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一脉?”
玄景猛地抬头,眼中锐光乍现,如同被触及了某种深埋在血脉深处的禁忌。他体内原本因外来土灵之力而稍显平复的金煞,似乎因这突如其来的名号而再次躁动,让他喉头一甜,强行将翻涌的气血压下。他握紧了拳,骨节泛白,盯着那为首的黑衣修士,声音冷得像冰:“你们是什么人?”
云初也瞬间绷紧了神经,悄然挪动半步,与玄景背靠背,坤元之力在经脉中蓄势待发,空晶道基隐晦地勾连着周围的地气。这些人的气息太危险了,远非柳家之流可比。
为首那黑衣修士,面容冷硬如石刻,并未直接回答玄景的问题。他目光如探照灯般在玄景身上细细扫过,尤其是在他体内那躁动不安的太初剑胚气息上停留片刻,眼底的狂热与审视交织。
“看来没错了。”他自语般低喃,随即抬头,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我乃‘巡天司’第七卫队统领,凌肃。”
巡天司?
云初心中一震。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但“巡天”二字,让她瞬间联想到了承天殿,联想到了那些碎片中巡天卫的断枪!难道……
凌肃似乎看出了她的惊疑,冷然道:“承天殿已成过往,秩序亟待重塑。巡天司,便是为此而生。”他的目光再次转向玄景,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命令式的笃定,“阁下身负太初剑胚,又疑似流淌着‘陨星’之血,当随我等返回司内,验明正身。”
“验明正身?”玄景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纵然重伤,那份属于剑修的骄傲与锋芒依旧不减,“就凭你们空口白牙?”
“并非空口白牙。”凌肃面无表情地抬手,指向不远处那块依旧散发着厚重气息的苍青石碑,“‘镇岳碑’唯有身负大气运或特殊血脉者方能引动。你二人引动此碑,便是佐证。尤其是你,”他盯着玄景,“剑胚与你同源共震,引动了碑内沉寂的‘陨星’印记。”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带着无形的压力:“‘陨星’一脉,于司内记载中早已断绝。若你真是其后裔,便关乎重大,由不得你任性。”
“若我不愿呢?”玄景声音低沉,周身已有微弱的血色剑意开始凝聚,虽如风中残烛,却带着宁折不弯的决绝。
凌肃眼神一寒,他身后数名巡天司修士同时踏前一步,凛冽的杀气如同实质,瞬间将这片空间冻结。
“那就,只好得罪了。”
气氛剑拔弩张!
云初能感觉到玄景身体的紧绷和那份不惜玉石俱焚的决心。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硬拼,绝无胜算!这巡天司显然比柳家难缠百倍,手段和目的都更加莫测。
她突然上前一步,挡在玄景与凌肃之间,迎着对方冰冷的目光,开口道:“这位凌统领,我同伴身中蚀髓金煞,重伤未愈,此刻随你们离去,若途中伤势恶化,恐怕也非诸位所愿吧?更何况,‘验明正身’也需要一个活着的、状态尚可的对象,不是么?”
凌肃目光微动,落在玄景那苍白如纸的脸上和隐隐透出的金煞之气,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蚀髓金煞确实麻烦。
云初抓住他这一瞬间的迟疑,继续道:“此地灵气尚可,又有这‘镇岳碑’散逸的土灵本源可以暂时压制他的伤势。不如让他在此稍作调息,稳住伤势,再随诸位离开。想必,巡天司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她的话合情合理,既点明了玄景的状态不佳,又暗示了配合的态度,给了双方一个台阶。
凌肃沉默了片刻,锐利的目光在云初平静的脸上和玄景强撑的姿态间扫过,最终,他微微颔首:“可以。给你们两个时辰。”他抬手打了个手势,几名巡天司修士身形晃动,无声地散开,占据四周有利位置,隐隐形成包围监视之势,但并不靠近。
“两个时辰后,无论结果,必须动身。”
说完,他本人则退到稍远处一棵树下,抱臂而立,闭目养神,但那无形的气机却牢牢锁定着二人。
压力稍减。
云初暗暗松了口气,转身扶住玄景,低声道:“先疗伤。”
玄景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依言盘膝坐下,全力引导体内那尚未完全散去的厚重土灵,配合自身功法,压制金煞,温养剑胚。
云初守在他身旁,心思却无比沉重。
巡天司,陨星一脉……玄景的身份,似乎牵扯进了一个更加庞大、更加古老的旋涡。前有柳家追杀,后有巡天司“邀请”,这所谓的机遇,转眼就成了更加凶险的挑战。
她看向那块苍青色的镇岳碑,又感受了一下怀中再次沉寂下去的青铜小鼎。
出路,到底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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