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味噌汤温吞地滑进喉咙,静弥戳着碗里的饭团,米粒沾在筷子上,嚼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蝴蝶忍出任务去了,三小只已经在病房里看护伤员,香奈乎应该也训练去了,神崎葵的话,应该还在灶房忙活,所以今天她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吃的早餐。
已经一个月了,从味噌汤、饭团到寿司、茶泡饭,日式餐食的清淡温润,起初还觉得新鲜,可架不住她打小在四川的烟火气里泡大。
胃里早就习惯了麻椒的酥麻、辣椒的灼热,是一口火锅能让整个人活过来的性子。
今早咬着饭团时,脑子里突然炸开一串画面:红汤翻滚的牛油火锅里,毛肚在辣汤里七上八下,裹满蒜泥香油;
街边摊的冷锅串串,藕片、郡肝浸在红油里,咬一口满嘴鲜香;
还有妈妈做的麻婆豆腐,嫩豆腐裹着麻辣酱汁,配着白米饭能吃两大碗。
越想越馋,舌尖都忍不住泛起发麻的错觉,手里的饭团瞬间不香了。
“不行,得去找找看。”静弥放下筷子,抓起外套就往厨房跑。
清晨的阳光正好,紫藤花瓣落在石板路上,踩上去软乎乎的,可她满脑子都是“辣”,脚步都快了几分。
蝶屋的灶房在西侧,离伤员住的屋子不远,老远就闻到蒸米饭的香气混着青菜的清爽。
推开门时,水汽正从铁锅里冒出来,一个穿着浅灰色围裙的身影正站在灶台前切菜,刀刃落在砧板上,“笃笃笃”的节奏又快又稳——是神崎葵。
静弥愣了愣,之前总在走廊或药房遇见她,大多时候神崎葵都在忙着给伤员换药,或是清点药品,表情严肃,动作干练,两人从没说过几句话。
这会儿见她系着围裙,手里拿着菜刀切胡萝卜,倒比平时多了点烟火气。
“那个……打扰了。”静弥站在门口,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神崎葵闻声回头,看到是她,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声音清亮却温和:“有事吗?”
她的围裙上沾了点面粉,应该是刚揉过面团,眼神落在静弥手里空着的筷子上,像是在猜她是不是没吃饱。
静弥深吸一口气,干脆走到灶台边,指了指旁边的调料架,上面摆着酱油、味醂、柴鱼花,就是没看见一点红色的辣椒:
“我……我想问问,这里有没有……辣一点的调料啊?”她说着,又补充了句,声音放轻了些,“我从小在四川……就是吃辣的地方长大,吃了一个月清淡的,有点受不了了,特别想吃点辣的,还有……肉。”
提到“肉”时,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想起寿司里薄薄的鱼片,又想起家里炖得软烂的红烧肉,眼睛都亮了点。
神崎葵听了,切菜的手停了下来,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惊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走到调料架前翻了翻,从最下层拿出一个小小的陶罐:
“这里只有唐辛子,是之前采购时偶然买到的,平时蝶屋饮食清淡,很少用。”她打开陶罐,里面是细碎的红色粉末,凑近能闻到一点辛辣的气息。
静弥眼睛一下子亮了,像看到了救星:“这个就好!这个就好!”
“你想吃什么?”神崎葵把陶罐递给她,又指了指旁边的菜篮,里面放着新鲜的鸡肉和五花肉,“今天准备做鸡肉粥,不过如果你想吃肉,我可以单独给你做一份酱烧肉,加点唐辛子,应该会符合你的口味。”
静弥没想到她这么干脆,眼睛又亮了几分连忙点头,还主动拿起旁边的青菜:“我帮你洗菜吧!我很会洗的,以前在家做饭都是我洗!”
她说着,就把青菜放进水盆里,水流哗啦啦的,溅起小小的水花。
神崎葵看着她忙活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重新拿起菜刀切肉:“你是混血?之前听忍小姐提过一句。”
“嗯!我妈妈是四川人,爸爸是日本人,我从小在四川待着,口味跟我妈一样,无辣不欢。”
静弥一边洗菜,一边说着,想着火锅,平时清冷的人话也多了起来,“之前吃寿司觉得好吃,可吃多了就想那口辣,昨天晚上做梦都梦见在吃火锅。”
厨房的水汽慢慢散开,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菜刀切肉的声音、水流的声音,还有静弥偶尔的碎碎念,混在一起格外热闹。
神崎葵把五花肉切成块,放进锅里焯水,又加了酱油和味醂,最后撒了一勺唐辛子。
瞬间,辛辣的香气混着肉香飘了出来,静弥凑过去闻了闻,忍不住笑了:“差不多就是这个味儿!”虽然没有前世那种辣椒,但至少有点那个味了。
神崎葵看她一脸满足的样子,也放缓了语气:“以后想吃辣或者想吃肉,直接来厨房找我就行,我负责蝶屋的饮食,调整一下食材和做法没问题。”
静弥心里一暖,看着锅里慢慢炖着的酱烧肉,又看了看旁边忙着盛粥的神崎葵。
忽然觉得,蝶屋的温暖不止来自蝴蝶忍和豆豆眼护士,还有眼前这个看似严肃,却格外细心的神崎葵。
她搓了搓手,等着吃肉的样子,像极了以前在家等妈妈做饭的模样。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一口熟悉的辣味,也能让人找到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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