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张闲低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强行压制着体内翻江倒海的力量。玄霄子临终前的传承如同烈火烹油，虽然让他瞬间突破至假丹，却也打破了他原本混沌雷丹的脆弱平衡。
“吱吱！小子，你这金丹怎么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再吸下去，这山洞都要被你吸塌了！”黄十七抓着几块刚刚失去灵性、变得灰白的低阶灵石残渣，心疼得直跳脚。
小哑眉头紧蹙，她损耗的本源尚未恢复，无法提供太多帮助，只能沉声道：“你的金丹本质特殊，寻常灵气已无法满足。玄霄真人的传承与你自身力量属性并非完全相融，需尽快找到方法稳固，否则……有丹毁人亡之危。”
张闲艰难地睁开眼，眼中混沌与雷光交织，声音沙哑：“师父的《清微雷符真解》中，提到金丹境需‘以神御丹，以丹养神’，可我如今连控制它不暴走都难以做到……”
他回想起玄霄子最后那句“归墟”，难道稳固金丹的契机，就在那神秘莫测的“归墟”之中？可归墟又在何方？
为今之计，只能寻找更多关于“归墟”的线索，并设法获取更高阶的能量源，暂时安抚躁动的金丹。根据玄霄子《江湖生存手册》记载，西北方向三千里外，有一处鱼龙混杂的散修黑市——“鬼哭墟”，那里或许能找到消息。
几人改头换面，张闲利用手册里的粗浅易容术，将自己扮成一个面色焦黄的病痨鬼，小哑则用秘法收敛尸气，如同一个沉默寡言的侍女，黄十七则钻进张闲特制的、贴了隐身符（效果时灵时不灵）的布袋里。
几经周折，他们终于抵达鬼哭墟。这里位于两座荒山之间的峡谷，终年阴风怒号，如同鬼哭。集市没有固定店铺，只有密密麻麻的简陋摊位和游荡的、形形色色的修士，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丹药、材料、以及淡淡的血腥和阴谋的气息。
按照手册指引，他们找到了一个位于集市最角落、挂着“包汝满意”破旧幡子的摊位。摊主是个戴着巨大斗笠、看不清面容的干瘦老者，正叼着旱烟袋，眯着眼打盹。
“打听消息，什么价？”张闲压低声音，模仿着手册里教的江湖腔调。
老者眼皮都没抬，伸出三根手指：“三条。一，灵石。二，等值宝物。三……有趣的故事。”
张闲想了想，将一小缕精纯但躁动的混沌金丹气息，逼出指尖，在老者面前一闪而逝。“打听个地方，‘归墟’。”
老者斗笠下的眼睛猛地睁开，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恢复慵懒：“归墟？嘿嘿，那可是个大坑，跳进去就出不来的坑。消息，有。价格嘛……看在这道有趣气息的份上，一口价，一件蕴含纯阳之力的法宝，或者……帮老夫做件小事。”
纯阳法宝？张闲身上除了那半废的板砖机（雷击木心）和桃木短剑，再无他物。板砖机需要温养，桃木短剑品阶不够。
“什么事？”他只能选择后者。
老者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简单。集市东头，‘黑心屠’郑屠夫，前几天坑了老夫一株‘阴魂草’。你去把他摊子底下藏着的那个紫檀木盒子给老夫‘拿’回来。记住，要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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