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返回万流界,玄景与云初并未选择风险未知的古老传送阵,而是凭借玄景对空间法则的深刻理解和“归寂”对星空的微妙感应,在陨星障边缘寻到一处相对薄弱的空间节点,强行撕裂虚空,进行了一次短暂而颠簸的跨星域穿梭。
当双脚再次踏上坚实的土地,感受到万流界那熟悉又陌生的、混杂着各方势力气息的天地法则时,两人皆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终于回来了……”云初轻叹,目光复杂。上一次离开时,他们是被玄天司追捕的逃犯,而今……
“先寻一处僻静之所,我需要处理一下‘它’。”玄景打断她的思绪,指了指自己丹田气海的位置。强行穿梭空间,引动了他体内那被暂时压制的蚀髓金煞,此刻正隐隐作痛。
两人收敛气息,伪装成寻常散修,潜入了一座位于万流界边缘、龙蛇混杂的“流风城”。此城恰是当年云初设计摆脱柳如风之地,选择这里,既是灯下黑,也方便玄景获取一些必要的信息。
租下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布下重重禁制后,玄景立刻闭关,全力压制、炼化蚀髓金煞。云初则在旁护法,同时不断尝试以“归寂”感应其他钥匙的方位。
三日后,玄景出关,气息虽仍有些虚弱,但蚀髓金煞已被重新压制下去。他手中把玩着一缕被剥离出来的、极其精纯锋锐的金色煞气,眼神若有所思。
“奇怪……”云初也从入定中醒来,眉头微蹙,“‘归寂’对其他四钥的感应依旧模糊,但代表‘金’的那道感应,在我们回到万流界后,似乎……清晰了一丝?而且,它指向的方向,似乎与这蚀髓金煞隐隐呼应?”
玄景闻言,目光骤然锐利起来。他凝视着指尖那缕跃动的金色煞气,又感受着体内太初剑胚传来的、与之同源却更加浩瀚的锋锐之意,一个大胆的猜想浮上心头。
“或许……我们寻找金钥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玄景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思议,“金钥,并非某件外物,它可能……一直就在我身上。”
云初愕然:“在你身上?”
“太初剑胚。”玄景一字一顿道,“此物自青岚宗时期便伴我左右,与我陨星血脉相辅相成,其内蕴含的锋锐金气,本质极高。蚀髓金煞虽为剧毒,但其核心亦是最精纯的金系本源之力。两者同源……而‘归寂’对金钥的感应,在我压制金煞、引动剑胚力量时,便会清晰一分……”
他越说,思路越清晰:“承天殿五钥,土钥为核心,镇压四方。金钥主杀伐,破障锐进,与剑道、与我这太初剑胚再契合不过!它很可能并非独立存在,而是早已与我的本命剑胚融为一体,或者说……我的太初剑胚,本身就是金钥的载体或一部分!”
这个推断石破天惊,却又合情合理地解释了为何金钥的感应会与玄景自身状态相关!
云初仔细回想,确实,每当玄景全力催动太初剑胚时,“归寂”对金钥的感应便会活跃些许。她当时只以为是同属星辰之力的共鸣,如今看来,竟是钥匙之间的相互吸引!
“所以……我们其实已经找到金钥了?”云初又惊又喜,“就在你的剑胚之中?”
“十有八九。”玄景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这也解释了为何我的陨星血脉与承天殿关联如此之深。恐怕,我这一脉的祖先,便与承天殿、与这金钥,有着极深的渊源。甚至……可能就是当年铸造或守护金钥的承天殿强者后裔。”
一个困扰许久的身世谜团,竟在此刻露出了冰山一角!
“那我们现在……”云初看向玄景。
“既然金钥可能在我身上,便需先将其‘激活’或‘确认’。”玄景沉吟道,“需要一处金气极度浓郁,且与星辰之力相关的地方,引动剑胚与‘归寂’的共鸣。万流界中,符合此条件之地……”
他与云初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坠神山壑!”
那里不仅是他们获得神秘黑色剑鞘(归寂)的地方,更是玄景身中蚀髓金煞之地,金气与陨落神只(可能与星辰相关)的气息交织,正是验证金钥猜想的最佳地点!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前往坠神山壑。”玄景决断道,“确认金钥后,再依计划前往天枢遗迹,寻找星轨罗盘,定位其余钥匙。”
目标明确,两人不再耽搁,悄然离开流风城,再次踏上了前往那片充满危险与机遇的古老战场的路途。
寻找五钥的旅程,竟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拉开了序幕。而金钥的真相,似乎也预示着,玄景的身世与承天殿的秘密,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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