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蔓延的敌船上，抵抗比预期中更加微弱。除了三四名状若疯魔的倭国武士还在负隅顽抗，大多数水手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陈默第一个跃过船舷，刀锋直取最近的那个倭寇。对方勉强举刀格挡，陈默手腕一沉，刀尖向上挑开对方防御，顺势劈中肩胛。惨叫声中，他抬脚将人踹开。
左侧又有两人扑来。陈默侧身避过第一把劈来的太刀，左手抓住对方手腕一拧，右手长刀已刺进另一人腹部。这时身后风声骤起，他头也不回地反手挥刀，精准地格开了偷袭的兵刃。在陈默等人如狂风骤雨般的突袭下迅速溃散。刀光闪过，血花飞溅，惨叫声与兵刃碰撞声不绝于耳。有人跪地求饶，有人跳海逃生，整艘船很快陷入混乱。
战斗在片刻后结束。甲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血腥味与焦糊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陈默抹去溅在脸上的血点，厉声下令：“速灭明火，控制船舱！”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海面上显得格外冷硬。
他大步走向一个蜷缩在桅杆旁的身影——那是个穿着稍显不同的倭寇，正瑟瑟发抖。陈默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冰冷的刀锋抵上喉结，用生硬的倭语夹杂着汉语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受谁指使？”
那俘虏脸色惨白，牙齿打颤，结结巴巴地交代：他们受雇于九州某个强大家族，但具体名号他这等小人物无从知晓。真正指挥他们的，是一个被称为“残指”的胡人，以及一个绰号“鬼目丸”的倭国武士。他们奉命在此巡逻，专为拦截一艘从“龙眠之地”返回的唐船，务必擒杀船上首领。
“为何拦截我们？”陈默的刀锋又逼近一分。
俘虏浑身一颤：“不、不清楚……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鬼目丸’大人特别交代，绝不能让你们把‘圣岛’的消息带回去……”
“圣岛”二字让陈默眼神一凛。莫非就是指“龙眠之地”那座神秘遗迹？他与身后的裴明月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残指”与倭寇勾结甚深，且极力阻止“龙眠之地”的秘密外泄。
“那个‘残指’，现在何处？”裴明月上前一步，声音冷若寒冰。
俘虏几乎要哭出来：“小人不知……他行踪不定……可能、可能在‘海龙’大人那里……”
“海龙？”陈默想起此前情报中这个神秘代号，“他在哪里？”
“小人真的不知……‘海龙’大人神出鬼没，只有‘鬼目丸’大人可能知道……”
问询已至尽头。陈默示意将俘虏捆缚塞口。此时，远处那艘原本徘徊的倭船已调转船头，正欲逃离。
“大人，追不追？”一名浑身浴水的部下急问。
陈默遥望那渐行渐远的船影，又环顾脚下这艘冒着青烟的战利品，沉吟片刻后决然摇头：“穷寇莫追，目标太大。”他深吸一口带着焦糊味的空气，沉声下令：“清点物资，能带走的全部带走，然后——凿沉它！”
他们不能带着这个显眼的靶子继续航行。在众人迅速行动的同时，陈默站在船舷边，望着漆黑的海面，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这场遭遇战，恐怕只是暴风雨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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