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萧云被老头这话震得一愣。这词他可太熟了，传说中的上古凶兽，啥都吃，最后把自己都吃了。这老头什么意思？让他去把那女帝和地底魔头都吞了？这特么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主意？！
林婉儿更是脸色剧变，猛地挡在叶青羽身前，警惕地盯着老头：“墟先生！陛下待您以礼，您岂可……”
“岂可什么？”老头墟懒洋洋地打断她，掏了掏耳朵，“小丫头，别那么死心眼。老夫只是给这小子多指条路。是当被吃的，还是当吃的，选择权在他自己手里。再说了……”
他瞥了一眼昏迷的叶青羽，语气变得有些玩味：“你以为叶家丫头就真没动过类似的心思？她那‘灰烬’计划，本质上不就是一种另类的‘吞噬’和‘转化’？只不过她没那本事完全掌控混沌珠，只能玩自爆罢了。”
林婉儿语塞，脸色变幻，无法反驳。
萧云却抓住了关键点，盯着墟：“你能帮我掌控混沌珠？”这是他目前最迫切的需求！力量暴增却难以自如掌控，就像小孩舞大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老被当成靶子。
“嘿嘿，总算问到点子上了。”墟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老夫别的不敢说，对这混沌珠，倒是知道那么一星半点‘使用说明’。”
他慢悠悠地走到溪边，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脸，甩了甩手，才转过身，眼神变得稍微认真了些：“混沌珠，乃万源之始，亦为万归之终。吞噬万物，衍化混沌，是其本能。但想真正掌控它，光靠喂食可不行，得‘消化’。”
“消化？”萧云皱眉。
“对，消化。”墟指了指他的丹田，“你之前吞了那魔爪一部分力量，感觉如何？是不是劲挺大，还有点撑得慌？甚至有点影响心神？”
萧云心中一凛，确实如此。那股冰冷死寂的力量虽然补，却让他莫名烦躁，杀意都比平时重了几分。
“这就对了。”墟嘿嘿笑道，“混沌珠啥都吃，但不代表啥都能立刻变成你的。尤其是这种带着强烈负面意志和污染的力量，吃多了，消化不了，小心变成只知道吞噬的疯子，到时候你就真是饕餮了，不过是没脑子的那种。”
“那该怎么办？”
“简单，学怎么‘做饭’。”墟说得轻描淡写，“不同的力量，需要不同的‘烹饪’方式。魔气阴寒暴戾，需以至阳至刚之力中和炼化；天道反噬霸道混乱，需以精纯魂力引导梳理……而这些‘厨艺’，老夫恰好知道一些。”
萧云听得心跳加速。这老头果然有货！但他马上冷静下来：“代价呢？你为什么要帮我？”天上不会掉馅饼，尤其是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
墟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不错，还没被力量冲昏头。代价嘛……首先，你得先帮老夫一个小忙。”
“什么忙？”
墟的目光投向皇城的方向，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帮老夫……从皇宫里拿一样东西出来。”
“皇宫？”萧云皱眉，“现在皇城肯定戒严，国师那老阴比说不定正布下天罗地网等我呢！”而且还要从叶青羽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虽然她昏迷着……
“不是现在。”墟摆摆手，“等你初步掌控混沌珠，有点自保之力再说。那东西放在一个很特殊的地方，目前只有你这种身负混沌气息、又被叶家丫头‘标记’过的人，才有机会在不惊动太多人的情况下拿到。”
“是什么东西？”
“一块骨头。”墟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对他们都没用，唯独对老夫有点特殊的骨头。”
骨头？萧云觉得这老头越来越神秘了。但他现在没得选。想要摆脱棋子命运，想要掌控自己的力量，这似乎是唯一的机会。
“好！我答应你！”萧云沉声道，“现在，告诉我该怎么‘消化’！”
“爽快！”墟哈哈一笑，屈指一弹，一点微光没入萧云眉心。
轰！大量复杂晦涩的信息涌入萧云脑海，并非具体的功法招式，而是一种更加本源的能量运转、提纯、转化的感悟和技巧，直指混沌核心。【混沌吞天诀（残）】？名字挺唬人，但内容确实精妙无比，正好解决他当前的困境！
他立刻盘膝坐下，下意识地按照那感悟运转体内力量，尝试梳理炼化那团冰冷的魔爪能量。混沌珠碎片微微旋转，散发出朦胧灰光，那团躁动的能量果然开始变得温顺、精纯，更快地融入他的四肢百骸，修为瓶颈松动的感觉更加明显！
有效！这老头没骗人！
就在萧云沉浸在初步修炼中时。溪流边的林婉儿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陛下！您醒了？！”
萧云立刻从修炼中惊醒，抬眼看去。只见石台上，叶青羽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只是异常复杂地看着正在修炼的萧云，又看了看旁边的墟。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林婉儿连忙小心搀扶。
“墟前辈……”叶青羽的声音十分虚弱，却带着一丝警惕和疑惑，“您为何……”
墟打了个哈欠，打断她：“别您啊您的，老头子我听着别扭。帮你小子一把，顺带让他帮老夫个小忙，公平交易，谁也不欠谁。”
叶青羽抿了抿苍白的嘴唇，目光转向萧云，眼神更加复杂，有愧疚，有担忧，还有一丝……如释重负？她似乎从林婉儿那里知道了自己失控后发生的一切。
“萧云……”她轻声开口，声音干涩。
萧云睁开眼，看着她，心情也是五味杂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骂她？她现在这惨样，骂了也没意思。感谢？更谈不上。原谅？那更不可能。
最终，他只是硬邦邦地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那玩意还在你脑子里吗？”
叶青羽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他先问这个，轻轻摇头：“暂时被压制了。多谢……你的混沌气息。”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其艰难。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沉默。
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咂咂嘴道：“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啊，谈情说爱的方式真别致，非要搞得你死我活、剖心挖肝的才得劲。”
叶青羽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随即隐去，恢复清冷：“前辈说笑了。”
萧云则是翻了个白眼：“谁跟她谈情说爱？我们是离婚关系！”
墟嘿嘿一笑，也不纠缠，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叶青羽道：“对了，叶家丫头，有件事得告诉你。地宫里那老怪物，这次虽然吃了点小亏，但它既然已经部分苏醒，又被混沌气息刺激，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它自己出不来，但肯定会催它的狗腿子们加紧活动了。”
叶青羽脸色一肃：“前辈是指……国师？”
“墨渊那小子不过是条明面上的狗。”墟撇撇嘴，“暗地里，盯着你这位置和底下那玩意的人，可不少。而且……”
他语气变得有些凝重：“那老怪物刚才吃了亏，恐怕已经将‘混沌珠现世’的消息，通过特殊方式传递出去了。要不了多久，某些藏在犄角旮旯、对这东西念念不忘的老家伙们，恐怕都要被惊动了。小子，你的麻烦……才刚开始呢。”
萧云心里咯噔一下。妈的！就知道没好事！
就在这时，墟忽然猛地转头，看向皇城方向的夜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啧，说狗腿，狗腿就到。来得还挺快！”
几乎同时，萧云和叶青羽也感应到了。远处的夜空中，几道隐晦却强大的气息，正风驰电掣般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逼近！那气息中，夹杂着令人厌恶的魔气和一种冰冷的杀意！
是国师的人？！还是……墟口中其他被惊动的“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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