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暴雨不停敲打苏心晚家的窗户。客厅只亮着一盏节能灯,光线很暗。苏心晚和母亲脸上都带着明显的忧虑。
苏心晚在厨房清点剩余的食物:只剩半袋米、几包泡面、几个罐头,和一些已经不新鲜的蔬菜。冰箱因为电压不稳,制冷效果变差了。她对着母亲说:“东西真的不多了。如果雨再不停,我们……”她没有说完,但话里的绝望十分明显。
苏母叹了口气,脸上写满疲惫。她努力让语气听起来镇定:“我们再省一点,还能撑一撑。新闻说政府正在救援……”但她自己也不太相信。窗外天色暗红,雨丝毫没有变小,就像一场不会醒的噩梦。
就在这时——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声音穿透雨声,格外刺耳。母女两人同时一惊,心跳加速。这种天气,怎么会有人来?
苏心晚看向母亲,眼神惊慌。苏母立刻把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别出声。她自己的表情也变得非常严肃。
她用气声对女儿说:“快!去浴室!锁上门!千万别出来!”
苏心晚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蹑手蹑脚溜进卫生间,轻轻锁上门。浴室很小,她只能蜷缩在门后,抱住膝盖,全身发抖,不敢出声。
苏母深呼吸,努力冷静。她没有立即应答,而是悄悄走到玄关墙边。那里有一个连接门外摄像头的小屏幕。她小心地看过去。
画面被雨水打得有些模糊,但仍可辨认——门外站着一个穿雨衣的老太婆,头发花白,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她嘴里说着:“有人吗?开开门,我是居委会的!”
但令苏母浑身发冷的是——在老太婆侧后方,屏幕边缘还映出几个模糊的男人身影。他们紧紧贴墙站着,浑身湿透,手里好像拿着东西。
根本不是居委会。这是抢劫,是趁灾作乱。
苏母猛地捂住嘴,压下惊叫。她后背冒出冷汗,心跳剧烈。
门外的老太婆等得不耐烦,又用力按门铃,提高声音说:“有人在家吗?开开门!我们是来帮忙的!大家把食物集中分配,一起渡过难关!”
苏母靠紧墙,快速思考。绝对不能开门。但这扇门能撑多久?
她咬咬牙,知道自己必须回应。否则外面的人更会怀疑里面有人。她走到门后,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甚至带点不耐烦,大声回答:
“谁啊?要做什么?”
门外的老太婆马上接话:“我们是居委会的!开门,统计一下物资!”
苏母故意用怀疑的口气喊:“居委会?我们这边的主任姓李!你不是!你们到底是谁?!再不走我报警了!”她试图吓退他们,虽然心里知道报警可能根本没用。
门外安静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被识破。
但很快,一个凶恶的男声彻底撕破伪装,大声骂道:“妈的!别给脸不要脸!快开门!把吃的交出来!不然弄死你!”
“砰!!”
一声巨响,门被猛力撞击,整个门板都在震动。门锁发出刺耳的声响。
苏母吓得一颤,绝望涌上心头。她手边没有武器,只能抓起玄关柜上一个沉重的金属摆件,双手紧握,对着门口发抖。
她背靠墙壁,脸色苍白,朝门外嘶喊:“滚!你们滚!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门外的人却疯狂大笑:“报警?现在哪有警察!继续砸!把门砸开!”
“砰!砰!砰!”
撞击一声接一声,重重砸在门上,也砸在苏母心上。门框开始松动,灰尘落下。
苏母紧握着那只金属摆件,指甲掐进手心。她流着泪,脸上混合汗水和恐惧,眼神却像护崽的母兽一样绝望而坚决。她知道门就要撑不住了。
躲在浴室的苏心晚听见母亲的哭喊和可怕的砸门声,吓得浑身发抖。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身体缩成一团,冰冷的瓷砖透过衣服传来阵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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