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宇宙之心碎片回到联盟时,正赶上后厨在做新口味灵果糕。大毛一进门就闻到香味,庞大的身躯灵活地挤过门槛,尾巴卷着陈睿轩的胳膊往厨房拖,活像只急着开饭的大狗。
“祖宗,你轻点!我这袖子都要被你拽掉了!”陈睿轩哭笑不得,低头一看,自己的道袍下摆还沾着沼泽的泥巴,和大毛脖子上挂着的灵果串相映成趣,活像俩刚从泥潭里打滚回来的调皮蛋。
后厨里,负责点心的李婆婆正对着蒸笼发愁:“这冰莓果太酸,加了三倍蜂蜜还是压不住,咋办哟?”蒸笼里飘出的酸甜气混着灵力,引得大毛在门口直打转,用脑袋蹭李婆婆的胳膊,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撒娇声。
“你还敢来?上次偷了我两盘桂花糕,害得长老们早餐都没够吃!”李婆婆点着大毛的鼻子笑骂,手里却悄悄递过去一块刚出炉的灵果糕。大毛嗷呜一口叼住,尾巴摇得像面小旗子。
陈睿轩凑过去一看,蒸笼里的冰莓果糕泛着淡淡的蓝光,果然是冰封奇点特有的灵果——李婆婆听说他们要去极北,特意提前准备的路上零食。他拿起一块尝了尝,酸得直咧嘴:“嚯,这味儿,够劲!”
大毛突然用爪子拍了拍蒸笼,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往门外跑,几步后回头看他们,像是在说“跟我来”。陈思语眼睛一亮:“它是不是知道怎么中和酸味?”
跟着大毛绕到后厨后院,才发现墙角的老槐树上缠着几株金色的藤蔓,藤蔓上挂着一串串像小太阳似的果子,阳光一照就闪闪发亮。“这是……暖阳果?”李婆婆惊呼,“去年洒了种子没发芽,没想到被这大家伙刨出来种在这儿了!”
大毛得意地用尾巴卷下一颗暖阳果,往冰莓果糕的面团里一丢,呼噜呼噜嚼着示意“这么做”。李婆婆半信半疑地试了试,果然,暖阳果的甜香混着冰莓的酸,竟生出种清爽的果香,一点都不涩了。
“好家伙,你还是个隐藏的点心大师啊!”陈睿轩拍着大毛的脑袋笑,结果被它用尾巴扫了一脸面粉,活像个刚从面缸里钻出来的雪人。
出发去冰封奇点的前一晚,联盟上下忙得像炸开了锅。负责行李的弟子被大毛追得满院子跑——这家伙趁人不注意,偷偷把自己的“零食”(一堆亮晶晶的石头和银晶石)往行李袋里塞,塞得太多差点把袋子撑破。
“它这是要把家都搬走啊!”小弟子抱着行李袋哀嚎,大毛却委屈地蹲在旁边,用爪子指着袋子里的宇宙之心碎片,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像是在说“我要带着这个一起吃”。
陈思语没忍住笑,把碎片小心地收进玉盒:“这个不能吃,是咱们的‘通行证’呢。”大毛似懂非懂地歪歪头,突然转身跑回自己的窝,叼来一块啃得发亮的兽骨,非要塞进陈思语的背包,当作“交换礼物”。
第二天清晨出发时,众人看着陈睿轩背包上挂着的兽骨,再看看大毛脖子上挂着的玉盒(它非要自己叼着),都忍不住笑了。白胡子长老拄着拐杖叮嘱:“冰封奇点的冰灵族最讲规矩,可别让大毛乱拿人家的东西,尤其是冰灵珠,那是他们的命根子。”
大毛像是听懂了“冰灵珠”三个字,突然兴奋地原地蹦了蹦,差点把嘴里的玉盒甩出去。陈睿轩赶紧按住它:“祖宗,别激动,到了那儿可不能像在沼泽里似的横冲直撞啊。”
一路向北,气温越来越低,道旁的树木渐渐覆上白霜。大毛却越走越精神,时不时用爪子扒拉路边的冰块,扒出冻在里面的小鱼干,叼给队伍里最小的小弟子,活像个称职的“零食向导”。
小弟子捧着冻硬的小鱼干,冻得鼻尖通红:“谢谢大毛哥哥……”话没说完就被陈思语笑着打断:“该叫大毛叔叔,它可比你爷爷辈分大呢。”
进了冰封奇点地界,四周突然变得一片雪白,连空气都带着冰晶的味道。远处的冰山上站着几个穿白衣的人,看见他们就鞠躬:“冰灵族族长有请。”大毛一见那些人身上挂着的冰灵珠(亮晶晶的像串珠子),眼睛都直了,差点挣脱陈睿轩的牵引冲过去。
族长是个头发雪白的老人,见到大毛却愣了愣,随即大笑:“原来是巨灵獓的后代!难怪看着亲切,我们冰灵族和你们祖辈可是老相识了!”他指着大毛脖子上的玉盒,“这碎片是信物吧?快请进,我让人备了暖阳果浆,专门解冰莓的酸。”
大毛一听“暖阳果浆”,尾巴都快摇成了风车,跟着族长就往冰屋里冲,差点把门口的冰雕撞碎。冰屋里暖烘烘的,桌上摆着晶莹剔透的冰碗,碗里盛着金色的果浆,果然是用暖阳果熬的。
“尝尝?”族长递过一碗,大毛迫不及待地伸舌头去舔,结果被果浆烫得直吐舌头,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族长笑着解释:“这果浆得兑点冰灵泉的水才好喝,你们人类和巨兽的体质不一样,得慢慢品。”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一个冰灵族少年跑进来喊:“族长!冰灵珠被偷了!就放在祭坛上的那颗最大的!”大毛突然竖起耳朵,往祭坛的方向跑,嘴里还叼着没喝完的果浆碗。
众人跟着跑到祭坛,只见冰台上空荡荡的,只剩下个冰做的底座。陈睿轩突然指着大毛的窝(它刚在祭坛旁刨了个坑当临时窝):“你是不是又乱叼东西了?”
大毛委屈地从窝里扒拉出一颗石头,不是冰灵珠,是它自己带来的银晶石。这时,大毛突然对着冰台后的冰柱低吼,用爪子指着柱子上的抓痕——那抓痕纤细,明显是小型妖兽的脚印。
“是雪鼬!”族长一拍大腿,“这小东西最爱偷亮晶晶的东西,前两天还偷了我孙子的冰灵坠子!”大毛一听,立刻追着抓痕往冰林里跑,陈睿轩赶紧跟上,边跑边喊:“别把人家雪鼬拍扁了啊!”
冰林里的追逐战堪称鸡飞狗跳。大毛庞大的身躯在冰树间穿梭,惊得树上的冰棱哗啦啦往下掉,砸得雪鼬吱吱叫着乱窜。最后还是大毛用尾巴轻轻一裹,把雪鼬卷了回来,雪鼬吓得把冰灵珠吐在地上,缩成一团发抖。
族长捡起冰灵珠,笑着给雪鼬丢了块暖阳果干:“下次再偷,就让大毛当你的‘看护兽’。”雪鼬叼着果干一溜烟跑了,大毛却对着冰灵珠恋恋不舍,直到族长给了它一碗加了冰灵泉的暖阳果浆,才把注意力转回到吃的上。
离开冰封奇点时,族长送了他们一大罐暖阳果浆,还特意给大毛装了一袋子冰灵泉泡的小鱼干。大毛叼着袋子趴在雪橇上,时不时舔一口果浆,尾巴晃得雪橇都跟着颠。
陈睿轩看着它满足的样子,突然笑了:“你说咱们这趟哪是寻宝,分明是带孩子来探亲加蹭吃的。”陈思语笑着点头,指尖的宇宙之心碎片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这趟轻松又温暖的旅程。
而冰灵族的祭坛上,从此多了个小小的冰雕——一只叼着果浆碗的巨灵獓,旁边刻着行小字:“最可靠的朋友,带零食来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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