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正午,狂三闺房内的补习暂告一段落。
女仆轻叩房门,柔声告知午餐已备好。
狂三应了一声,她合上笔记,看向许墨和纱和,轻声道:
“许墨先生,纱和,母亲准备了午餐,不如……一起用了餐再继续?”
纱和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一听有饭吃,立刻双眼放光,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学了一上午,我快饿扁了!”
许墨点头应道:“那就打扰了。”
三人起身走出房间,在女仆的引领下前往餐厅。
一路上,纱和还在兴奋地猜测会有什么好吃的,而狂三则稍微有些心不在焉,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裙摆和头发,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午餐场合有些微妙的紧张。
当步入宽敞明亮的餐厅时,就连见惯了时崎家排场的狂三也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睛。
长长的雕花红木餐桌上,铺着洁白的蕾丝桌布,中央摆放着新鲜的花卉装饰。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那绝非平日家宴的规格。
晶莹剔透的刺身拼盘摆放得如同艺术品,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小巧精致的紫砂炖盅里飘出菌菇与高汤融合的浓郁香气。
烤得恰到好处的牛排滋滋作响,边缘微焦,内里却透着粉嫩。时令蔬菜清炒得翠绿欲滴,还有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知费了功夫的珍馐佳肴,几乎摆满了整张长桌。
“哇——!”纱和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满桌佳肴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好、好丰盛啊!”
狂三同样面露诧异,转头看向已端坐在主位上的母亲。
时崎梓对着女儿和两位客人露出得体而温和的微笑:
“许墨先生是贵客,纱和小姐也是狂三的好友,自然不能怠慢。都是些家常菜,希望合你们的口味。请坐吧。”
三人依言落座。
许墨作为主客被安排在她右手边最近的位置,狂三紧挨着许墨坐下,纱和则坐在了许墨的另一侧。
纱和刚落座,就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扭动了一下身子,脸颊飞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板凳……好凉……
纱和摸了摸裙子口袋里面许墨还给她的内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
女仆安静上前,为众人斟上香气四溢的煎茶,然后开始布菜。
“许墨先生,请尝尝这道松叶蟹肉蒸蛋,”时崎梓微笑着示意,“选用的是今早刚到的鲜蟹,希望能保留其原有的鲜甜。”
许墨颔首,用瓷勺舀起一勺。蛋羹嫩滑如布丁,入口即化,蟹肉的鲜味完美融入其中,没有丝毫腥气,只有纯粹的甘美。
“非常美味。”他放下勺子,看向时崎梓,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时崎梓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您喜欢就好。”
她目光扫过餐桌,打算继续推荐:“再试试这道炭烤和牛……”
就在这时,许墨忽然感觉自己的小腿外侧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
起初他以为是错觉。
然而,紧接着,那触感再次传来。
这一次更加清晰——那是一种带着些许温热和柔软压力的摩擦,正在他的小腿裤管上轻轻地、若有似无地上下滑动着。
许墨用餐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面上不动声色,保持着聆听时崎梓介绍菜肴的姿势,眼角的余光却悄然向下瞥去。
餐桌下垂落的洁白桌布遮挡了大部分视线,但他仍能从缝隙中看到,一只精致白皙的脚,正从主位的方向伸过来。
那只脚的形状优美,脚踝纤细,涂着淡粉色蔻丹的脚趾向前探出,此刻正用其柔软的趾腹和顶端,一下下地、带着某种挑逗的韵律,磨蹭着他裤子的布料。
从这个角度和方向判断,这只脚的主人,毫无疑问是坐在主位的时崎梓。
许墨缓缓收回目光,抬起眼,径直看向对面正微笑着介绍菜肴的时崎梓。
时崎梓似乎立刻察觉到了他的注视,话语微微一顿,迎上他的目光,笑容依旧完美无瑕,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
“怎么了,许墨先生?是菜肴有什么不合口味的地方吗?”
就在她问出这句话的同时,许墨感觉到小腿上的那只脚动作发生了变化。
那调皮捣乱的脚趾不再满足于摩擦,而是微微弯曲起来,用趾尖轻轻地……夹了一下他的裤腿布料。
许墨眼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看着时崎梓那双含笑的眼睛,那里面的神色平静温和,与她桌子底下大胆又隐秘的行径形成了荒谬又香艳的对比。
这时,他身旁的狂三和纱和也注意到了许墨突然看向时崎梓的视线,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许墨先生?”狂三轻声询问。
许墨瞬间收敛了所有异样,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对时崎梓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
“不,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点小事。夫人请继续。”
时崎梓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和更深的笑意。
随后,桌下的“骚扰”继续着。
那只属于时崎梓的、保养得宜的玉足,变本加厉地开始了它的游戏。
许墨面不改色地继续用餐,但他的大部分注意力,不得不分出来应对桌下那只越来越放肆的脚。
这顿极其丰盛却又极其考验定力的午餐,就在这表面宾主尽欢、暗里暗流涌动的诡异气氛中继续进行着。
时崎梓言笑晏晏,举止无可挑剔,俨然一位热情好客、品味高雅的女主人。
而只有许墨知道,这位端庄的夫人桌底下正在进行着怎样大胆又香艳的挑逗。
终于,当时崎梓放下筷子,拿起餐巾轻拭嘴角,宣布午餐结束时,许墨几乎在心里松了口气——尽管那只脚在最后离开时,还用趾尖在他小腿上极其暧昧地勾划了一下。
“多谢款待。”许墨站起身,礼貌地道谢。
“许墨先生客气了,您能喜欢就好。”时崎梓微笑着回应,目光在许墨脸上流转一圈,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意味。
狂三和纱和也纷纷道谢。
纱和摸着吃得滚圆的小肚子,一脸满足。狂三则看向许墨:“许墨先生,那我们……回房间继续下午的补习?”
“好。”许墨点头。
三人向时崎梓告辞,再次回到了狂三的闺房。
或许是午餐吃得太过满足,或许是上午的脑力消耗确实巨大,下午的补习刚开始时,气氛显得有些懒洋洋的。纱和甚至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狂三揉了揉眼睛,强打精神,从书包里往外掏下午需要用的课本和笔记。
一本、两本、数学书、历史笔记……
当她拿出下一本书时,动作忽然僵住了。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瞳孔微微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又极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那本书像一道惊雷,劈在了狂三的头顶,也瞬间吸引了房间里另外两个人的全部注意力——
《性知识大全(青少年版)》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了。
纱和原本还眯着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看看那本书,又看看脸色瞬间爆红、仿佛要冒烟的狂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许墨看着那本书,沉默了片刻,视线从书上移开,落在一动不敢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的狂三脸上。
“这也是……今天下午需要补习的科目内容之一吗,狂三?”
“不——不是的!”狂三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一样,猛地回过神,发出一声短促又惊慌的尖叫。
她手忙脚乱地将那本《性知识大全》一把塞回了最底层,整个动作慌乱无比,甚至带倒了几本旁边的书。
她抬起头,脸颊、耳朵和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色,眼神慌乱地四处乱飘,声音发颤:
“这、这个是我……我昨天晚上整理的时候,不小心、不小心混进去的!对!是不小心混进去的!我绝对没有看!绝对不是特意带来的!”
她语无伦次地试图解释,然而这番苍白无力的辩解,在此情此景下,显得格外欲盖弥彰。
一旁的纱和终于从震惊中回过味来,她看着好友这副窘迫至极的模样,眼睛滴溜溜一转,顿时露出了狡黠又揶揄的笑容。
她故意拉长了语调,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欸~~~?原来是昨天晚上整理的时候‘不小心’混进去的啊?那这么说——狂三你昨天晚上,是在‘看’这本书咯?”
纱和特意加重了“看”这个字。
她凑近几乎要原地蒸发的狂三,继续坏笑着追问:“所以,狂三你昨天晚上偷偷研究这个……是希望今天和许墨先生补习的时候,能发生点什么吗?”
“才不是——!我没有!纱和你别胡说!”狂三被好友这番话彻底点燃了,大脑cpU似乎因为过载而彻底烧毁。
她惊慌失措地挥舞着手臂,试图阻止纱和继续说下去,结果反而显得更加心虚。
“我不是!我没有研究!我就是……就是随便翻翻!不对!我连翻都没翻!是它自己掉进去的!啊不是!我是说……”
她越是想解释,就越是词不达意,逻辑混乱,整张小脸涨得通红,急得几乎要哭出来,那双漂亮的酒红色瞳里写满了“完蛋了”“没脸见人了”的绝望和羞愤。
许墨站在一旁,看着狂三这副彻底慌了手脚、羞到语无伦次、和平日里优雅从容的大小姐形象判若两人的模样,只觉得异常有趣,甚至……有点可爱。
他眼中掠过一丝笑意,忽然心血来潮,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解锁,打开相机,对着正在手舞足蹈、试图辩解却又越描越黑的狂三,“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
清脆的快门声在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正陷入混乱状态的狂三猛地一僵,动作瞬间定格。
她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向正拿着手机,屏幕还对着她的许墨。
“许、许墨先生?!您……您做了什么?!”狂三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惊恐和极致的羞涩。
许墨收回手机,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捕捉到的画面——照片里的狂三,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因为惊慌而瞪得圆圆的,嘴巴微张,一副手忙脚乱、百口莫辩的可爱模样。
他满意地笑了笑,将手机屏幕转向狂三,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调侃:“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狂三,很有趣,很可爱。拍张照留念一下而已。”
“纪、留念?!”狂三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那副窘迫到极点的样子,最后一丝理智的弦也彻底崩断了。
“删掉!请立刻删掉!许墨先生!求您了!”
她发出一声羞愤至极的哀鸣,也顾不得什么大小姐仪态和害羞了,整个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猛地朝许墨扑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手机。
许墨自然不会让她轻易得逞,笑着将拿着手机的手举高。
狂三情急之下,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踮着脚尖,奋力地去够那只手机,嘴里还在不停地哀求着:“不要拍!那种样子……太丢人了!快删掉!许墨先生!”
两人顿时闹作一团。
许墨一边轻松地格挡着狂三的“进攻”,一边忍不住低笑。
纱和则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随即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房间里一时间充满了狂三羞恼的叫声、许墨的低笑声和纱和压抑的窃笑。
而此时此刻,在狂三闺房那扇紧闭的房门外。
时崎梓站在外面,她端着一杯新沏的茶,仿佛只是路过,恰好停在了女儿的房门外。
隔音良好的房门并不能完全隔绝所有的声音。
里面隐约传来女儿似乎带着哭腔的、急切的哀求声,许墨低沉的、似乎带着笑意的回应,还有物体轻微碰撞摩擦的动静,以及纱和幸灾乐祸的笑声……
这一切组合在一起,传入时崎梓的耳中,经过她内心的解读,却完全变成了另一番景象。
她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充满了欣慰和计划通的笑容。
(看来……进展得相当顺利呢,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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