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大殿的黑晶地砖反射着冷光，萧烬坐在王座上，手里捏着块刚送来的黑晶蜜糕，正听黑甲汇报灵魔果的储备情况：“大人，新开辟的三片灵魔果林都结果了，摘了足足二十筐，一半按您的吩咐留着给清弦仙尊，剩下的分发给各魔军当补给，小的特意挑了最甜的装了单独的罐子，您要不要尝尝？”
“拿来我看看。”萧烬伸手，黑甲赶紧递上一个小巧的黑晶罐，刚打开盖子，甜香就弥漫了整个大殿。蹲在王座旁的小老鼠魔物瞬间凑过来，爪子扒着罐口：“大人！我也想尝一口！就一小口，保证不偷吃第二口！”
“一边去，这是给师尊留的，不准碰。”萧烬拍开它的爪子，自己捏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眯起眼咂咂嘴，“甜度刚好，比上次的魔糖树汁纯，等回去给师尊当零嘴正好。”
小蝙蝠魔物挂在殿柱上，晃着翅膀笑道：“大人现在满脑子都是给师尊带甜的，连处理魔务都要先挑跟甜的有关的来听！”
“不然呢？”萧烬挑眉，“统一魔域不就是为了让师尊不受委屈，能吃够甜的？”
就在这时，大殿角落的阴影突然蠕动起来，一道黑影缓缓凝聚，伴随着低沉的鼓掌声：“啧啧，完美的力量，完美的统治力，我的半身，你如今登顶魔域，俯瞰众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墨渊从阴影中走出，一袭黑衣与大殿的黑暗融为一体，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赞赏，眼底却藏着深不见底的算计。他走到大殿中央，目光落在萧烬身上，语气带着蛊惑：“回想昔日种种，你从一个仙界仙徒，被污蔑为魔种，被逼着踏上诛仙台，差点魂飞魄散，最后只能在魔渊苟延残喘——恨吗？”
萧烬嚼着蜜糕，没说话，只是眼神冷了冷。黑甲立刻握紧黑铁刀，上前一步挡在萧烬面前：“墨渊！你又来干什么？上次挑拨离间不成，这次还想耍什么花样？”
“别急着动手嘛。”墨渊轻笑一声，侧身避开黑甲的锋芒，目光依旧锁定萧烬，“我只是在替你不值。那些所谓的正道，口口声声说着‘斩妖除魔’，却连你的血脉都没搞清楚就妄下定论；凌昊那家伙，明明是嫉妒你的天赋，却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处处针对你；还有那些仙界修士，一边吃着你师尊护着仙界换来的安稳，一边唾骂你是魔种，何其伪善？”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戳向萧烬过往的伤痛：“你在诛仙台承受的痛苦，在魔渊初期遭遇的追杀，在雪地里饿肚子的滋味，难道都忘了？用你现在的力量，足以踏平蜀山，血洗仙界，让所有曾经伤害过你、污蔑过你的人，都为你曾流的血颤抖！”
小老鼠魔物从王座后探出头，皱着眉道：“你这人真讨厌！总是说这些不开心的！大人现在有吃不完的甜的，还有我们跟着，干嘛要去报仇？报仇多累啊，还耽误吃灵魔果！”
“小孩子懂什么。”墨渊瞥了它一眼，语气带着不屑，“力量就是用来复仇和毁灭的！你如今是魔尊，手握生杀大权，难道不该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让沈清弦看看，他当初‘舍弃’的徒弟，如今已经强大到能让他仰望，让他后悔！”
“不准你说师尊！”萧烬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周身魔气瞬间翻涌起来，“师尊从未舍弃我，若不是他，我早就在诛仙台真的死了！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哦？”墨渊挑眉，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应，“你真以为沈清弦对你全是真心？他是仙尊，你是魔尊，仙魔殊途，他当初亲手刺你一剑，说不定也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你现在这么护着他，等你去了仙界，他未必会认你这个魔尊重生的徒弟！”
“不可能！”小蝙蝠魔物飞起来，对着墨渊大喊，“清弦仙尊最疼大人了！以前大人偷摘他的灵莓，他都舍不得骂；大人摔断腿，他还亲自给敷药！就算大人成了魔尊，仙尊也肯定会认他的！”
“是吗？”墨渊轻笑，“那他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去魔渊？为什么要留在仙界，继续做他的清弦仙尊，享受众人的敬仰？说不定在他心里，仙界的地位，比你这个‘魔种’徒弟重要多了。”
黑甲怒喝：“你胡说！清弦仙尊是为了掩护大人假死，才留在仙界装道心破碎！他受了多少委屈，你根本不知道！”
“委屈？”墨渊嗤笑一声，“真正的委屈，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是被整个世界唾弃！萧烬，你摸着良心问问自己，面对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你真的一点都不恨？面对沈清弦的‘权衡’，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他一步步逼近王座，语气愈发蛊惑：“用你的力量，去毁灭那些虚伪的规则，去惩罚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去让沈清弦看清楚，谁才是真正值得他依靠的人！到时候，整个仙界都会在你脚下颤抖，所有你想要的，包括沈清弦的认可，都能轻易得到！”
萧烬慢慢放下手里的黑晶罐，站起身，猩红的眼眸直视墨渊，周身的魔气越来越浓，大殿的黑晶地砖都开始微微震动。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墨渊的伪装，看清他心底的算计。
小老鼠魔物吓得躲到黑甲身后，小声嘀咕：“大人好像生气了……墨渊这家伙太坏了，总是说师尊的坏话，还不让大人吃甜的！”
小蝙蝠魔物也紧张地扇着翅膀：“大人别听他的！我们跟着大人，有甜的吃，有师尊护着，比什么都好！报仇一点都不好玩，还会耽误给师尊带黑晶蜜！”
墨渊看着萧烬的反应，眼底闪过一丝期待——他等着萧烬被仇恨吞噬，等着这个新生的魔尊变成一个完美的毁灭兵器，变成他可以随意驱使或观赏的玩物。
然而，萧烬只是缓缓抬手，魔气凝聚成一道屏障，将墨渊挡在三步之外。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打破了大殿的凝重：“墨渊，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都是仇恨和毁灭？”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的部下，最终落在仙界的方向，语气变得温柔而坚定：“你错了。我统一魔域，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毁灭，只是为了能有足够的力量，护着我想护的人。”
墨渊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没料到他会给出这样的答案。萧烬继续说道：“那些污蔑过我的人，那些伤害过我的事，我没忘，但我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去恨他们。比起报仇，我更想快点回仙界，给师尊带最甜的黑晶蜜，让他再也不用受委屈。”
“至于你说的仙魔殊途……”萧烬轻笑一声，魔气威压陡然增强，“我想走的路，没人能挡；我想护的人，没人能伤。就算仙魔殊途，我也能硬生生踏出一条道来！”
墨渊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底的算计被震惊取代。他没想到，这个刚登顶魔尊的年轻人，心性竟然如此坚定，竟然能抵御住复仇的诱惑，心里只有那个仙界的仙尊。
“你会后悔的。”墨渊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威胁，“沈清弦给不了你想要的，仙界也容不下你这个魔尊。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只有仇恨和毁灭，才是你唯一的归宿。”
“我不会后悔。”萧烬摇摇头，抬手一挥，魔气屏障猛地收缩，将墨渊逼退几步，“我的归宿，从来都不是仇恨，而是师尊身边。你要是再敢挑拨离间，再敢说师尊的坏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墨渊看着萧烬眼底的决绝，知道今天的引诱已经失败。他冷哼一声，身影渐渐融入阴影：“你会明白的，萧烬。当你被仙界再次抛弃，当沈清弦站在仙界那边与你为敌时，你会想起我说的话。”
阴影彻底消散，大殿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浓郁的甜香和未散的魔气。
小老鼠魔物立刻从黑甲身后钻出来，跑到萧烬面前：“大人太棒了！把那个坏家伙赶跑了！我们继续吃甜的吧，别让他影响了心情！”
小蝙蝠魔物也飞过来：“就是！大人说得对，护着师尊比什么都重要！我们赶紧清点甜的，等准备好了，就回仙界找师尊！”
萧烬点点头，重新坐回王座，拿起黑晶罐，捏了一块蜜糕放进嘴里。甜意在舌尖蔓延，刚才被墨渊勾起的烦躁瞬间消散。
他知道，墨渊不会善罢甘休，未来的路也不会一帆风顺。但他不在乎，只要能护着师尊，只要能让师尊吃够甜的，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都能闯过去。
黑甲看着他的样子，松了口气，笑着说：“大人，您放心，小的这就去加快准备，争取早日带着所有甜的，回仙界迎回清弦仙尊！”
“好。”萧烬点点头，眼底满是期待，“告诉下面的人，甜的越多越好，尤其是给师尊留的，一定要挑最好的。另外，让情报魔再探探仙界的动静，尤其是师尊的情况，有任何消息，立刻汇报！”
“是！小的这就去办！”黑甲恭敬地应下，转身退出大殿。
大殿里，萧烬捏着蜜糕，望着仙界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墨渊的引诱，不仅没能动摇他，反而让他更加坚定了信念——他要回仙界，护着师尊，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害他，再也不让任何人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属于他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他的武器，不是仇恨，而是对师尊的爱，和满世界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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