的喜悦能量，
能量珠在阵中炸开，
化作无数粉色的光点，
第四层的墙壁开始震动，
“惊蛰”的核心从水幕里缓缓升起，
白色的光芒里还夹杂着黑色的丝线，
像团没洗干净的。
“它来了！”苏沫的翡翠叶吊坠飞起来，
悬在阵法中央，
“大家集中精神想最开心的事，
给它更多的喜悦能量！”
石敢当想起老鼠御兽第一次学会钻地时的兴奋，
牛大力想起水牛御兽第一次拉犁时的认真，
楚清秋想起青鸾第一次吐出火焰时的笨拙...
十二人的喜悦能量汇成道光柱，
射向“惊蛰”的核心，
黑色的丝线被一点点剥离，
在阵中凝成颗小小的黑珠。
雷音蝠立刻用声波卷起黑珠，
探测仪的屏幕上跳出分析结果：“吱吱！是所有的痛苦记忆！
包含1999年的兽潮和实验痛苦！
销毁它就能彻底净化‘惊蛰’！”
黑珠突然剧烈挣扎，
化作克隆体的虚影，
对着“惊蛰”的核心尖叫：“你是武器！
永远都是！”
“惊蛰”的核心猛地收缩，
白色的光芒黯淡下去，
似乎又要被负面情绪吞噬。
“才不是！”苏沫的永冬之翼突然护住核心，
翅膀上的白花全部落在核心上，
“你是生命，
和雪团子、青羽隼一样，
有资格开心，
有资格被爱！”
她突然想起母亲的话，
对着核心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我给你起个新名字好不好？
叫‘小惊’，
像朋友一样。”
核心的光芒突然暴涨，
彻底驱散了黑色丝线，
化作个透明的少年虚影，
对着苏沫伸出手，
掌心的印记与母亲的永冬之翼花纹相同，
“...朋友...”虚影的声音很轻，
像刚学会说话的孩子。
就在这时，
第四层的地面突然裂开，
露出下面旋转的能量流，
“警报——能量塔核心不稳——
‘惊蛰’净化引发连锁反应——”机械女声带着慌乱，
墙壁上的全球兽潮预警图突然全部亮起红光，
“全球兽潮预演升级——
实体化率40%——”
苏沫望着少年虚影，
又看了眼亮起的预警图，
突然笑着说：“看来我们的派对要换个地方了，
小惊，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去看看真正的春天？”
少年虚影点了点头，
化作道白光，
钻进苏沫的翡翠叶吊坠，
吊坠突然变得滚烫，
在地面投射出通往第五层的阶梯，
阶梯的尽头，
放着个完整的实验报告册，
封面上写着：“最终卷：记忆归还计划”
雪团子立刻用冰晶托着吊坠，
三尾冰晶得意地晃：“本狐就知道能搞定！
现在可以去吃草莓干庆祝了吧？”
青羽隼啾鸣着冲上阶梯，
金色的翅膀在报告册上投下影子，
像在迫不及待地想翻开新的一页。
苏沫望着阶梯尽头的报告册，
又摸了摸发烫的吊坠，
突然觉得，
1999年的秘密，
就像颗裹着苦药的糖，
虽然剥开时有点涩，
但里面的甜，
足以融化所有的苦涩。
她第一个踏上阶梯，
永冬之翼在惊蛰的雷声里展开，
带着十二道身影，
向着最后的真相，
跑去。
第五层的门在面前缓缓打开，
里面的书架上，
摆满了标着“春分”“谷雨”的档案盒，
最显眼的位置，
放着张1999年地支小队的合影，
照片上的父亲抱着母亲，
母亲的怀里，
躺着两个熟睡的婴儿。
（下）
第五层的书架比想象中更古老，
木头的纹理里嵌着细碎的冰晶，
像被冻住的时间。
苏沫走到合影前，
照片上的母亲正对着镜头笑，
怀里的两个婴儿攥着对方的小手，
手腕上的海藻项链缠在一起——
是她和苏晚。
“原来我们从小就在一起。”苏沫的指尖拂过照片，
翡翠叶吊坠突然投射出母亲的影像，
还是那个穿着制服的身影，
手里拿着份报告：“...‘人造神话种’的本质是能量聚合体，
我们能赋予它们形态，
却不能控制它们的意识，
‘惊蛰’的失控不是意外，
是觉醒...”
“觉醒？”赵楠的机械翼龙展开报告册，
激光束扫过“最终卷：记忆归还计划”几个字，
“这计划说要把‘人造神话种’的记忆还给它们，
让它们自由选择未来，
是你父母和地支小队偷偷制定的，
没有上报军部。”
雷音蝠突然对着报告册尖叫，
声波探测仪的屏幕上，
报告的空白处浮现出段声波图谱，
与第124章破译的青铜板声纹完全一致：“当十二星辰归位，
记忆的碎片将重聚，
神话种将回归星辰——”
图谱的末尾，
画着个小小的翡翠叶。
“是妈妈留下的启动密码！”苏沫的永冬之翼轻轻扇动，
翅膀上的白花与翡翠叶吊坠共鸣，
报告册突然自动翻页，
露出张标注着“春分”的图纸，
上面画着只青羽隼，
旁边写着：“第五只御兽候选，
需与永冬之血持有者产生90%以上的亲和度——”
“是青羽隼！”雪团子用冰晶指着图纸，
三尾冰晶得意地晃，
“本狐就知道那小不点不简单！
原来是妈妈早就选好的！”
青羽隼突然对着图纸啾鸣，
金色的翅膀在半空划出道弧线，
与图纸上的隼影重合，
报告册“嗡”地亮起，
投射出1999年的另段影像：
年轻的母亲站在风洞实验室，
身边停着只威风的青羽隼，
“等我的女儿长大，
你要好好保护她，
像保护我一样。”青羽隼用喙蹭了蹭她的手，
尾羽落下根金色的羽毛，
被母亲小心翼翼地夹进报告册。
“是青羽隼的母亲！”楚清秋的青鸾突然共鸣，
尾羽的金光与影像交织，
“老祖说它在1999年的兽潮中牺牲了，
没想到留下了后代，
还认了苏沫为主，
这是宿命。”
报告册的最后页，
贴着片干枯的冰晶草莓叶，
叶纹里藏着行小字：“第三学年的风洞测试，
记得带上青羽隼，
它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能量源——苏”
字迹旁画着个笑脸，
是父亲的标记。
“爸爸在给我留线索！”苏沫的翡翠叶吊坠突然飞向书架，
撞开标着“春分”的档案盒，
里面掉出枚金属徽章，
上面刻着“天穹特勤组”的字样，
“是第三学年的入组徽章！
他早就知道我会选这个方向！”
石敢当的老鼠御兽突然钻进“谷雨”档案盒，
叼出个小小的培养皿，
里面的种子正在发芽，
芽尖的纹路与森语芽的叶脉相同（第110章），
“吱吱！是森语芽的同类！
报告说它能净化‘人造神话种’的残留能量！
是‘记忆归还计划’的关键！”
第五层的地面突然震动，
能量塔的警报声再次响起：“全球兽潮预演平息——
实体化率下降至30%——
‘惊蛰’净化完成——”
苏沫的通讯器突然亮起，
是秦昭大校的消息：“到塔顶来，
你父亲有东西要给你，
关于第三学年的。”
雪团子立刻用冰晶搭了个滑梯，
三尾冰晶对着青羽隼晃了晃：“比谁先到塔顶！
输的人要当一个月的坐垫！”
青羽隼啾鸣着冲上滑梯，
金色的翅膀故意掀起阵风，
把雪团子的冰晶吹得歪歪扭扭，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苏沫最后看了眼第五层的书架，
“春分”“谷雨”的档案盒在微光里轻轻晃动，
像在说，
我们等你回来。
她笑着跟上伙伴们的脚步，
永冬之翼在惊蛰的雷声里展开，
翅膀上的白花沾着雨水，
折射出彩虹，
“看来第三学年的开学礼物，
比想象中精彩多了。”
雷音蝠的声波探测仪在前面带路，
屏幕上跳动着“风洞测试”“亲和度98%”的字样，
“吱吱！青羽隼的能量源在风洞实验室！
是块会发光的陨石！
和它的羽毛一样亮！”
楚清秋的青鸾突然冲天而起，
对着塔顶啼鸣，
苏沫抬头，
看见父亲的身影正站在塔顶边缘，
手里拿着个熟悉的包裹，
和第100章小寒·年终总结时寄来的一模一样，
“是爸爸！
他肯定带了草莓干！”
雪团子尖叫着加速，
三尾冰晶在滑梯上划出粉色的线，
“本狐要抢第一块！
谁都别想抢！”
青羽隼不甘示弱，
金色的翅膀在雨幕里拉出长长的光带，
像条通往未来的路。
苏沫的脚步轻快，
翡翠叶吊坠在胸前发烫，
她知道，
第三学年的风洞测试在等着她，
第五只御兽的契约在等着她，
还有那些藏在“春分”“谷雨”档案盒里的故事，
也在等着她。
惊蛰的雷声渐渐远去，
雨水洗过的天空格外蓝，
塔顶的父亲举起包裹，
对着她露出熟悉的笑容，
像在说，
欢迎来到新的开始。
而塔顶的风里，
已经飘来了草莓干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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