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上的红灯笼晃了晃,把“每颗豆都是光”几个字照得透亮。
杨靖盯着系统界面里“集体账户账本”那行暖黄小字,后槽牙轻轻一咬——80积分换这东西值不值?
上回换手电筒才花了50积分,可那是自个儿用的;这账本要是能把全屯子的账串起来...他摸了摸兜里系统给的万元户现金,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攥着他手说的话:“小靖啊,咱穷过,可不能让别人家的娃再穷得慌。”
“杨靖!发啥呆呢?”张大山的大嗓门儿跟敲铜锣似的,震得炉上的腊八粥都晃荡了。
杨靖一抬头,就见张副队长正扒拉算盘珠子,油光水滑的算盘梁子被他搓得锃亮,“刘会计说要记新账,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记!咋不记?”杨靖一拍大腿,系统界面“叮”地一声,掌心就多了个红布包。
他解开布扣,一本烫金封面的账本“唰”地摊开,“平安屯共治基金”六个字在油灯下泛着金粉,“里头分了互助金、修缮金、育才金三栏。往后服装厂每月利润抽10%进来,红榜上榜的乡亲要修房、看病、供娃上学,都能申请低息借款!”
话音刚落,刘会计的老花镜“啪嗒”掉在桌上。
他哆哆嗦嗦捧起账本,手指蹭过烫金字,跟摸生产队公章似的:“这...这比公社拨款还实在?我当会计二十年,头回见能给老百姓兜底的账!”
王念慈把小黑板往他跟前一挪,粉笔在板上“刷刷”写:“首笔支出我提议——给五保户和困难户做冬补棉衣。”她扭头冲杨靖笑,发梢沾着炉子里飘起的细雪,“昨儿去张奶奶家,她盖的被子补丁摞补丁,脚底下还踩着露脚趾的棉鞋。”
“做!必须做!”小石头娘把蓝布包往桌上一甩,里头“哗啦”掉出半卷花布,“我包二十件里子!上回杨靖教我踩缝纫机,我夜里偷着练,现在针脚比王婶子的还齐整!”
张大山突然“哼”了一声,转身就往院外走。
杨靖刚要喊,就见他扛着一捆新棉回来,棉絮白得晃眼:“我家存的,捐了——别记我名儿啊!”
“那可不成。”杨靖抄起笔在账本上飞快写,“张大山,捐棉三十斤。”他把本子举给众人看,“咱这账就得明明白白,谁做了啥,子孙后代都能翻出来看!”
张大山耳朵尖儿通红,抓起茶缸子猛灌一口,呛得直咳嗽:“你小子...比我家那口子还能絮叨!”
夜里,杨靖蹲在灯下帮王念慈裁布。
缝纫机“哒哒”响着,小石头娘举着熨斗压棉絮,热气裹着新棉花的甜香,把整个屋角都熏暖了。
刘会计突然抱着账本推门进来,眼镜片上蒙着层白雾:“我查了三天账,入账是支出的两倍!”他翻到互助金那页,“老李家还预支的粮,多交了一斤;赵二柱卖山货,主动抽了一成进来。”
杨靖挑了挑眉:“刘叔,您这是怕我乱花钱?”
“起先怕。”刘会计把账本往桌上一按,指节捏得发白,“可今儿夜里我翻到第一页,突然想起我爹临死前说的话——‘咱家八辈子佃户,头回有自个儿的账’。”他从怀里摸出个布包,五块钱纸币还带着体温,“这是我压箱底的,塞里头。”
腊月二十三那天飘着冰碴子。
李寡妇裹着补丁摞补丁的棉袄撞开杨靖家门,怀里的娃烧得直打摆子:“杨...杨兄弟,我家狗剩烧到说胡话了,求你...”
杨靖翻出账本,手指在“育才金”栏划过:“二十块,利息按章程算。”他把钱塞进李寡妇手里,“明儿我让王念慈陪你去公社卫生院。”
李寡妇“噗通”就跪地上了,眼泪砸在青石板上:“我给大伙儿磕头...”
王念慈赶紧把人扶起来,手劲儿软得像棉花,语气却硬得很:“这是大伙儿的钱,也是大伙儿的心。你记着,等狗剩好了,教他认俩字就行。”
三天后狗剩活蹦乱跳地来还账,李寡妇拎着一筐红皮鸡蛋:“大夫说再晚半宿就危险了,这鸡蛋算利息!”杨靖推了三次没推开,最后在账本上记:“李桂芳,还借款二十元,赠鸡蛋十二枚。”他冲狗剩招招手,“小子,明儿来我家,我教你打算盘。”
年三十儿的晨雾还没散,杨靖推开门就愣了——灯台下码着十几张皱巴巴的纸,有烟盒纸、包药纸,还有半张年画。
他蹲下来一张张看:“修猪圈,借款五块”“买牛犊,借款二十”“闺女考上县中,要十块置铺盖”...
“杨靖!”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界面弹出金光,“集体资产账户激活,可解锁‘合作社筹建’功能。”他哈了口白气,呵在账本封面上,金粉字渐渐模糊又清晰,像雪地里蜿蜒的脚印。
远处传来“噼啪”的鞭炮声,小石头娘抱着新做好的棉衣跑过,棉衣领子上的红布衬得她脸通红:“杨靖!张奶奶穿上新袄,说比她嫁人的时候还暖和!”
杨靖望着雪地里攒动的人影,把账本往怀里拢了拢。
系统积分栏里,“合作社筹建”几个字正泛着暖黄的光,像老槐树上那盏红灯笼,把雪照得透亮。
他摸着账本上的烫金字,心想:这账算是立起来了,可这钱...得让每一分都长出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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