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散,杨靖就猫在炕头翻系统面板。
手指在特殊类物资栏划拉半天,停在后世纯棉斜纹布上——要100积分,够他给奶奶换三斤细粮的。
靖子,发啥呆呢?王念慈端着热糊的苞米馇子进来,蓝布衫袖口沾着浆洗的白渍,昨儿说的布票事儿,你到底咋打算?
杨靖搓了搓冻红的后脖颈,系统提示在眼前浮成淡金色:检测到用户兑换意向,剩余积分120,兑换后将降至20。他咬咬牙,手指重重戳在上。
嘶——后腰突然窜过股热流,等再睁眼,炕席底下多了匹蓝靛色的布。
王念慈蹲下来摸,指尖刚碰到布面就弹起来:这软和劲儿...比供销社的的确良强多了!她把布往脸上蹭,眼尾笑出细纹,你咋想到兑这个?
供销社不收咱们的票,就逼他们收布。杨靖把布卷往怀里一拢,棉絮的暖香裹着系统特有的清冽,咱让他们的柜子,自己长出十屯的布。
刘会计的棉鞋在院外踩得咯吱响。
他抱着个磨得发亮的铁皮公文包,包扣上还沾着浆糊——昨儿连夜粘的《联营申请》,边角都起了毛。念慈妹子,他掀开棉门帘哈着白气,县百货大楼的李主任,我打听过了,最烦软磨硬泡,可吃群众基础这套。
杨靖一拍大腿:铁蛋姑呢?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破锣似的大嗓门:杨靖你小子喊我?铁蛋姑掀帘进来,棉袄兜里鼓鼓囊囊塞着油饼,昨儿后半夜我就串了五家,大凤她妈会唱《我的祖国》,二柱媳妇能站三钟头不挪窝。她拍着胸脯,棉絮从扣眼儿里往外钻,十屯妇女的腿肚子,比牛筋还瓷实!
申请递上去那天,杨靖缩在百货大楼斜对过的茶棚里。
李主任的圆眼镜片反着光,把《联营申请》拍在桌上:个体户代销?
你们连个公章都没有,当我这是收破烂的?
起——铁蛋姑的吆喝像炸雷。
杨靖抬头,三十来个妇女排着队站在大楼台阶下,每人怀里抱着卷蓝边布票裹的铁骨棉。
大凤她妈开了头:一条大河波浪宽——声音颤巍巍的,可越唱越齐,风吹稻花香两岸——
李主任的圆脑袋从窗户里探出来,眼镜滑到鼻尖:这帮老娘们儿...要唱三天?
第三天晌午,杨靖数着茶碗里的茶根。
李主任的门开了条缝,露出半张油光光的脸:试挂三天,卖不出去全撤!
上柜那天,王念慈穿了件新裁的斜纹布罩衫。
她站在柜台后,指尖捏着布角:婶子您看,这布泡十回水都不带起球的。张大山裹着老羊皮袄挤进来,嗓门儿比平时大两度:给我来五尺!他扯过剪子剪开,捧着装水的搪瓷缸子就泡——水还是清的,布纹平展展的像刚织出来。
哎呦这布真好!
给我也来三尺!
柜台前的人越挤越多。
杨靖猫在二楼转角,看小金花娘挤眉弄眼使眼色——她身后跟着俩系围裙的,一个是食堂的张婶,一个是澡堂的赵姨,手里都攥着代购券。
系统提示地一响:【体制渗透】进度90%...95%...达成!
杨靖!王念慈突然冲他使眼色。
杨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马德海带着俩民兵踹开玻璃门,军大衣下摆沾着草屑。
无证经营!马德海拍着柜台,茶缸子震得跳起来,赶紧下架!
李主任从里屋晃出来,手里晃着张纸:马队长,我卖的是布,查票找他们去。他指了指墙上的代销合同,红章在日光下亮得扎眼,这是工商组的备案建议,您要查,先去县上问问?
马德海的脸涨成猪肝色,踹了下柜台腿:
杨靖望着他摔门出去的背影,喉咙里泛起股甜津津的劲儿。
王念慈凑过来,发梢沾着柜台的布絮:系统提示说解锁品牌联名
杨靖摸出兜里的系统面板,能跟供销社挂联合牌子。他望着柜台前挤成一团的人,突然笑出声,他们管得了票,管不了人心认不认这布。
夜里,牛场地窖点着煤油灯。
杨靖摊开皱巴巴的县城地图,红铅笔在中心画了个圈:下一步,咱们要挂自己的牌子——平安织造
铁蛋姑把新票样板往桌上一摔,棉线暗纹在灯下泛着光:昨儿后半夜我跟大凤她爹刻的,比原来的票多了道暗纹,假不了!
刘会计推了推眼镜:牌子得先去工商组备案,我明儿就跑县上。
张大山挠着后脑勺:那护牛队...改当护布队行不?
众人正说得热闹,地窖外突然传来驴车的铃铛响。
杨靖掀开门帘,见二柱赶着驴车往村外走,车底夹层露出半截蓝布——不是布票母版,是印着平安织造的新票。
靖子!二柱压低声音,吴干事让我捎话,明儿晌午在老柳树下碰头。
杨靖望着驴车消失在夜色里,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
他摸了摸怀里的新票样板,系统提示在眼前浮成暖金色:【品牌萌芽】进度30%。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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