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医生被剁成了肉泥。”
一句硬着头皮说出来的话，雷的男人外焦里嫩。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久久没有反应。
下一秒，整个卧室都传来噼里啪啦的重物砸地的声音。
男人对着电话那头咆哮：
“秦医生怎么会被杀？他怎么会被杀！”
如果是警方的人截获的，肯定会把他抓回去设法从他嘴里撬出更多东西。
如果不是警方的人，又为什么要与他们为敌？
私人恩怨？
对手做局？
一瞬间他脑中的想法千回百转，却始终无法判断凶手的目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不得不回道：
“目前还不清楚。”
“不清楚就去查！查不出来，我拿你试问！”
“是，先生。”
挂了电话，男人也完全没了睡意。
损失两个孵化池一个培育池，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钱财上面的损耗。
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而且，即便被警方查封也查不出太多东西，最多就是弄个人出去顶岗非法代孕的罪名。
但秦医生的死让他整个人都焦虑了。
他明明拒绝了秦医生去孵化池的要求，他到底是怎么过去的？
到底是谁在对他阳奉阴违？
秦医生那么重要吗，将孵化好的实验样本拿给他不行吗？
为什么要让他去孵化池实地考察？
不知道其中的风险吗？
等他查出来，一定要把这个人碎尸万段！
发了一通脾气后，男人很快冷静下来。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得想办法去补救。
最近有一场非常重要的实验要做。
他得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技术好的医生可以拉拢过来。
——
这一晚上，卢思明忙的脚不沾地。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两处豪华别墅被血洗，死了超过20个人，重伤28个。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两处别墅底下建造了庞大的地下室，里面居然藏着80名孕妇。
她们一个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被解救出来的时候，犹如惊弓之鸟般吓得瑟瑟发抖。
卢思明都不忍多看一眼。
他怕看多了会反手把些押送人员和医护人员全捅死。
最可气的是，他忙到一半，赵海告诉他这些还不是全部。
在这附近的另一条小路上，又发现了4个被捆成粽子的罪犯。
还有一具被剁成了肉酱的尸体。
摆在尸体旁边的还有一封认罪书。
上面详细讲述了这个人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做过哪些坏事，罪名那叫一个罄竹难书，任谁看到再去看他的尸体都要鼓掌叫好。
而线人提供的信息中，最后一处代孕据点人去楼空。
一想到经过之前那么大规模的清洗，系统中还有犯罪分子的帮凶，卢思明就气的肝儿疼。
更加看那些医护人员不顺眼。
——
宁夏在结束了她人生中真正意义的第一次杀戮后，回到家认认真真洗了个澡，然后跪在养父母的灵牌前忏悔。
忏悔自己不该放出心底的恶魔，让她的灵魂离深渊更近了一步。
但宁夏并不后悔。
今晚她如果不杀那些人，那些画面迟早要成为她的心魔，诱她堕入深渊。
忏悔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天边的第一束朝阳越过她的窗台，照在她身上。
这一刻她感觉仿佛是养父母的双手抚摸在她的肩膀上一样温暖。
他们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没关系的。
她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每次都是等对方出手攻击才还手，这叫正当防卫，不叫虐杀。
她的行为完全合法。
至于那个秦医生，正好好的被宁夏关在卡住雪球脑袋的那处下水道管道中。
而那些伪装成他尸体了肉泥，是雪球的鼠小弟们从各处收起来的各种烂猪肉。
为了麻痹姓秦的背后的人。
其实，一开始宁夏用窥视之眼看到这个姓秦的记忆中最深刻的画面时，她是真想将他剁成肉泥的。
他居然把解剖婴儿当做一种乐趣。
在那么小小的柔软的身体中注入各种不知名的药水，把小孩儿折磨死了后又一点点的解剖开，观察药物的化学作用，这种东西就该五马分尸，剁成肉泥。
但宁夏也知道，心中的恶魔一旦全部释放，那些断裂的锁链就永远都在无法再扣上。
所以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把秦医生关在曾经折磨那些孕妇的地下室一墙之隔的下水道中，就要让他也体验一番时刻活在恐惧中的感受。
等他被吓破了胆，再送去警局，就什么都肯说了。
忏悔完，宁夏从蒲团上爬起来，转身走到阳台，看着远方正冉冉升起的太阳，心中一片宁静。
她朝着太阳的方向轻声呢喃：
“爸爸妈妈，我会乖乖听话，长成一个跟你们一样好的大人。”
晒了一会儿朝阳，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后，心中的迷茫和无措也消散。
她转身回卧室睡觉。
睡醒后，她简单去小区门口吃了个饭。
之后接到了卢思明的电话。
“喂？”
宁夏的声音有一种懒洋洋的舒适感。
听得卢思明嫉妒不已，他也想休息啊。
将注意力回收，卢思明的声音变的凝重，
“宁夏，你知道南洋邪术吗？”
宁夏兀自翻了个白眼，
“你大中午的打电话来骚扰我吃饭，就是为了跟我讨论恐怖电影？”
她能不知道吗？
那可是她一手缔造的都市传奇。
“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或者说在你精彩的前半生任务生涯中有没有遇到过这种邪门的人？”
“怎么邪门？”
该配合的演出还是要的。
“就是头跟身子分开去杀人的怪人。”
宁夏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没有啊，这世界上哪儿有这种人？嗑药磕多了吧。”
“真没有？”
“我骗你干嘛，又没钱拿。
你要不信好好查查这件事有没有监控，有没有目击者。
你当警察查案靠臆想呢？”
卢思明的也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没有查到监控，但有28个目击者的证词，我才急赤白赖的找你问。”
宁夏：……
“那我建议你对这28个目击者加一项药检，这胡说八道的症状难道不像嗑药留下的后遗症吗？”
宁夏并不担心后续问题。
有迷迭香的药物残留，这件事最后一定会变成嗑药之后产生的幻觉。
“你能想到的，我们局的法医早想到了。
关键是，药检的结果也很奇怪。
其中有6个重伤的体内检出了一种未知的药物残留。
其他22个却没有。”
“那可能是这6个人摄入药物的时间滞后或者代谢问题呗。
都检出药物残留了，那他们肯定是出现了幻觉。
难不成还真有什么南洋降头术啊？
你没睡醒还差不多。”
“这么说也对，我就是觉得整件事都透露着一种诡异感。”
“觉得有鬼，就多去看看探索科学，洗洗脑子。”
“行吧，不跟你扯了。
最近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记得及时告诉我。”
“好，拜拜。”
（ps：抱歉，今早电脑闹幺蛾子，更晚了，多更一章，算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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