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的秦军大营里，晨雾还没散，第一军团的士兵已列好方阵，玄甲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胡亥骑着一匹杂色马，腰间悬着鎏金监察令牌，
身后跟着十名穿黑衣的监察队员——他刚从北境王贲军团赶来，
这次要查的，是英布军团的军容、物资账册，还有最让人头疼的贪腐问题。
“英将军，按监察令，俺要先查士兵甲胄、兵器，再核粮库、器械库的账。”
胡亥翻身下马，语气没半分客气，之前在润疆，
他就因斩了克扣水车的小吏出了名，军营里没人敢把这位“冷面公子”当普通宗室。
英布笑着迎上来，甲胄上还沾着黑石城的土：
“胡亥公子尽管查！
俺们军团刚打完仗，甲胄还没来得及全补，但粮和器械肯定够数，
陈农官上月刚送了三百石麦，巧成城的连弩箭也没少一支。”
胡亥没接话，走到方阵前，随手拎起一个士兵的甲胄——
甲叶上的裂缝没补，系带还是断的，用草绳凑数。
“这甲胄多久没修了？”
他盯着那士兵，声音冷下来。
士兵叫李四，脸涨得通红：
“回……回公子，上月打黑石城时裂的，粮官说修补的铁料被调去造连弩车了，让俺们先凑合用。”
胡亥眉头一皱，又走到兵器架前，抽出一把环首刀——刀刃上有缺口，连锈都没磨掉。
“周兰校尉，”他喊住刚过来的周兰，“士兵的甲胄、兵器，
按军规每月要检修一次，你这军团，是忘了规矩？”
周兰赶紧躬身：
“公子恕罪！打完仗事多，还没来得及……”
“事多不是理由。”
胡亥打断他，转身对监察队员说，
“去粮库、器械库，把账册和实物对一遍，重点查麦种、铁料、连弩箭。”
一、粮库藏猫腻：麦饼掺沙，账册涂改
粮库外，粮官王三正搓着手迎上来，脸上堆着笑：
“公子查粮啊？
俺这账册记得清楚，陈农官送的三百石麦，
还剩两百五十石，每石都过了秤，一点没少！”
胡亥接过账册，手指划过纸面——墨迹有浓有淡，好几处数字边缘有涂改的痕迹。
“打开粮囤，俺要验实物。”
他没看王三的笑脸。
王三的脸僵了一下，还是让人打开了最外面的粮囤——麦粒饱满，看着没毛病。
胡亥却没停，让人打开最里面的一个粮囤，伸手抓了一把麦粒，指尖搓了搓，露出点沙粒。
“这是什么？”
他把沙子倒在王三面前。
王三慌了，赶紧辩解：
“是……是运粮时不小心混进去的，俺还没来得及筛！”
“没来得及筛？”
胡亥冷笑一声，对监察队员说，
“去伙房，把今天的早饭拿来。”
很快，队员端来一个麦饼，硬得能砸死人，
掰开一看，里面掺着半寸长的糠，还有细小的沙粒。
“李四！”
胡亥喊来刚才的士兵，
“你们平时就吃这个？”
李四攥着拳头，声音发颤：
“是……粮官说今年麦少，得掺点糠省着用，可俺们夜里值岗，
饿得扛不住，偷偷去粮囤看，
发现里面有好麦，王三却不让俺们吃！”
王三急得跳脚：
“你胡说！
那好麦是留着给先锋营的，普通士兵吃这个就够了！”
“先锋营的麦呢？”
胡亥追问。
王三支支吾吾说不出，胡亥让人去搜他的住处——很快，
队员拎着一个布包出来，里面装着二十斤上好的麦粒，
还有两块从巧成城运来的彩布，上面还绣着商队的标记。
“这彩布是赢侈商队给军团的慰问品，按规矩要分给士兵，怎么到你这儿了？”
胡亥的令牌“啪”地拍在账册上，“还有这麦粒，账册上写着‘损耗五石’，
实际是你偷了藏起来，还倒卖了十石给黑石城的商人，对不对？”
王三的脸瞬间白了，“扑通”跪下：
“公子饶命！俺……俺就是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
二、斩贪腐立威：不徇私，正风气
英布这时也赶来了，看着地上的麦粒和彩布，气得脸发青：
“王三！俺信任你才让你管粮库，你竟敢克扣军粮、倒卖物资！
士兵们在前线拼命，你却在后面贪赃枉法，该杀！”
王三抱着英布的腿哭：
“将军救俺！俺上有老下有小，求您给俺一次机会！”
胡亥拎起他的衣领，眼神冷得像冰：
“机会？
你克扣军粮时，想过值岗饿肚子的士兵吗？
你倒卖彩布时，想过冲锋陷阵挨刀的弟兄吗？
军规里写得明明白白，贪腐军粮一石以上者，斩！
你贪了二十石，还想活？”
他转身对监察队员说：
“设刑场，就在营门口，让所有士兵都看着——谁再敢动军里的东西，就是这个下场！”
刑场上，士兵们围成一圈，看着王三被押上来。
胡亥站在高台上，声音传遍大营：
“大秦二五计划，靠的是弟兄们流血打仗，靠的是各部首领协同出力，不是靠这种蛀虫贪赃枉法！
今天斩了王三，是给所有人提个醒：
不管你是粮官、械官，还是普通小吏，敢动军粮、器械，
俺胡亥的刀，就不认人！”
刀光落下，王三伏法。士兵们先是安静，接着有人喊：
“好！
杀得好！”
李四举着拳头喊：
“以后再也不用吃掺沙的麦饼了！”
声音越来越大，连英布都忍不住点头：
“胡亥公子，这斩得对，是该整顿风气了！”
胡亥没停，又让人把粮库、器械库的账册重核一遍，
把王三的同伙——两个帮他倒卖物资的小吏也抓了，杖责五十，贬为卒伍。
然后让人把藏起来的好麦分下去，给士兵们换了新的麦饼，
又调来巧成城的铁料，让工匠给士兵补甲胄、磨兵器。
三、风气一新：士兵归心，军容焕彩
三天后，胡亥再查军营时，景象完全变了——士兵们的甲胄锃亮，裂缝都补好了；
兵器架上的刀矛磨得锋利，连箭囊里的箭都摆得整整齐齐；
伙房里飘着麦饼的香气，这次的麦饼又软又香，没一点沙子。
周兰带着几个士兵，正在操练连弩车，看到胡亥过来，笑着喊：
“公子快看！
俺们的连弩车都检修好了，曹主事送的备用箭也按数存着，再也没人敢乱动！”
胡亥走到伙房，拿起一个麦饼咬了一口，点点头：
“不错，比上次的强多了。”
伙夫老张笑着说：“现在粮库的麦都是按数领，谁敢掺沙？
士兵们吃得饱，训练都有劲了！”
英布也来了，手里拿着新的军容规章：
“公子，俺们按监察令，定了新规矩——每月初一查甲胄兵器，
十五核粮库器械，让士兵们互相监督，谁发现贪腐，直接报监察队！”
胡亥看着操练的士兵，他们的步伐比之前整齐，
眼神里也多了锐气，不再有之前的蔫气。
李四跑过来，敬了个军礼：
“公子，现在俺们夜里值岗，再也不用饿肚子了，甲胄也暖和，谢谢您！”
“不用谢俺。”
胡亥拍了拍他的肩，
“这是大秦的军规，是你们该得的。
只有军里没蛀虫，你们才能安心打仗，才能早点打完安息，回家跟家人团聚。”
他转身对英布说：
“英将军，俺还要去王翦的辽东军团，那边刚收了乌桓的渔盐，
得查查有没有人倒卖盐巴。
你这军团底子好，好好保持，别让俺下次来，又看到乱七八糟的事。”
英布笑着应：
“放心！
有这次的教训，俺们再也不敢松懈了！
等你从辽东回来，俺们准能打到波斯湾，给你报捷！”
四、监察续程：护协同，保二五
胡亥离开黑石城时，士兵们都来送他，手里拿着新烤的麦饼，还有用巧成城彩布做的小旗子。
周兰递给他一块麦饼：
“公子，带着路上吃，这是俺们自己做的，没掺一点假！”
胡亥接过麦饼，心里暖了些——他以前总被人说“宗室公子不懂兵”，
但这次查贪腐，看到士兵们从蔫到精神，他知道，监察不是找茬，
是帮军团守住根基，帮大秦的二五计划守住根基。
“告诉弟兄们，好好打仗，俺在咸阳等你们的捷报。”
胡亥翻身上马，对士兵们喊，
“俺会去其他军团，把贪腐的蛀虫都抓出来，让所有人都能安心打仗，安心过日子！”
马蹄声渐远，英布望着胡亥的背影，对周兰说：
“以前觉得这公子太严，现在才知道，严是好事。
军里没贪腐，士兵们归心，咱们西击安息，才能无往不利。”
周兰点头：“是啊，这风气一好，连训练都有劲了。
等墨家的攻城锤送来，咱们准能一口气打到波斯湾！”
胡亥的马车驶在驰道上，他翻开监察手册，在黑石城的记录下写：
“斩贪吏王三，军容整肃，士兵归心，风气一新。后续监察重点：
辽东渔盐、北境暖炉车物资，确保协同无漏洞。”
他知道，这只是监察的开始。
大秦二五计划，拓土三千里，靠的不仅是军团的勇气、
墨家的器械、农官的粮草，更靠监察守住底线，不让贪腐毁了将士们的心血。
只有每个环节都干净、高效，大秦的玄鸟旗，
才能稳稳插在波斯湾、贝加尔湖，插在每一片新拓的疆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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