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国离开后,“守拙斋”工作室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窗外的霓虹灯依旧闪烁,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再也照不进三人心头的阴霾。
周胖子最先憋不住,猛地抓了抓头发,哀嚎道:“完了完了!四十八小时!这跟最后通牒有什么区别?答应他,墨老师就得变成小白鼠,咱们这工作室估计也得改成‘异常现象观察站’!不答应?谁知道那个什么研究所会干出什么事来?说不定直接把咱们当不稳定因素给‘处理’了!”
他越想越怕,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像一头困兽。
林小小虽然也心乱如麻,但看着墨千秋凝重的侧脸,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走到墨千秋身边,轻声问:“千秋,你怎么想?那个‘体检’,尤其是鉴定‘异常物品’,是不是冲着你那块玉佩来的?”
墨千秋缓缓点头,指尖下意识地抚上胸口衣物下那枚温润的玉佩。“八九不离十。此玉乃家传之物,伴随吾穿越此世,近日异动频生,必是其所言之‘能量源头’。此物……绝不可示于人前。”
这是他安身立命、乃至理解自身与世界关联的唯一凭仗,更是他与过往时代最后的连接。交出玉佩,无异于交出他的根。
“那就不交!”周胖子停下脚步,挥着拳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咱们想办法跑路?找个偏远地方先躲起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墨千秋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苦涩,“以此世官府之能,既已锁定我等,又能躲至何处?况且,小小之事业、亲友皆在于此,岂能因我一人而连累她颠沛流离?”
“我不怕连累!”林小小立刻说道,眼神坚定。
墨千秋看向她,目光温柔,却依旧摇头:“吾心不忍。”
一时间,三人又陷入了僵局。硬抗,似乎是以卵击石;妥协,则要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就在这时,林小小眼睛忽然一亮:“等等!赵建国最后那句话,‘个人的秘密在更宏大的视野和潜在的危机面前,或许并不值得用一切去守护’……他这话是不是在暗示,除了他们,还有别的麻烦?或者说,他们研究所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应对某种更大的威胁?”
墨千秋闻言,神情一动。他仔细回味着赵建国的话,确实,那不像单纯的威胁,更像是一种……提醒?
“小小所言,不无道理。”墨千秋沉吟道,“若其只为管控,大可强行将我带走,何必给予选择,又出言提醒?或许,此世亦有我等不知之险,而吾之能力,或可为凭恃,故而彼等愿以‘合作’相商,而非直接禁锢。”
这个想法,像是一道微光,刺破了绝望的迷雾。
“所以,我们未必没有谈判的筹码!”周胖子一拍大腿,重新燃起希望,“墨老师的能力是独一无二的!他们想研究,想利用,就得拿出诚意来!‘体检’可以,但不能触及核心秘密!活动范围限制也得商量,总不能把咱们关起来吧?”
思路一打开,办法就多了起来。三人围坐在一起,压低声音,开始商讨对策。
墨千秋坚持底线:玉佩绝不可交出,能力来源不可深究。但可以在一定监管下,配合进行非侵入性的“能力”效果测试,并接受必要的行为规范,以证明其无害性与可控性。
林小小则提出,可以要求对方提供更详细的“潜在危机”信息,以便评估合作必要性,同时,必须保证墨千秋的人身自由和基本权利,并为“守拙斋”的合法运营提供便利。
周胖子负责琢磨如何将条件包装得听起来合情合理,既显示配合态度,又守住核心利益。
不知不觉,窗外天色已蒙蒙亮。一个初步的应对方案,在反复的争论和补充中,逐渐成型。虽然前路依旧吉凶未卜,但至少,他们不再是被动地等待审判。
“暂且如此吧。”墨千秋长舒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已恢复锐利,“届时,见机行事。”
林小小和周胖子也点了点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就在林小小起身想去倒杯水时,墨千秋胸前的衣物下,那枚玉佩再次毫无征兆地散发出一阵清晰的温热,并且,这一次,竟然透出一丝极其微弱、仿佛幻觉般的……青色毫光,一闪而逝。
墨千秋身体猛地一僵,瞬间按住胸口。
林小小恰好回头,似乎瞥见了那瞬间的异样,她疑惑地眨了眨眼:“千秋,你……你胸口刚才是不是亮了一下?”
墨千秋心中巨震,面上却强作镇定,微微摇头:“许是窗外车灯反射。”
林小小将信将疑,却没有再问。
墨千秋低下头,掌心感受着玉佩迅速恢复常温,心中却翻江倒海。这玉佩,似乎随着他心念的坚定,或者说,随着他与这个世界的羁绊加深,正在发生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
这变化,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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