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京城来的男人离开后,林砚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天早上,医馆刚开门,就见那男人又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衙役模样的人,进门就说要“查验医馆的药材和账目”。
“大人要查,我们自然配合。”林砚面上镇定,心里却绷紧了弦——她知道,这是户部尚书故意找茬,要是账目或药材出半点差错,都会被揪住不放。
男人翻药材时,故意把几包草药倒在地上,还捏着一株薄荷说:“这草药看着蔫蔫的,怕是不新鲜,给百姓吃了出问题怎么办?”“沅沅”正好从后院进来,见状立刻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薄荷,轻声说:“大人,这薄荷是昨天刚采的,蔫是因为刚晒过,您闻闻,还有清香味呢。”
她把薄荷递到男人面前,又指着药柜上的标签:“每包草药都写了采摘日期,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城郊的药田看看,现在还有人在浇水呢。”男人闻了闻薄荷,确实清香扑鼻,又看了看标签,没找到错处,脸色沉了沉,又去翻账目。
“沅沅”悄悄凑到林砚身边,小声说:“我把医馆的收支都记在两个本子上了,一个是给人看的,一个是真的,他查不出问题。”林砚心里一松——之前“沅沅”就提醒过她,怕有人查账找茬,特意做了两手准备,真账里详细记了免费送药的记录,假账则只记了正常收支,挑不出错处。
果然,男人翻了半天账目,没发现任何漏洞,只能悻悻地说:“要是让我发现你们有问题,定不饶过!”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等人走后,林砚才松了口气,拍了拍“沅沅”的肩:“还好有你,不然今天还真不好应付。”“沅沅”却皱着眉:“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去县衙找爹的麻烦。”
正说着,就见沈修的小厮跑了过来,喘着气说:“夫人,不好了!那京城来的大人去县衙了,说要查粮仓的粮食,还说怀疑爹私吞了官粮!”
林砚心里一紧,连忙和“沅沅”往县衙赶。到了粮仓,就见那男人正指挥衙役翻粮食,沈修正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大人,粮仓的粮食都是按账册入库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对账。”沈修冷冷地说。
“沅沅”突然开口:“爹,我记得粮仓的账册上,每笔粮食的入库和出库都有签字,还有百姓领救济粮的记录,咱们拿给大人看看不就知道了?”她一边说,一边给沈修使了个眼色——她记得粮仓账册里有一笔户部尚书那边拨粮的记录,日期和数量都有问题,正好可以拿出来说说。
沈修立刻明白过来,让人取来账册,翻到那一页:“大人,您看,去年户部拨的粮食少了五十石,我当时就上报了,可一直没回音。现在您倒来查我私吞官粮,是不是该先查查那五十石粮食去哪儿了?”
男人看着账册上的记录,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知道那五十石粮食是被户部尚书私吞了,哪里敢深究。他支支吾吾地说:“可能是我记错了,既然账目没问题,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就带着人匆匆离开。
看着男人的背影,沈修松了口气,转头对林砚和“沅沅”说:“今天多亏了你们,不然我还真被他缠住了。”林砚笑了笑:“咱们是一家人,本该互相帮衬。”
夕阳西下,一家三口走在回家的路上,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沅沅”牵着林砚和沈修的手,心里忽然觉得,就算有再多麻烦,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只是她不知道,京城那边,户部尚书已经因为这次的事恼羞成怒,正盘算着更恶毒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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