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救了……”蝴蝶忍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这双手,既能调配出救人的良药,也能调制杀鬼的毒素,可此刻,却连救治的机会都没有。
愤怒在心间翻腾,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不见,而且近乎冰冷的阴沉。
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才转身重新挂着笑容朝富冈义勇走去。
“有谁是你认识的人吗?”蝴蝶忍走到盯着鬼杀队队员尸体的富冈义勇身边,“这附近好像没有生还者了。通知里还有几个刚入队的癸级队员也进来了。”
蝴蝶忍环视一圈,虽然还带着笑容,但紫色的眸子里还残留着未散的寒意“大概都死掉了吧。”
刚入队的新人…灶门炭治郎,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入队了,他会在这里么。
富冈义勇边想边冷漠回道:“走吧。”
两人疾跑在山林的路上,羽织被风吹起。
“今晚月色真美呐~难得一起做任务,我们好好相处吧。”
“我是为了斩鬼来的。”富冈义勇还是淡漠的嘴脸。
“真是冷淡呢。”怪不得人缘不好,果然还是阿弥有趣,毕竟她的反应总是出乎意料的可爱。
“那么,我们就在这兵分两路吧,我从西边过去。”
“好的。”
蝴蝶忍脚尖一点,娇小的身形瞬间消失。
足尖刚落在一截覆着蛛丝的枯枝上,耳畔便传来一阵微小的振翅声。
那声音细碎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焦急,她垂眸时,一抹棕褐色的小身影已直直飞向她,停在她的肩膀上。
尖锐的鸟喙轻轻啄着她的羽织,发出唧唧啾啾的鸣叫。
是只麻雀,羽翼上沾着些尘土与枯叶碎屑。
蝴蝶忍嘴角的笑意不变,指尖却轻轻顿了顿,她抬手,麻雀立刻扑棱着翅膀飞到她的指尖。
小脑袋不住地朝着深处方向点动,鸣叫得愈发急切,甚至用脑袋去蹭她的指腹,像是在催促。
是来求援的?蝴蝶忍的声音依旧轻。她很快想起方才与富冈义勇提起的刚入队的癸级队员,心头微沉,指尖轻轻抚过麻雀的背羽,别急,我跟着你。
话音未落,麻雀已振翅飞起,始终保持在她前方三尺处引路,时而低飞掠过丛生的灌木,时而停在枝头回头鸣叫,生怕她跟不上。
蝴蝶忍足尖轻点,身形如蝴蝶般轻盈地追随着那抹棕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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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没办法顺利呼吸了…
不要放弃…不要放弃!
被蛛丝拉至空中的木屋上,我妻善逸躺在上面,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来延迟毒素的蔓延。
虽然打败了人头蛛身的鬼,但毒素早已经侵入了身体。
祢豆子……
双手双脚已经没有知觉了,脑子里也一片混乱。
我妻善逸的黄色眼睛涣散得看着天上那轮明月。
今天的月亮好亮啊,这么好的月色,就该和祢豆子一起去约会啊。
不能放弃…至少不能死在这么美好的夜晚。
“嘶~哈~嘶~哈”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嗯?蝴蝶?不对……
“是谁……”
蝴蝶轻落在他身边,羽织缓缓落下:“莫西莫西,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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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弥刚拨开最后一丛纠缠的灌木,眼前骤然开阔。
一片不大的林间空地赫然显露,却让她前进的脚步猛地顿住,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仿佛被无形的寒意钉在了原地。
身为鬼杀队的柱,她早已在无数次搏杀中见惯了恶鬼的残忍,哪怕是血肉横飞的惨状也能保持镇定。
可此刻,空地里的景象却像一柄淬冰的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一座木屋被泛着冷光的蛛丝蛮横地拉扯至半空,在满月的幽辉下一丝晃动都没有。
那绝非寻常蛛丝,而是泛着诡异冷光的、质地坚韧如锻造的锁链,纵横交错间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每一根蛛丝的下方,都吊着一道身影。
有的只是昏迷,但有的虽还能看出人形,皮肤却已泛出甲壳般的硬光,手指脚趾扭曲变长,生出尖利钩爪,背部甚至有细小的蛛腿轮廓在缓慢蠕动,显然正被强行蜕变成非人的模样。
他们的脸上凝固着痛苦与恐惧,空洞的双眼直勾勾瞪着夜空,仿佛灵魂早已被抽离,只剩躯壳在金属线上悬荡,像一串待宰的祭品。
空气中,腐烂味、血腥味与化不开的绝望交织,如同实质的毒液钻进毛孔,让静弥体内流转的雪之呼吸都似有凝滞,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这不是杀戮,是恶鬼对人类最残忍的亵渎。
得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翻腾的情绪,现在不是沉溺于怒火的时候,大家都还活着,但是她只会简单的包扎和医理。
那道鸣雷般的气息,在哪儿?
感知力在周身缓缓铺开,她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每一道吊在蛛丝上的身影,最终定格在半空中那座死寂的木屋。
“找到了……”她的声音几不可闻,蓝眸却骤然亮起。
木屋屋顶,一股微弱却顽强的人类气息在挣扎,而另一股气息,清雅中带着紫藤花香和药草香,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她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是忍……
雪色羽织在夜风中划出凌厉的弧光,静弥足尖轻点,身形如一片坠雪般悄无声息地掠向木屋。
跃上屋顶,视线所及,蝴蝶忍正跪坐在地板上,指尖捏着一支针管,专注地为瘫软在地的我妻善逸清理毒素,紫色的眸子里满是医者的认真。
听到动静,她抬眸望来,向来挂着浅笑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又被温柔的笑意覆盖:“阿弥?你怎么会在这里?”
静弥的蓝眸在看到她的瞬间,那层冰封的冷硬悄然融化了一角,泛起些许不易察觉的柔和。
她快步走近,目光扫过善逸苍白的脸和遍布毒素的皮肤,声音低沉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我接到求援,然后感知到了这里的气息……他怎么样?”
“毒素侵入很深,”蝴蝶忍指尖不停,依旧维持着治疗的动作,语气却比刚才松弛了几分,“不过还有救。”
静弥看着从林中走出来的隐部队,转头对蝴蝶忍说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再往深处看看,刚刚…感应到了类似十二鬼月的气息。”
静弥转身要走时,手腕突然被轻轻攥住力道不重,却让她瞬间顿住了脚步。
“阿弥。”蝴蝶忍抬眸看她,紫色眸子里藏了点不易察觉的担忧,她另一只手从药箱里摸出支小巧的瓷瓶,塞进静弥掌心,“这是解毒剂,注意安全。”
她又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补充,“要是受伤了,回来我可要罚你的。”
静弥的耳尖悄悄泛了点红,抬手覆在蝴蝶忍攥着自己手腕的手上,轻轻捏了捏:“不会让你罚我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蝴蝶忍鬓边垂落的紫色碎发,“你也是,注意安全。”
蝴蝶忍松开手:“快去吧。”
看着静弥的雪色身影消失在林间,才收回目光,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
“爷爷……”蝴蝶忍的注意力被拉回,看着恢复点意识的黄发少年。
“你爷爷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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